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你到底将我带回来的灵芝都拿去做什么了!”
一声咆哮传遍了整个院子。
所有下人都仰着脖子看。
只看见一个少女追着一个十九岁的少年郎在院子里乱窜。
江堰一边求饶,一边躲开小豆子扔过来的东西。
“不过是些灵芝,我改日出门碰见了给你买不就好了,你着急什么。”
小豆子出落的亭亭玉立,模样也生的好,不过这性子火爆,一点就炸,尤其是跟江堰,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
“你懂什么!你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那可是我亲自去山里采摘的!”
小豆子心里不服气,抄起桌上的玉壶就朝江堰扔过去。
江堰眼疾手快一躲,得以躲过去。
心底大松一口气,这玉壶要是没有躲过去,被砸到,他岂不是要毁容了。
这衢州多少人家的姑娘都想着嫁给他,这要是毁了脸,岂不是要伤了她们的心。
江堰摸了摸自己的脸,松口气道:“好在是躲过去了,不然这多少姑娘家都要伤心了,我说小豆子,你能不能不打脸。”
“再说了,你整日搬弄这些药材,不过一些灵芝,有什么稀奇的,你要是想要,我让霍姐姐给你送些来不就好了。”
小豆子胸口上下起伏,怒气冲冲的看着江堰:“你还要意思说那些个莺莺燕燕!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那些个不长眼的贵女个个都围着江堰转,都说江堰是个俊俏少年郎,偏生这江堰如今还成了四处散发魅力的主儿,她可因为江堰的缘故没少被那些个姑娘纠缠。
江堰耸耸肩。
“我不过是对她们温柔了些,我又没有如何。”
“呸!你个浪荡子!要是姐姐知道了,只怕是恨不得起来打你一顿!”小豆子叉腰骂道。
江堰果然变了变脸色,严肃了几分:“江豆豆,我说了,吵归吵,不许提起姐姐的事情。”
小豆子自知理亏,扁扁嘴:“我不是有意的。”
“你们两个,可是又吵架了?”
楼玉缓步而来,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小豆子眼睛一亮:“楼叔叔!”
楼玉眼角一抽,“说了多少次,要叫哥哥。”
小豆子吐吐舌头。
江堰看向楼玉:“你来做什么?”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堰对这楼玉的态度仍旧算不得好,但也比以往好了许多,至少楼玉是个能拿命换姐姐命的人。
“晚宁忌日将至,车马已经备好了,这次我们去福陵山小住两日,正好小豆子说只有福陵山山上才能够采到好的药材,你觉得如何?”
楼玉在问江堰的意见。
江堰少年天才,如今还是北部江家的副手,统管江家在十三州的一切产业,头脑是实打实的好,可不是当初那个死心眼的江堰了。
圆滑了不少,但只要一提起徐晚宁,他就会失态。
这么多年,人人都知道十三州有个江家的奇才搭理产业,却无人得知这人不过是十九岁躲在刺史府里的江堰。
那些个百年皇商世家跟江堰打交道都得掂量小心。
江堰眼神沉了沉:“嗯,也好多陪陪姐姐。”
“五年了,五年前姐姐的尸首被谢煜抢走!我们每一年都只能去衣冠冢祭拜,要是我让我得知了谢煜的下落,我定然要将他打成残废!”
江堰狠狠的说道。
小豆子咽了咽口水,被江堰给吓到了。
江堰要是跟她来真的,她早就不是江堰的对手了。
罢了,一些灵芝而已。
骄哼了一声:“那些灵芝,你得双倍还我,不然我就出门逢人就说,江家的奇才是个抢人家宝贝的混账!”
“还是个四处拈花惹草的浪荡子!”
江堰无奈不已:“我何时拈花惹草了,我不过是出手相助,我又不曾如何。”
楼玉忍不住笑。
这两个人,真是天雷碰地火,一触即发。
每每碰面都会大战三百回合。
“好了,你们俩真是,罢了,你们还是先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们多陪陪她。”
“江堰鲜少在府里,你又经常专研药理,不见人影,我整日陪着老夫人,她都快将我给看腻了。”
“难得你们回来,多,多待几日才是。”
“嗯,我们知道的。”小豆子重重的点头。
“霍姐姐到了衢州之后,我们就启程去福陵山。”江堰道。
说罢,江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言不发。
楼玉见状,只能叮嘱小豆子:“这段日子江堰心情定然不好,你别惹他了。”
“知道了。”小豆子叹气道。
江堰一路上脸色黝黑。
江堰忘不了五年前青衣姐姐一个人回来时的绝望,说姐姐死了,尸体还被谢煜那个疯子给抢走了。
青衣姐姐自责不已,不足半年就心情郁结而亡。
江堰为了寻找到谢煜的下落和徐晚宁的尸体,答应了江家现任家主江渝的邀请,统管十三州全部的产业,五年来日日奔波在十三州的地界之内,皇城也托付了霍姐姐找,却一无所获,谢煜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如何不放得下!
人一旦放不下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时间一久,就成了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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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徐晚宁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躺在塌上,双眸看着屋顶。
谢煜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不复当初那个荣王殿下的风采,第一眼乍看,还以为是个老人。
“我是不是快死了?”徐晚宁轻轻的问。
谢煜忙着将屋子里烧的暖和些,听见徐晚宁的话,眼里都是柔色,“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徐晚宁轻轻一笑。
她不傻,这五年她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每一日谢煜都会尽全力让她开心,可她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头发也开始变白,如今已然白了两鬓。
而谢煜,已经全白了。
这是寿命枯竭的征兆。
她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急速衰弱,这几日脑子里也逐渐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记忆里的人是她自己,可她却什么都记不住。
仿佛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别的人。
谢煜转过身,伸手替徐晚宁捏被角。
“可还疼的厉害?”
徐晚宁伸手摸向谢煜的脸颊:“你又何必再为了我试药。”
“你不会有事的。”
“我是不是,早就该死了?”徐晚宁忽然问。
谢煜心头一紧:“你....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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