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淑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老许头和许金全压着的人是林老二,此刻他正被人拿破布堵了嘴,手脚还被绳子给捆住了。
老许头还没开口呢,大嫂陈氏就憋不住了,翻个白眼啐一口,当即就开启了骂战模式。
“还不是这个天杀烂心肝的林老二,今天偷偷摸摸上来纵火被我们抓个正着,就没见过这么蠢的,这天天七八号人在这儿砌墙,咋可能就盯不住他。”
“那这火咋整?不去打水灭一下吗?”李淑兰看着升起的浓烟,面上焦急的不行。
“弟妹你放心吧,没烧着土地,也不会影响三弟种果子。这烧着的是我们搭的茅草房,我们想着日后养鸡种果都得人看着不是?
正好趁秋收后咱家晒了不少茅草,所以就想着先搭一间日后守地也好住人,但没想到被林老二那个龟孙子给烧了,白费咱好几天的功夫。”
李淑兰绕到墙后看了眼,发现烧起来的确实只是茅草屋,周边也没有别的可以引火的柴草,心里这才安定不少。
“真是可惜了爹和大伯哥的辛苦,这林老二可真是畜生不如!”
这时,许银全和菊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没等二人问呢,老许头就把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
许银全没想到还能发生这种破事,气的立马就把手里的木桶扔到林老二背上。
木桶结结实实砸出了闷响,林老二痛的脸色都涨红了,可是手脚被绑着,嘴也被捂着,根本没有办法还击。
“娘,我和二伯跑过来的路上,好些人都看见了咱家山头冒烟,都吓得去喊里正了。这事儿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赶紧让人去报官。”
李淑兰还没开口呢,老许头就做了决定,“对,是得赶紧去报官,必须让这脏心烂肺的林老二受到应有的惩治!”
“老二,你口才好,你驾三儿家的牛车去县里找他,然后一起去报官。”
“好嘞爹,我这就去。”
老许头一声令下,先前才跑上来的许银全又跑了下去,连口气都不带歇够的。
就在这时,那茅草屋的火也渐渐小了起来,周边都是砖头,也没有别的可烧的,估摸着很快就能灭下去了。
老许头转过身看着那几个拿着棍棒的帮工,朝他们道了声谢。
“今天的事,多亏了你们一下按住林老二我家才能抓到人,届时如果衙门那边需要有人作证,各位可得帮我们说话啊。”
一个笑容憨厚的汉子道:“许叔,您这说的哪里话,要是没有你家老三,咱们今冬哪来这么些活儿干?
更别说工钱开的大方,伙食给的还好,你们许家都是厚道人,现在遇到这糟心事我们能帮的肯定会帮一把的。”
憨厚汉子说完,在场的其余帮工都纷纷附和,表示若是许家用得上他们作证,他们一定会去。
蓉花山山头这边气氛一片和谐,而里正许正方家则是相反。
许品清吓得脸色青白,明明是十一月的天了,还一脑门的冷汗。
他急匆匆跑进家门,却刚好和走出来的许正方撞上。
“几十岁的人了,跑这么快做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许正方剜了一眼许品清,却发现他神色异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对劲。
“你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差?”
“爹啊,爹!”许品清跪着移到许正方脚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腿,“爹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赶紧说!”听儿子这么说完,许正方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声线颤抖。
“我、我……”许品清眼神躲闪,“爹你上次不是让我想办法毁了许福全那山头的围墙吗,今天、今天……”
“今天什么?”许正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在院子里看到的黑烟,猛然质问道:“你不会是去放火烧山了吧?!”
许正方七十多岁的人了,平日里生气顶多是脸色黒沉,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气的脸上的青筋都快爆开了。
许品清连连摆手,辩解道:“不是、不是的爹,我没有亲自去放,不,我没想放火的!”
“我只是找了跟许福全有仇的林老二,让他去拆墙,我也没想过他会放火啊!”
许正方当即脑袋一晕,瘦弱的身体气息起伏不定,“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他的手指颤抖不已,整个人看着就像一片单薄的纸片,仿佛下一刻就能原地暴毙。
“爹啊,求您救救我,那林老二肯定会把我供出来的!”许品清急的一直磕头,额头磕破了都没敢停下来,“爹啊,那林老二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肯定会报官的!”
许正方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一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事情被蠢儿子暴露出来,他就恨不得当场把他给掐死。
“我能怎么帮你?你都是爷爷辈的人了,居然还能这么蠢,那林老二是个能信任的人吗?你居然蠢到当面去唆使他。”
许品清一怔,觉察出他爹话里的潜台词,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爹啊,您不打算管我吗?这墙可是你叫我去拆的啊!”
“现在出了事官府迟早能找到我,你却不打算管我了,你就这么狠心吗?!”
许正方简直要气笑了,这蠢儿子是一点也没继承到他的头脑,读书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平日里做个庄子的账目就得意洋洋的,殊不知,那些根本没有难度。
“我不管你?你想让我怎么管你?我让你拆墙,你让人做事之前不会跟我说一声吗?
眼下出了事就知道找我帮你了,新来的县令不是刘县令,咱家跟他一点交情都攀不上!”
看着自家蠢儿子神情越发忐忑,许正方还是忍不下心,“你唆使林老二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或是留下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
“我、我也不能确定,我就在他家附近的芦苇丛说的,那会儿很安静,我给了他十两银子,也不确定有没有人看见……”
“但是我也不敢去他家,不然他媳妇和儿子就知道了。”
许正方又是两眼一黑,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
他这儿子怎么就这么蠢,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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