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沃林真去卫生院给苏沃田赔礼道歉了,虽然敷衍了事。
总算是认错了。
魏科长也将苏沃林赔的二十块钱交给了姚留根。
姚留根马上揣进衣兜。
苏大妮气的都跳了起来,跟儿子吵吵闹闹好几天,最终拿回五块。
苏沃田在医院又住了三天,头上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全都结痂。
大夫开了一个礼拜的病假,让她回去在家休息。
出院时,又给她带了几个疗程的药,还有姚留根的。
张全和苏沃林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结婚的事了。
俩人把身上的钱凑在一起,买了辆飞鸽自行车,加重的。
卫生院将张全旁边的房子也给了他,那间屋子是以前老骨科大夫住的。
张全现在单身宿舍只有半间屋子,六七平米。
他朋友多,找人帮忙将两间屋子打通,外面盖了个小厨房。
请人盘了锅台,定做了风箱。
袁木夏看出来他虽然积极在筹备,心理并不是十分满意。
多少有点唏嘘。
金珠也表现得极其不自然,脸上少了以前的笑容。
她几乎天天晚上都来陪袁木夏。
袁木夏知道她想打听江黎明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
整整过了十天,袁木夏就要去卫生院报到了,苏沃野还没消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
给院长说了推迟两天再报到。
她准备去三分队,去登云山下打探打探。
她给李雅竹烙了能吃两天的饼,泡了点酸黄瓜,煮了几个咸鸡蛋。
也给自己弄了干粮,借辆自行车。
晚上,美美的洗了个澡。
做了条灯笼裤,宽松的衬衫。
配了防身的药。
去小卖部买了几节手电筒里的电池。
谁都没告诉,准备第二天早早起床。
心里有事,晚上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各种打算。
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刚睡着就有人敲门。
她猛的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吸上鞋子就去开门,顺路拉开了院子的灯,都没问是谁。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胡子拉碴的苏沃野。
他像一堵墙,一座山,咧嘴一笑,灯泡的光线都被压下去了。
即便是满脸胡茬,即便是满脸风霜,也是帅气无比。
帅的绝无仅有。
袁木夏想都没想,一头扑进了怀中。
立刻被浓浓的汗味烟草味,男人特有的味道迷晕了。
苏沃野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就进了屋。
苏沃野一定是天天嚼薄荷,口味非常的清新。
十天没日没夜的劳累,也没消磨尽他的精力。
两人都是初行人事,只不过袁木夏理论经验丰富一些。
整整纠缠了一个小时。
圆满。
袁木夏休息了一会儿,去厨房烧了热水。
苏沃野美美的洗了洗。
年轻气盛,想梅开二度。
袁木夏说:“不行,会疼。”
苏沃野看到床单上的一抹红,笑了笑,搂着袁木夏倒头睡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
结果看着看着激情上来,又缠绵了一个小时。
十一点,苏沃野起来。
看了眼还懒懒的躺在床上的袁木夏:“你再睡一会儿。”
“金老师非得让老胡萝卜带他去找石碑,墓碑,老胡萝卜也真是,还真带着去了。”
“说是这石碑墓碑丢在三分队的饲养场垫了猪圈了。”
“金老师痛心疾首的。”
“老江和小仇也在招待所住着,我答应金老师要把他送回省城。”
“你要跟着去省城转转,看看老江媳妇吗?”
袁木夏马上说:“去,当然去,正好可以去省医院问问,能不能做白内障,就是给麻明明治治是眼睛”
“还有要去三分队接金老师的话,咱们顺便去看看爸,让爸回来住两天。”
“妈都跟我说了,说以前是她不对,一碗水没端平,以后他尽量给两家都添补点。”
这不就是对了吗。
成了真正的男人,苏沃野似乎忽然间成熟了,也想父母能相处的融洽。
袁木夏做了饭,江黎明和小仇也上来了。
小仇这次没直接执行任务,在山下等着接应,看起来没多大变化。
江黎明明显的黑了一圈,瘦了一圈,眼睛更有内容了。
他边吃饭边说:“早上首长打电话了,让我们把金老师送到省城,尽快返回部队。”
“下个月有个紧急训练,需要和兄弟部队换防。”
省城回来就要回部队了。
袁木夏有点失落。
洗完了锅碗,收拾好了跟着下去。
去了趟卫生院,将给邓步云,麻明明配的药全部带上,还给孩子买了两袋奶粉。
配合部队完成了侦破工作,一路上大家都很放松。
苏沃野调侃江黎明:“久别胜新婚,我们先不打扰你们了,先登个旅馆住下,明儿个再去拜访嫂子。”
“明儿晚上去看叔叔阿姨。”
金老师去了一趟登云山吞云谷交界的处,看到了几百年前的古墓祠堂,石碑,哪怕去猪圈,从猪槽底下挖出来,也兴奋不己。
他已经用照相机将石碑上的字都拍了下来,也请三分队的领导将石碑保存在了安全的地方。
他打算回去就跟领导汇报工作,建议将已经破烂不堪的古木祠堂石碑重点保护起来。
他两只手端着袁木夏配的药膏丸药,乐呵呵的说:“明天,明天我得请你们在家吃顿饭,尝尝我的手艺,我做饭做的不错。”
他想请大家去食堂吃,可是现在食堂也没什么好吃的,他倒有几样拿手菜。
苏沃野笑道:“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把老师您送回去,我们还得回部队报到,最多明天在省城待一天,我们还得去看望老首长,看看江爸爸江妈妈,江爸爸也是我们的老首长,以前给我们讲过课。”
金老师略显失望:“如果你们忙,小袁你来我家吃饭吧,这次出来可多亏了你。”
他很想说他在省医院也有朋友。
可以将袁木夏调进去。
可是话没说出来。
去省城需要四个多小时,有山路,有平路。
一路上,江黎明几乎都没说话。
他的心情十分沉重,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之前他已经收到了媳妇的来信,她已经提出了离婚,也己经给单位工会主席写交了申请
他明白媳妇变了心,拉不回来了。
他也给首长汇报过,给组织打了离婚报告。
这些都是保密的。
早上首长打电话,说已经批准了。
首长说他媳妇给单位打了电话,让他回家办离婚手续。
想到初中就暗生情愫的爱人,就要离他而去,从没掉过眼泪的他,总担心眼泪会流出来。
苏沃野感觉到了老战友的异常,关切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江黎明感觉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别人,拿出一包烟,每人发了一根。
对袁木夏说了声:“不好意思,弟妹,心里难受,抽一根。”
袁木夏也感觉到了江黎明的异常,他是个很会做思想工作,说话很有艺术性的人,很健谈很幽默。
今天几乎没怎么说话,而且表情十分的凝重忧郁。
忙说:“你们抽,不影响我。”
现在还没有要求公共场合不抽烟,江黎明很绅士。
几个男人默默的抽完了一根烟,江黎明才说:“我爱人已经提出了离婚,我的报告已经批准了,她已经写好了协议。”
“她把我们这些年的存款都给了我,也搬出了我们的房子。”
“我知道,挽回不了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这个年代离婚比比结婚的事大,一般人不会轻易离婚的。
过了很长时间金老师才说:“小江同志,离就离了,没多大的事儿。”
“我老婆倒是没和我离婚,我们已经几乎二年没见面了,她在百货公司上班,接触的人多,觉得我没情调,每天只研究弹弹罐罐。”
“哎,以前儿女们在家,她还回趟家,现在儿女们都大了,她也不回来了。”
“她跟我同岁,今年退休。”
江黎明长长的出了口气:“我能想明白也能受得了,只是我们俩这么多年了,我长这么大,基本上一半时间就跟我爱人联系在一起。”
“前年,她让我转业,可那次正好有重要的任务。”
后面的话他没说,他还是想给这么多年的爱人留点体面。
他的父母姐姐,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他,爱人在外面有了人。
到了省城,街道很繁华,行人很多,店铺林立,时不时的有四层小楼。
他们把车停在军分区的招待所,定好了旅馆。
才出去找了个食堂,吃了顿饭。
饭钱金老师一定要出,可是结账的时候摸遍口袋只带了几块钱,没有粮票。
而这家饭店必须有粮票。
袁木夏正好带了,便出了二斤粮票。
金老师回去了,临走之前很郑重的写下了家庭住址,单位地址,让他们有机会来省城一定去找他。
几个人便在街上转悠,苏沃野小仇都没话找话的,想分散江黎明的注意力。
本来袁木夏想去百货商店看看,有什么流行的布料,成衣什么款式,有什么时髦的鞋子。
可江黎明无精打采的情绪十分低落,只好先陪他回去。
江黎明的家在军分区家属院,是以前的首长们住过,换了新房淘汰下来的,有大杂院和几个独门小院。
围着院墙,有个大门,门房有看门人。
住的基本上也都是首长的子女,在部队工作的年轻人。
江黎民住的是个小小的独门小院。
到了大门口,江黎明犹豫着要不要请大家进去坐坐。
苏沃野说:“我们就不进去了,累了一天,你先回去休息,我们也会招待所洗洗。”
苏沃野几个告辞,准备回招待所休息。
抬头眼看到有个气质特别出众身材特别好的女子,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上下来。
车上接着也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和女子说话,不经意的拉了拉手。
大家都下意识扭头。
军分区老家属院陈旧的大门前,江黎明默默的看着。
苏沃野面色冷峻的走过去,冲着女子喊了声: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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