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喊声让许福全无所适从,正准备插门的门闩直接掉在地上。
好久没听到人喊他全名了,最近听到最多的不是爹就是三叔,然后就是许掌柜,顶多他媳妇喊他老许,咋的会突然有人喊他全名?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许福全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许福全,让你回头听到没?!”
这次听清楚了,艾玛,这不是他爹嘛??
许福全连掉地的门闩都没工夫捡,赶忙开了门出去。
“爹、娘,还有大哥,你们怎么来了?”许福全有些诧异,但看到爹娘脸上无端冒火的神情时,还下意识的感到惊悚。
爹娘从没有来过这小院,而大哥也只去过食肆而已,他们咋就突然找来了?
老许头走到许福全身边,冷哼一声,肩膀撞在许福全刚好挡在门口的许福全身上,给他整的一个趔趄,再回头时,爹已经推开了院门。
菊丫刚好在洗碗,听到有声音,下意识就闪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湿哒哒的麻布。
“爷、奶,还有大伯,你们……呃,吃早食了没?”
菊丫本来也想问人为啥来,但是下意识反应到这话好像不太中听,所以急忙刹车换了句。
“吃了,菊丫,做你的事去,不用管我们。”在家里说话一向有分量的康老太发了话,菊丫只得进厨房纸自己忙活去。
刚好,她也不想插进这尴尬的氛围。
老许头一对比孙女和儿子的态度,心头更是火起,转过去指着许福全骂道:“你看看你,说话还没个娃子中听,你亲爹亲娘来不得你这窝啊!”
许福全尴尬的摸着鼻子,只觉得他爹今天莫名其妙的。难得来一次,咋就这么吹胡子瞪眼睛的?
“爹啊,您老就别发这么大火了,动气伤肝,有啥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嘛,起码得让我先给您二老倒杯水吧?”
“你别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也不差你一口水喝,我就问你,四郎在哪里,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问出这话时,老许头语气虽然恶狠狠的,可眼神却是藏不住的关切。
“三儿,你老实说,我们来了四郎都没出来,他是不是被送去医馆了?”康老太也难掩急色。
“医馆?爹、娘,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问啊?这人好端端的在书院呢,三郎也一起的。”
许福全真是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他儿子身体是好是坏,他指定是清楚的啊。
“三弟啊,你说的是真的?”
许福全简直要听乐了,“大哥,我儿子我肯定清楚啊,不是真的难不成还能是假的?”
你们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啊?这一大早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说这事?
“今儿一大早,县衙的衙役就去林老二家下通告了,说林大成判了绞监候,还是因为绑架咱们家四郎,还打算杀了他。”
“本来他经常接活儿,不在村里久留,所以消失两三天没人觉得有问题,要不是衙役来了咱还都蒙在鼓里头呢。”
康老太当时听见这个消息时,差点就厥过去了,但是想着三儿一家连点风声都没透露,于是赶忙揣着希望就来了。
老宅一家子兵分两路,一路来县城找许福全打听情况,一路去林老二家堵着叫骂。
这一家子天杀丧良心的,生的儿子各个是坏种,小的不懂尊卑,就知道装腔作势,大的那个更绝,威胁叫骂、绑架杀人,更是不在话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许福全听完也是觉得有些唏嘘。
看来江县令新上任效率还不太行啊,都发生两三天的事了,衙役居然才去通知家里人。
“爹、娘,你们就放心吧,四郎一点皮肉伤都没受,幸好书院一位小兄弟发现的早,人前脚刚被绑到屋里,后脚我们就去了。”
皮肉倒是没破,但是精神应该没少被打击,毕竟那爬满蛆的茅厕是真的恶心,更别说那恶臭的shi味,许福全刚进去那会儿就差点呕出来。
“没事就好,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了。”
“不过现在出了这事儿,家里那粉条还是能继续卖了,好歹也是点银钱。而别家也没林老二家那么脸大,净做学人精。”
虽然入冬了,赚的银钱比不上以往,但至少也是个收入不是?
“爹啊,你让大嫂二嫂做饭也别那么死板,我记得二嫂面发的不错,咱家现在有本钱,直接包点酸菜猪肉粉条馅儿的包子不就得了?”
“这个好携带,一个卖三文钱都有的赚,而且还不用收碗洗碗,摆摊子去两个人就行了,这多方便啊。”
许福全也是没想到,这老宅的哥嫂们那是一点都不懂变通,估摸着给他们做金山都只知道存起来。
老许头看了眼老妻,“你觉得三儿这想法咋样?”
康老太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啊!而且先前李氏教给家里调香料的法子别人也学不来,正好用来做包子也不错,还不用整那么多汤汤水水的,更方便了。”
他们算账算不好,之前就是不知道做包子会不会亏,现在听了三儿的,他脑瓜好,他说赚钱就指定不会赔。
说完话的老许头这才想起来大儿子还背着背篓呢。真是的,这也太憨厚了,他们老两口不开口,他就愣生生不放下来。
他们说话这么大半晌,就不知道自己放下来找个地方歇歇脚,一路背着走到县城里,都没少偷摸着擦汗,就不信他不累。
“你赶紧把背篓放下吧,看着累得慌。”
“爹啊,我不累的,一点都不累。”许金全收完,还顺手擦了把汗。
老许头:……
你要是不擦那把汗我可能还会信你的鬼话。
“大哥,你这背篓里背的是什么?”许福全好奇的凑过去看,还神神秘秘地盖着一层纱布。
康老太道:“是家里的鸡蛋和鸭蛋,眼下鸡鸭还得再养上半个月才出笼,但是鸡蛋和鸭蛋家里倒是不缺了。”
“正好,我之前听说菊丫不是要用咸蛋黄做点心嘛,先给你们带一百个来,你们自己腌着用。鸡蛋是给你们自己吃的,带了两百个,吃完了再回去拿就是了。”
“娘啊,这鸡蛋和鸭蛋咱还是算算价格吧,毕竟是你们辛苦养出来的,那些鸡鸭能产多少蛋咱心里都有数,指定没你说的那么轻松就是了。”
康老太有些不乐意了,板着脸道:“这还算啥钱,你是要跟我们划清界限吗?”
许福全连连摆手,“娘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嘛,第一批鸡鸭算是咱们投资给老宅的,咱们取用都要给钱。”
“等到后续第二批长大了,到时候你想送鸡蛋还是鸭蛋那都是你的事儿,这第一批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吧。”
老许头道:“他要给钱就让他给,反正他这不差这几个钱。”
“成,那就都一文钱一个吧。”
康老太还是给算便宜了点,鸡蛋原本就比鸭蛋贵点的,一般是两文钱一个,在柳树集的话,会稍便宜些,三文钱两个。
许福全点了点头,转身去屋里熟了三百文的散碎铜板出来。
本来是想给三钱银子的,但家里人日常消费的菜肉在柳树集就能买到,干脆给散碎铜板更好花用。
说完话,留了蛋,收了钱,老两口也没打算多留,知道三儿一家过得滋润就行了,家里还有活儿等着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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