安如瑶此刻满脑子是无论如何也要请个大夫来给李氏来瞧病
“你在这里守着娘,等我去请大夫!”
吩咐丫鬟留在李氏身边守着
安如瑶浑身颤抖着站在瓢泼大雨中,手指紧紧攥着湿透的衣角。
苍白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睫毛上挂满雨珠
安如瑶瞬间后悔了,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屋檐下的水帘像断了线的珠子,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远处的雷声闷闷地滚过天际,闪电不时划破昏暗的天空,照亮安如瑶那张被雨水冲刷得惨白的脸。
"小姐请回吧!"
为首的灰衣小厮横着胳膊挡在,安如瑶的身前,阻拦住她的去路
"老爷吩咐了,谁也不见!"
"我娘快死了!求您们去和爹爹禀报一声,请个大夫…..."
安如瑶的声音淹没在雨声中,她突然提起湿漉漉的裙摆就要往里冲。
另一个矮壮的小厮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衣袖:"使不得啊小姐!您这样我们都要吃板子的!"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她扑通一声跪在积水里,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裙直刺骨髓。
"我娘真的不行了...就通传一声..."
三个小厮面面相觑,为首的咬了咬牙:"小姐别为难我们了!"
说着竟招呼另外两人直接架起她的胳膊往外拖。
安如瑶的绣鞋在湿滑的地面上划出长长的水痕,她拼命挣扎着,指甲在小厮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
"让我进去!爹!爹!"
凄厉的呼喊被雷声吞没,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却还在一声声喊着,仿佛这样就能穿透这重重雨幕,传到那个狠心人的耳朵里。
安如瑶怔愣在当场,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自己的身上
安如瑶跌跌撞撞地穿过回廊,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
她赤着脚,绣鞋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脚底被碎石硌得生疼却浑然不觉。
额前散落的发丝黏在惨白的脸颊上,雨水混着泪水不断从下巴滴落。
还能向谁求救呢?
林秀!!
安如瑶第一个想到的人,那个软弱可欺却又心存善意的女人
说不定自己求求她,娘就会得到大夫的救治呢?
她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眼前不断浮现李氏那张癫狂的面容。
若是再不用人参吊命,怕是熬不过今晚。
想到疯癫的母亲,安如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进路边的水洼。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得人睁不开眼。
安如瑶抹了把脸,终于看见正院的大门。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上前,想要扑过去抓住那最后的希望
"林姨娘!开开门!求您救救我娘吧!"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指尖在门板上刮出几道白痕。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雨声回应着她的呼喊。
风声呼啸裹挟着安如瑶的话语,夹杂着拍门的声音,在阴沉沉的天气里透着几分诡异
安如瑶退后两步,仰头望着紧闭的门户。
雨水灌进她的衣领,顺着脊背流下,冷得她牙齿打颤。
她突然跪下来,额头抵着潮湿的门槛:"夫人!大娘子!求您救救我娘吧!"
"开门!求求您开门!"
安如瑶发疯似的用拳头砸门,指节很快泛红破皮,在门板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她改用手掌拍打,啪啪的响声淹没在雷声中。
雨水冲淡了血迹,却冲不走她心中越来越浓的绝望。
"不会的...不会没人...怎…怎么会……如此……"
踉跄着绕到侧门,发现连角门都落了锁。
透过门缝,正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下来。
她双腿一软,跪坐在泥水里。
雨幕中偌大的安府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所有门窗都冷漠地紧闭着。
就像那个夜晚,安陵容在厢房里烧得说胡话,而她的母亲偏偏揽住了林秀派出去请大夫的丫鬟,害得安陵容差点没命
盘算着林秀本就膝下无子,安陵容一死彻底没有了亲生的子嗣,正妻嫡母的地位,自己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撼动
"报应..."
安如瑶突然笑起来,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她惨白的脸。
安如瑶摇摇晃晃站起来,湿透的裙摆缠在腿上像沉重的枷锁。
突然发狠地撞向院门,肩膀传来剧痛也顾不上。
"来人啊!有没有人!"
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只能发出气音。
回应她的只有屋檐滴落的水声。
安如瑶滑坐在墙角,抱着膝盖蜷成一团。
雨点打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冷得像针扎。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似乎有灯笼的光亮。
安如瑶艰难地抬头,雨水模糊了视线。
她张开嘴想喊,却只吐出一口血沫——方才撞门时咬破了舌头。
灯笼的光越来越近,安如瑶用尽最后力气伸出手...
会是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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