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很清楚,要是真答应了胡惟庸,背叛吴王党,转投太子党。
那么结局就是自己帮朱元璋解决了吴王党,然后因操劳过度,病逝在家!
朱元璋的薄情,刘伯温已经看得透透的了,自己现在跟朱元璋可没什么姻亲之盟,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去走小道?
我脑子又没病。
你胡惟庸脱不了身,就想拉我下水?
而且你丫的是真能吹啊,老朱驱鞑复中的功劳有多大,别人不知道,你这经历者也不知道?
刘伯温一阵又一阵的笑了,笑得摘掉了眼镜,起身不再仰视胡惟庸。
“我原以为你身为相国之尊,来到案前,面对我这吴王之臣,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我有一言,请相国静听,昔日宁帝、顺帝之时,元统衰落,命如草荠,国乱岁凶,随见枯骨。
乱世之时,小明王、陈友谅、张士诚等接踵而起,僭越称王,妄加九锡,是故,神州之上,反贼尽起。
四海之内,伪王自立,以致狼心狗行之辈窥测神器,奴颜婢膝之徒卖国求荣,以致神州险些二度陆沉,苍生再受涂炭之苦!
值那国难之际,你胡相国又有何作为?胡相国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凤阳定远,初以帅府奏差入仕。
后以二百两黄金贿赂韩国公,以任太常寺卿,因这提携之恩便以恩师称呼韩国公,一路平步青云。
直至相国之尊,你本当随师而站,拥立正统,何其反助伪帝,稳坐天位?你简直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刘伯温对着胡惟庸就是一顿骂。
当初李善长辞相之前,是向朱元璋举荐了你胡惟庸接任左相国吧?
别管目的是什么,你就说李善长举荐没有。
再到后来,是徐达推你一步,你才成功当上左丞相,没有徐达的退而求其次,你能不能当上左相国还真两说。
如今李善长、徐达皆站队吴王,可你却冥顽不灵。
若碍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论,你不敢忤逆君父也就罢了。
如今天定正统于吴王。
天命在吴王,吴王携大势奉天承运在即,你还不拥立正统,真真是其罪当诛!
“你……你……”胡惟庸没想到刘伯温骂得这么脏。
刘伯温一拍桌子喝道,“住口,你这无耻匹夫!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今幸天意不绝大明,吴王奉天承运,天定正统,我为正统之臣,拨乱反正,你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
怎敢在老夫面前妄称天命!皓首匹夫,无耻老贼!你来日尽遭清算之日,届时有何面目去见一路提携的恩师李善长!”
胡惟庸瞪大了眼眸,你他妈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这怎么还人身攻击,还骂个没完了?
“我……我……”
好像到时候确实没脸去见李善长啊。
毕竟李善长对自己一路提携,洪武三年自己就是中书参知政事,洪武六年一跃成为相国之尊。
这少不了李善长帮自己。
自己现在竟然跟李善长背道而驰。
本来如果李善长是错的,那自己背道而驰可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踏马的吴王有了传国玉玺,这一下子大义和天命就加持上来,持传国玉玺者所言所语皆是天言,所作所为皆是天意。
这他娘的能是错?
“逆臣贼子,你枉活三十有八,半生未见寸功!
只会摇唇鼓舌!助纣为虐!
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伯温站在胡惟庸面前,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胡惟庸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胡惟庸被这突如其来的怒骂气得浑身一颤,胡子直翘。
然而,刘伯温的骂声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激烈,如暴风骤雨一般,劈头盖脸地向胡惟庸砸去。
胡惟庸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的双眼仍然死死地瞪着刘伯温,充满了惊愕和愤怒。
“你……老匹夫……你……”
胡惟庸的嘴唇颤抖着,想要继续骂下去,但话还没说完,他的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刘伯温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哼,就这点本事?你比起善长兄来,可真是差得远了!来人。”
声音未落,便有属官匆匆跑了进来,“刘大人,有何吩咐?嗯?这……这不是胡相国吗?”
刘伯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胡相国火气太大,气行逆海,怒伤心脉,不幸晕厥。你速速将他送到太医院去诊治,不得有误!”
属官连忙应道:“是……是,下官这就去。”
他急忙上前,扛起胡惟庸,脚步匆匆的朝着太医院奔去。
刘伯温目送着属官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经过此番波折,那胡惟庸应该不会再过来找骂了吧?
胡惟庸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对李善长这位弟子的所作所为深感失望。
胡惟庸能力还不如杨宪,可人家有个好老师啊,人家一开国中书省就有人啊。
“李善长有如此弟子,实乃门中不幸啊!”刘伯温叹息道。
想到这里,刘伯温决定等见到李善长时,定要与他好好谈一谈,劝他早日将胡惟庸逐出门下。
以免日后胡惟庸再借着李善长的名号在外惹是生非,给李善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刘伯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一名中书省属官匆匆跑来,向他禀报。
刘伯温认得这人,这是李善长的人。
李善长在中书省的政治资源,已经陆续被刘伯温继承了,徐达基本上不管事,放权给刘伯温,刘伯温才在中书省如鱼得水。
“刘大人,韩国公派人传话,邀您今晚亥时前往国公府一叙。”
刘伯温闻言,暗自诧异道,“难道我与李善长之间当真如此心有灵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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