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这边,许福全刚从四宝楼送完烤鸭回食肆,恰好就看见自家二哥驾着牛车过来,那火急火燎的神色,看着就不对劲。
许福全心里瞬间蔓延恐慌,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他二哥一向是个淡定的人,一般不会这么急躁。
许银全正要停车找人,许福全就跑到他边上询问,“二哥,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急,是不是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他一看三弟自己凑到了面前,干脆也不多费事停车了,直接一把将许福全拉到车上,边驾车边解释。
“确实是出了点事,但弟妹她们都没事,是你买的蓉花山上着了火,纵火的林老二已经被爹和大哥他们捆住了,所以咱得赶紧去报官,免得出什么变数。”
“啥?!我山被烧了?那地怎么样了,别给烧到地里去,烧过的土种果树可不好使。”
许福全猛地大吼一声,吓得拉车的黄牛差点迈错步,也给许银全整的脑瓜子嗡嗡的。
“三弟,你先别急嘛,你的地没事儿,烧起来的是我们给你家搭得茅草屋。”
越说许银全越气,自家忙活了那些些天才搭起来的茅草屋,被林老二那个鳖孙子一把火就烧了,真就什么事儿啊。
许福全听完二哥的话,顺着安抚了几句,心里只道他的地没事就好,他月底就要出发去绵州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事情。
兄弟二人驾着牛车,很快就到了县衙。
到了地方,兄弟二人却有些犹豫,他们都没有报案的经验,就上次四郎被抓那事儿都是镖师代替他去报的,所以许福全连流程都不清楚。
看着县衙门口那面登闻鼓,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敲。
就在这时,盛青则恰好从县衙偏房出来,他是来替晏兴修递帖子的,当然,这些麻烦的步骤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看到许福全皱着眉站在县衙门口犹豫,盛青则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就走了过去。
“许掌柜,你在这县衙门口作甚?难不成是食肆又遇到了麻烦?”
“原来是墨竹小哥啊,多谢你的关心,只是这次不是食肆遇到了麻烦,而是我村里的山地房屋被人纵火烧了,眼下到县衙来报案,也不知该不该敲这登闻鼓。”
盛青则记得晏兴修时常念叨这水火,也知道这许家人老是跟水火脱不开干系,顿时心里就下了决心,这事儿他一定得去看看,万一错过了线索呢?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鼓不用敲了,许掌柜跟我走偏房进去吧,咱们直接找江县令,还能省去这期间很多麻烦,后续堂审的状纸回头再找人补上也行。”
许福全顿时一喜,拱手道谢,“既如此,那便谢过墨竹小哥了。”
果然是有熟人好办事啊,这墨竹小哥可真是心地善良之辈。
墨竹让衙役通传后便带着许福全兄弟二人去了县衙的偏房,许银全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官家的地方,左看右挠的浑身就是不得劲儿。
反观许福全,则是要淡定的多,从都到位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更没有紧张的又抠又挠。
盛青则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到江县令时还特意没有开口代劳,而是让许福全自己发挥。
看着上位坐的那个笑眯眯的年轻人,许福全一点也没觉得他身上有官员的架子,还是跟第一次到他家摊子买粉条时差不多。
江文霖也记得这一家子,当时码头边漕帮人闹事时,他们一家不畏强权的样可真是让他长了眼,后续好像他儿子还被拐走了,幸好救了回来。
判那两个人贩子绞监候的案件,还是他来这县里的第一桩案子呢,这才过了多久他们家又出事了。
“堂下人可有冤屈,若是有,也不用过多顾忌,直接说出来便是。”
许福全先前在牛车上就听他二哥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此刻重复一遍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事,于是他便简单地把话复述了一遍,还专门强调了话里的重点。
江文霖听了也觉得许福全说话还算简洁明了,既然嫌犯已经抓住,他便直接派了两名衙役随他们回去押解犯人。
等到几人离开后,他又重复了一遍许福全先前说过的一个词——蓉花山。
这好像在哪里听过呢?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出了县衙,许福全邀请两名衙役上牛车,但是他们却拒绝了,选择腿着去,说是这样不妨碍公务。
虽然不理解,但许福全还是选择尊重,转身正要上牛车时,却发现墨竹小哥还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呃,多谢墨竹小哥今日相助,只是我现在必须回村一趟,今日无法招待你,改日再来拜谢如何?”
“许掌柜,我今日正好没事,不知可否跟你回村去看看?跟着先生来县城这么些日子,还没有去过周边的村镇呢。”
盛青则这句话刚说完,许福全就愣住了。
墨竹小哥不是一向都冷冰冰的吗?他今日的热心肠已经很不对劲了,现在又要跟着他回村子,这这这……
这该不会是想吃瓜吧?
许福全的猜测与正确答案隔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的热情。他可还想着四郎拜师那事儿呢,可不好直接就给人得罪了。
他赶忙掀开了车帘,笑着邀请,“来,墨竹小哥,天气冷,你还是进车厢里坐着吧。”
许银全观察着自家三弟对这人的态度,知晓这墨竹小哥就是之前救他侄子四郎的人,还是他儿子三郎教书先生身边的人,所以对他格外的客气。
他也跟着许福全盛情邀请,“来来来,墨竹小哥快上来,你这么年轻可别冻坏了。”
盛青则:……
看着面前两位长辈殷切地邀请,盛青则嘴唇微掀,还是忍住了没说出拒绝的话,只是顺着他们的视线,憋屈地坐进了车厢。
他虽然年轻,但他身体底子可好得很,这西南的冬天算什么,他往日在老家时,七八岁的年纪在冬日里都得打着赤膊练武。
回想起在西北生活的那段时间,盛青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多年没回家了,就连记忆都快模糊了。
牛车缓慢行驶着,几人唠了这么一会儿嗑的时间,那两名衙役已经健步如飞地走到了县城边。
牛车追上人时,许福全还忍不住感叹,难怪人家要腿着走呢,这健步如飞的样子跟牛车速度也不差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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