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提在手里的网兜掉在了地上。
一只西瓜碎了一地。
她略显惊慌的抬头看到苏沃野,故作镇静的叫了声:“苏,苏营长。”
眼睛往大门口看,看到进了门的高大背影。
急匆匆的回去了。
男子礼貌的冲着苏沃野笑了笑,就要上车。
苏沃野上前一步拉住车门,看女人进了大门。
二话不说,对着男子的脸上就是几拳。
男子毫无悬念的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
司机拉开车门下来,看到苏沃野的脸,没敢说话。
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子。
苏沃野说:“如果不是老江不计较,我一定要让你长长记性!”
“信不信我去你们单位找领导,破坏军婚,你这辈子就别想抬头做人了。”
男人脸色苍白,听到破坏军婚,身子都有点颤抖。
扶着他的司机也愣了愣,眼里马上露出鄙夷之色。
苏沃野说:“我战友跟爱人结婚已经好几年了,只是因为他是军人,不能时时刻刻陪在爱人身边,才被你这样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战友不追究你,可我这当战友的,得警告你几句。”
不远处的小仇也走了过去。
指着男子道:“你竟然敢翘我们是首长的爱人,信不信,只要我们首长一声令下,我们这些当战友的都会来跟你兴师问罪!”
本来扶起男子一脸恭敬的司机,毫不犹豫的站了过来。
皱起眉头:“柳导演,我可不知道林同志结婚了,还是军婚。”
“你自己回去吧,我不奉陪了,以后这种差事别叫着我。”
年轻司机对苏沃野小仇鞠了个躬,开着车走了。
他只是有个演员梦,正好认识了电影的柳导演,便被他利用,以给个角色为名,随意召唤。
他只是给领导开车的司机而已,恰好也是复转军人。
柳导演跪下了,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带着哭腔说是他被引诱了,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小林结婚了,也不知道她是军婚,说他以后会离小林远远的。
苏沃野说:“快滚吧!”
他很担心控制不住,将这个所谓的流氓导演打废打残!
回到招待所,苏沃野的情绪一直不高。
果然天刚黑,江黎明来了。
带了两瓶酒。
他说离婚协议字都签了,明天就带着双方单位的证明,结婚证去办理就行。
说他不知道明天该不该回去看望父母。
苏沃野小仇都劝他。
袁木夏去外面的食堂买了几个菜。
看着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
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终于决定告诉江黎明金珠的事。
“江黎明,我告诉你件事,你听了可千万别吃惊。”
“苏沃野都不知道。”
江黎明哼了声:“是你那个好朋友叫金珠的吧。”
果真是经侦查员出生。
苏沃野小仇的都看着她。
袁木夏便几年前金珠,上了山崖下不来,被江黎明带下来送到县城招待所的事儿说了一遍。
江黎明恍然大悟:“我说她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追着我问东问西。”
“确实有那么个事儿,那一年我去部队报到,是我爸他们军分区的车送我去的。”
“这事儿过了那么久,你不提我都忘了。”
袁木夏说:“你失是忘了,可金珠却忘不了,四年多来,她对外一直说对象是部队的,每个星期天只要没事都会去县城转一圈,去你们所在的军营门口转。”
“她学过美术,画画可好了,把你当年的样子画了出来,一直夹在笔记本中。”
“当然她也别想太多,她真的把你当成心目中追求的对象。”
“但是没有一点别的私心杂念,只是想看看你。”
“我这位朋友,她父亲以前是文化馆乐器老师,母亲是跳舞的,出生文艺世家。”
“能歌善舞,普通话说的特别好,声音甜美,是我们农场的播音员,苏沃野肯定听过她的声音”
“只是她从小被确定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大夫告诉她,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
竟然有这么个女孩,这些年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对象。
江黎明眼圈都红了:“可惜我守了十几年的爱人,要跟我离婚。”
“她说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只是不爱我了。”
“她说想过爱人守在身边的日子。”
“我说再等几年,我可以申请转业,她不等了。”
“她明天和我去办离婚手续,后天就有一个飞去国外演出的机会。”
“她早都从我们的家里搬出去了,今晚上回去只是想拿一件演出服。”
江黎明很伤感。
袁木夏喝了一杯酒,说:“其实也没什么,想离开你的,迟早要离开的,惦记你的还在惦记。”
“我朋友是因为有病,如果身体健康,指不定也是优秀的舞蹈家,歌唱家,钢琴家。”
“其实她的病也不算太严重,好好治疗调理,不影响结婚生孩子,指不定还比别人长寿呢。”
江黎明第二天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袁木夏都没心思去逛百货商店,去省医院,问了,现在还没做白内障的技术,不过正在引进,估计两三年。
下午江黎明决定回家看看父母。
苏沃野,小仇袁木夏都陪着一块去。
江黎明的母亲退休了,父亲刚刚回家。
听儿子说离婚了。
冲着儿子就竖起了大拇指:“离就离,早该离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你好好在部队干,会有好媳妇的。”
江黎明的母亲很伤感,前儿媳妇十几岁就到家里来玩,十几年了。
因为要赶回部队接受新的任务,第二天早上就往回赶了。
的先把袁木夏送到农场。
路上袁木夏想知道杨森林,麻老五,老鹞子眼怎么样了。
苏沃野说:“都抓起来了,老刀子也没跑得了,公安机关正在审讯。”
“杨森林的事,你先别张扬,等审讯结果出来了,公安机关会通报的。”
袁木夏说:“这个我明白。”
“我想问问你们部队,什么时候允许我去探亲,有没有随军的政策。”
苏沃野嘴角轻扬:“探亲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吧,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有假就能来。”
“我和老江都分了房子,你来了有地儿住。”
“随军有规定的,好像得等几年,怎么,你打算随军?”
袁木夏说:“我先考虑考虑,听说你们营房有军人服务部,如果以后我实在想离你近,嗯,考虑考虑。”
苏沃野心里美美的。
但是不能过分的流露,毕竟老战友刚受了感情的刺激。
才真正的洞房花烛,当了真男人,他很舍不得身边美目盼兮,粉嫩白净,软软糯糯的小女人。
只是军令如山倒。
必须得回部队报到。
天黑之前袁木夏回到了农场。
苏沃野下车,跟她说了几句私密话。
“你回去跟妈说,我顺路去三分队,跟爸谈谈,让他这个礼拜天回家。”
“顺便商量三林的婚事,她确实被爸妈惯坏了,不懂事,不过婚姻大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都得表示表示。”
“你看看给添点什么。”
袁木夏说:“她这几天一直和妈闹别扭,吵架,让妈给她买台缝纫机。”
“正好我也想要一台,明儿我去供销社看看,看能不能找两张票。”
“还有我也想买辆自行车。”
“对了。给大姐也买台缝纫机吧。”
现在流行缝纫机自行车。
苏沃野说:“我攒的钱都交给你了,以后每个月发了工资,我也会存起来交给你,想要什么你自己决定吧,不用问我。”
这男人多好。
袁木夏本来想送上一个香吻,可惜这个年代不流行,只好偷偷的抠了抠苏沃野的手心。
苏沃野心里痒痒的。
如果不是军人,他绝对晚上会留下来。
第二天是星期六,下午六点多三分队的小卡车拉着苏大同回来了。
他难得的提回两个大西瓜。
进院子就喊:“小李,西瓜熟了,喊小袁过来吃。”
小李就是李雅竹,他以前就这么叫。
李雅竹拄着拐杖出了屋子,看着满脸沧桑,胡子邋遢,一下子老了很多岁的苏大同。
眼眶都湿了。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发现老头子老了,是真的老了,眼角布满了皱纹,眼袋比眼睛还大。
从来挺拔的后背也驼了,活脱脱一个老头。
她拄着拐杖往前走,看着苏大同提在手里的两个大西瓜:“西瓜都熟了?”
“我还琢磨呢。”
苏大同说:“熟了都有些日子了,三分队的职工这几天准备拉去大街上卖,也准备给供销社上一批呢。”
三分队有几块地适合种西瓜,西瓜品种选的好,瓜瓤红瓜子黑,还个个是沙瓤。
李雅竹第一次问:“老苏,你吃饭了吗?”
苏大同摇了摇头:“没有,星期六下午分队大食堂不开灶。”
李亚竹喊隔壁袁木夏过来做饭。
她已经和袁木夏吃过了。
袁木夏在隔壁院子听了很长时间了,听到喊,进厨房端起一大碗凉面,两个凉拌菜过去。
苏大同大口大口的吃,边吃饭边和两个人聊天。
亲切的,和以前在家里总摆出一副领导身份的苏大同
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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