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在绝不无故殴打顾客的饭店里偶遇
林老生气了。
“老张，如果是以前，我当然也赞同你的看法，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771厂！有了秦工！他很有能力，提出来了一系列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自己研制机载雷达的种种技术难题都已经被他给解决了，我相信他一定能把合格的机载雷达和导弹交给我们的！”
上次拦截米格-25侦察机的行动中秦文明立了大功，也展示了他的技术，所以林老坚定地支持秦文明！
“老林，我们还不是恨铁不成钢嘛，以前的时候，咱们也寄希望于国内的航空企业，结果呢？每次不都是从希望到失望吗？现在国门已经打开，咱们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花钱从外面引进，尽早实现空军的现代化，难道不好吗？”
张领导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会议室里的火药味也是越来越浓。
造成这个矛盾的关键人物秦文明，此时则是非常的轻松地带着老婆一起去外面吃饭。
这里的位置算是郊区，毕竟连玉米地都有，和后世的高楼大厦比起来还是很原始的，不过，这里的交通很方便，附近有好几路公交车，秦文明和张小花上了车，前往首都最繁华的王府井大街。
“咱们要吃烤鸭，估计价格不便宜吧？”张小花站在全聚德的门前，向秦文明说道。
“怎么不便宜，一只烤鸭不会超过十块钱。搁咱们那里，一盘西红柿炒鸡蛋都不够。”秦文明笑着说道：“这个年代的烤鸭，可比咱们那里的好吃多了，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回到八十年代，最让秦文明钟情的当然就是这里的美食了！
2020年的全聚德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甚至还不如街边摊的烤鸭好吃，价格也非常昂贵。
当然了，现在价格也贵，对普通人来说，这十块钱就是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啊。
“走吧。”说完之后，秦文明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走了进去。
“服务员，来一只烤鸭，两份葱酱料，两大碗鸭骨汤，再来一个油爆鸭丁，一个木须肉……”秦文明拿着绿皮的菜单，和服务员说道。
“好了，够了，再多了吃不完。”张小花说道，就算是秦文明口袋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请先交钱。”服务员的声音冷冰冰的。
秦文明皱起来了眉头，这又不是吃快餐，不都是饭后结账吗？“怎么，怕我没钱？”
“你第一次来吧？”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点规矩都不懂？乡巴佬！”
秦文明脸色也难看起来了，他的目光冰冷地望向服务员，突然间看到了服务员身后墙壁上的一行标语。
绝不无故殴打顾客！
秦文明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这可是八十年代啊！自己还以为是在后世呢？这个年代，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也都是有编制的，而且物资匮乏的年代，服务员、售货员都是有能力弄到别人弄不到的物资的，还不用各种票据，所以是人上人啊！
打顾客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所以，就有了绝对不无故殴打顾客的标语，当然了，这里面是有很多说法的。
如果自己要是拍了桌子，那服务员打自己，就不是无故了，是有原因的，自己这个顾客不老实，挨揍了活该！
旁边的张小花也有些紧张地拉了拉秦文明的衣角：“好像这个年代里吃饭的确是先给钱。”
“好，先给钱。”秦文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大团结：“够了吧？”
烤鸭最贵，八到十元，葱酱料两毛，鸭骨汤六毛，油爆鸭丁一块九，木须肉九毛五，总共也不到二十块钱。
“还得两斤的粮票。”服务员的语气继续冷冰冰的。
粮票？这一下把秦文明给难住了。
在这个年代，下饭馆不仅仅要钱，还要粮票啊！虽然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些，但是由于经常在各个厂子活动，吃饭都是厂里的食堂，相关部门请客之类的，所以不用上交粮票。结果就给忘记了，从招待所出来的时候只带钱了，没带粮票啊。
“没有？”服务员的语气继续冰冷：“那怎么吃？”
“那个，这钱就不用找了，剩下的抵粮票了，行不？”
“不行。”服务员摇头：“有粮票就坐下来吃，没有粮票那就滚。”
你！
秦文明瞬间就有拎着椅子揍人的冲动，不过还没有等他发飙，外面走进来的几个人中，其中一个人开口了：“服务员，我给他们垫粮票。下决心来吃一顿烤鸭不容易，可别赶人走啊。”
这个人的声音很熟啊！
秦文明好奇地望过去，然后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秦宝川！原本就生活在首都的秦宝川！张小花也认出来了，小声地向秦文明说道：“大伯？”
“大哥。”秦文明赶紧给自己的妻子纠正，在这个时空里，自己外出都是冒充老爸秦宝山的身份，秦宝川是大哥，上次在南部战场上还曾经见过一面来着。
“宝山兄弟？”此时，秦宝川也人出来了秦文明，惊喜万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上次咱们一别好几个月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面啊。”
最好不要见面，秦文明最怕的就是见面啊，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答不上来，被发现是冒牌货可怎么办？
“大哥，你这是来干什么？”
“哦，咱们来了几位客人，上级领导还在开会，就嘱咐我带这些客人出来吃饭，公款报销。我看你也别花钱了，咱们一起吃吧。”客人？
秦文明有些好奇地看向秦宝川身边的那些人，其中有一个东方面孔的人应该是翻译，正在和旁边的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剩下的几个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这个不太好吧，你们接待国际友人，我们还是别凑热闹了。”
“没事，既然遇到了就坐一起，反正你也是搞军工的，咱们都是一个行业里的，你这来一趟首都，我也得请你吃顿饭，这次机会正好，带着你的同伴，咱们去那边的雅间吧。”
这个年代普通饭店还没有什么包间，几乎都是堂食，全聚德是大名鼎鼎的老字号了，也只拥有一排雅间而已，必须得有关系有地位的才能进去。
秦文明和张小花凑了个热闹，跟着几个人进去，然后就开始了一番介绍。“这位是格鲁曼公司首席执行官约诺-布莱恩先生。”
格鲁曼公司的人？秦文明突然明白过来了，他直接越过了翻译，用流利的英语向对方说道：“布莱恩先生，欢迎来到东方。不管是歼七还是歼八，都离不开你们的帮助。”
布莱恩顿时就很是惊讶，对方居然能说流利的英语，而且说的还是他们来的目的！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宝山，也在军工系统工作，最近刚刚从成飞过来。”
这个时代的成飞，和后世的成飞是不一样的。
在成都，有专门生产飞机的132厂，也有搞设计的611所，这两个单位是独立的，在国门打开之后，132厂要走外贸的道路，上级就给拍板了：干脆就叫成都飞机公司吧！厂长也改称经理。这只是对外的称呼，对内还是习惯喊132厂。
这样一直到了98年的时候，十号工程进展顺利，为了更好地厂所结合，132厂和611所合并在了一起，共同组成了成飞集团。
所以，现在的成飞仅仅是132厂而已，如果合并到一起的话，宋老也就不用卖面条了。
刚刚从成飞过来？布莱恩好奇地问道：“那你知道佩刀2计划吗？”
“当然知道，我还和屠先生讨论过飞机的改进方案，比如说在发动机方面，就需要用F404发动机来换装，这样才能大幅度的提升动力，降低油耗，满足老巴的需求。”
布莱恩睁大了眼睛：“他们真的想这样设计？”
“是的。”秦文明点头：“其实，F404发动机不仅仅用来改进歼七，也可以用来改进歼八，对我们来说，歼八更加重要。”
布莱恩点头：“没错，我们目前正在给贵方空军推销这种改进方案。贵方空军现有的装备太落后了，根本就无法和北方对抗。”
其他人插不上嘴了，秦宝川有些好奇地看着秦文明，不知道这个弟弟在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英语，还这么流利。
至于说的内容，等到一旁的翻译倒是说给他听了，他就更是惊讶了，这些内容目前还是保密状态啊，这外国人的嘴上怎么就没有个把门的？
“只有发动机还不行，还得有先进的雷达和导弹。以歼八的机头空间，换装贵方的F-16战斗机上使用的AN/APG-66脉冲多普勒雷达就可以了，如果能再引进上AIM-7M麻雀空空导弹，那就更好了！”
“没错，这些就是我们的设想，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布莱恩兴奋地说道。他当然不知道，现在秦文明说的这些话，其实都在套他的话啊！
秦文明已经猜出来了，这些人是来给和平典范工程打前站的，既然让自己遇到了，那就必须得搅黄了这个项目！
八十年代的中国，最大的威胁就是北方的毛熊，那些可怕的图-22M轰炸机，那些性能先进的米格战斗机给祖国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边界上陈兵百万，随时都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如果爆发战争，肯定是从空战开始的，再看看空军手头有什么？六爷万岁喊了很多年，现在还是主力，为数不多的歼七战机也只是二代机而已，少数几架装备部队的歼八还是机头进气的近视眼。
既然和西方关系良好，那利用西方先进的技术来升级两侧进气的歼八2战机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发动机最终没换装，毕竟太贵了，只是换装AN/APG-66雷达、惯性导航设备、平视显示器，大气数据计算机和1553B数据总线。
这样换装之后的空中美男子，至少能在面对毛熊的轰炸机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这个换装计划被命名为“和平典范”计划，又称为和平珍珠或八二工程，是冷战期间中美最重要的航空合作项目。
1986年，双方正式签订了5.01亿美元的合同，包括50套机载雷达以及火控系统，再加上5套备份。两架歼八2战机被送到了美国进行改装。
结果呢？
飞机的性能被美国人摸了个透，这款当时国内最先进的战斗机在美国人面前没有了任何的秘密，而改装计划却被叫停，如果要继续就得加钱！
项目半途而废，最初的目标没有实现，还造成了很大经济损失和失密问题，让无数的后人唏嘘，就算是说在这个过程中接触了西方先进技术，给我们培养了人才之类的，也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既然遇到了，秦文明就不会让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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