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蹭了,我们言归正传,你不好好在书院待着,偷溜出来想干嘛?”
菊丫的灵魂提问,突然让四郎停下了撒娇的动作,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就连面上的笑都绷不住了。
“没、没干嘛……”
菊丫眼神微眯,“没干嘛你躲什么躲?心虚了?”
李淑兰也察觉到不对劲,索性跟菊丫一起审问四郎,他磕磕巴巴道:“我就是听姐说,娘在码头卖炸鸡,就想溜过去吃点……”
给李淑兰气的,两巴掌直接扇到他屁股蛋上。
这院子里还有好些外人呢,都好笑的看着李淑兰的动作。四郎又羞又尬,脸上登时红成了猴屁股蛋。
“你个八岁的娃,就敢一个人在县城里乱窜,要是被人牙子拐走了怎么办?”
菊丫在一旁凉飕飕的戳刀子,“这回倒是没遇到人牙子,遇上要人命的了,还好你运气好,被人墨竹小哥看到了,不然等我们知道,你早就被片成片了。”
“对,还真得谢谢人家。”李淑兰拍了拍四郎的脑袋,“去,赶紧给人小哥道谢。”
四郎立马走上前,弯腰作了好几揖,“谢谢墨竹哥哥救我小命,不然我怕是再也见不到爹娘和姐姐了。”
“没事,你是先生的学生,救你是我的本分。”
墨竹一如既往的冷淡,板着脸时,浑身都像是贴着“生人勿近”几个大字。
“墨竹小哥,你救了咱家娃,这光口头上的答谢肯定是不行的,不如这样,你以后有空了随时来咱家食肆吃饭,给你终身免费。”
李淑兰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送礼送两三次就算完了,让人来吃饭不仅报了恩还拉近了关系,以后两个娃在书院可不就有照应了吗?
菊丫自然也想到了这茬,补充道:“墨竹小哥,我家食肆的饭菜味道很好的,你就算天天来也没事,说终身免费那就终身免费。”
“墨竹”看着菊丫那一点也不大家闺秀的露齿笑,笑出两排大白牙,莫名的就有点想笑,而且还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好,我有空的话会去的。”
他当然知道她们母女的想法,但是这点小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也没有感到排斥。
“墨竹哥哥,”四郎走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在母女俩看不见的地方拼命朝他眨巴眼睛,“先生下午就回来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这小滑头,分明就是不想留下来继续受审,所以才粘着他求帮忙。
不过这次他确实出来的蛮久,自从昨日来了,他还没与先生谈过话,又不好在外面久留,免得先生回去找不到他,所以也想早点回去。
思及此,他瞥了四郎一眼,见他那眼神里的渴求都快溢出来了,当下还是有些心软,
算了,就帮他这一回吧。
“四郎说的对,先生若是知道他在授课期间偷偷溜走,肯定会生气的,我还是快点带他回去罢。”
菊丫一直盯着四郎呢,就知道他肯定想遁,但是他有点说的没错,那晏院长脾气古怪,要真是惹他生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娘,姐姐,我就跟着墨竹哥哥走啦,过几天再回来。”四郎对着母女俩挥了挥小胖手,蹦蹦跳跳的就要跟着人离开。
李淑兰翻了个白眼,“走吧走吧,这次饶你小命,要是下次再敢偷跑,我打断你的腿。”
四郎哆嗦着身子,顿时又没有蹦跳的心思了。
垂头丧气地跟着墨竹离开了赌坊的后院,走的时候发现门外还围着好些看热闹的人,于是头越来越低,都快埋进土里了。
回去的路上,墨竹没有像拎菊丫那样拎四郎,他一路都没有跟四郎说话。
“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这么顽皮,爹娘姐姐也不会为我忙活大半天。”四郎叹口气,开始找话题,但是墨竹还是不搭理他。
“不过我家的炸鸡真的很好吃,墨竹哥哥你下次去我家食肆吃饭时可以找我姐给你炸,她以前做饭能把厨房烧了,但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你姐做的炸鸡很好吃?”墨竹想到他去码头通知那一家子时,闻到的味道,确实有些勾人。
当时时间紧迫就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四郎见他终于搭话了,以为他是对吃的感兴趣,自己又有心跟他搞好关系,所以便将家里的事一箩筐的往外抖搂。
走到兰庆书院门口的时候,四郎已经将家里的事基本抖搂个精光,当然除了一些不能说的之外,别的都没瞒他。
墨竹也没想到自己就随便问问,这小娃居然这么容易就说了,要是面对的不是他而是有非分之想的别人,那这家还有秘密吗?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为许家捏了把冷汗,有这么个嘴堪比漏勺的儿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两人回到洗笔斋时,晏兴修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到他们一起回来,还有些吃惊。
三郎在四郎回来时才松了口气,上前询问道:“这大半天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
四郎叹了口气,“三郎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他实在是不想将自己今天的遭遇说出来,无他,实在是太丢人了。
被人捂着嘴绑着关进茅房,那味道他现在想起来都窒息,恨不得连隔夜饭都一起吐干净。
晏兴修看着眼底带着抹笑意的“墨竹”,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四郎偷偷溜出去了?”
“嗯,我出去找先生,结果遇到他刚好……”
“咳咳咳,墨竹哥哥,你不是跟先生有话要说吗?就不说我的事浪费时间了吧。”
四郎疯狂使眼色,并且用拙劣的技巧转移话题。
“四郎啊,你今天的课业还没完成吧?刚刚授课先生来找我,说你今天一天都不知所踪,三郎以为你躲起来了,在书院里找了你大半天。”
四郎埋着脑袋,面上越发心虚,“对不起,三郎哥,我连累你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今日课业还没完成,你现在就跟我走吧,今天必须完成。”
俩娃离开后,八卦的晏兴修这才继续问道:“先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在书院里找你,结果翻遍了都没你的影子。”
“墨竹”只得将今天发生的事全部说了一遍,越说晏兴修面色越凝重。
“看来还真是缘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跟那一家子扯上关系了。”
“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兴修摇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适合谈话的地儿。”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正是早上晏兴修从小房间进入的地方。
这里是洗笔斋的书房,看似只是简单地一间房,实则是隔音做的最完美的地方,若只是简单地谈话,别人就算贴门扒墙角也听不见一点风声。
晏兴修坐在书房正中的紫檀木雕花靠椅上,面色不似先前那般淡然,反而隐隐带着抹痛色。
见先生面色越发严肃,“墨竹”也不由得悬起了心。
那许家究竟是有什么问题?明明看起来就是户普通的人家啊,为什么先生这么在意?
或许最近芙蓉县发生了太多事吧,先生还专门写信让他从益州城防军那头过来,为此,还专门做了人皮面具让墨竹其他顶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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