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先前毛石头就注意到菊丫和胡铁力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便将车窗帘子微微掀起一角,时刻注意着车厢外头的动向。
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着急,但是跟着他们的行动来警戒总不会出错。
倒是陈安兴个愣头青还处在懵逼中,看着面色冷沉的众人仍旧不明觉厉。
“小许少爷,你跟胡大哥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啊?”许是怕被脾气不太好的胡铁力听见,他声音压得极低。
菊丫倒也没嫌弃陈安兴,反正在她看来,这小子也不过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弟弟。憨憨傻傻的,还怪可爱的。
她把之前对柳夫人分析的又跟他们说了一遍,她的声音照常,没有遮遮掩掩地压低音量,所以外头驾车的胡铁力也能听见。
他们本就没有想的那么细,眼下听菊丫细细道来,才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而陈安兴和毛石头也更加佩服菊丫了,明明他们还比菊丫大个四五岁,怎么脑子就没有人家好使呢?
而且当时明明直接加入战斗的是他们,偏生还一点问题都没发现,满脑子只有保护雇主,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诶,不对啊,就算照小许少爷你说的那样,那山匪上次指定元气大伤,怎么就能觉得这次客栈的事情跟他们有关呢?就不能是普通的仇杀吗?”
陈安兴懂了但没完全懂,脑子里褶皱估计不多,懂了一点就很难往深了想。
一旁的毛石头实在是受不了好兄弟那一脸蠢样了,嫌弃道:“脑子不用就扔了吧,你再不好好学着用脑子思考,下次走镖就别跟我一起了,免得拖累我。”
陈安兴才不服气,哼哼道:“装什么装,说的你就用脑子思考了似的,小许少爷先前不说你不还是想不到。”
“是是是,我没用脑子思考,但也好过你用脚丫子思考,人小许少爷先前说的话串起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就你还傻兮兮地问来问去,丢人!”
菊丫坐在马车中间,看着左右侧窗边的人有来有回地吵了起来,脸上还有些懵逼。
不是……这怎么就吵起来了,难不成是她造成的??
不能吧……
而且这毛石头不是一向寡言少语、精神状态稳定吗,怎么会被陈安兴三两句激的争吵起来?
不过,这事儿到底有啥好争的啊……
菊丫属实是不明白男人之间的胜负欲。
陈安兴讲理和骂战都说不过好搭档毛石头,只能缩在窗边碎碎念,毛石头看他这怂样就忍不住冷哼。
不过他面上虽然嫌弃的不行,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给他答疑解惑。
“小许少爷都说了那伙人可能和高官有勾结,那么让他们损失惨重的除了我们就是柳夫人了,他们也会担心我们察觉到什么,所以想着除之而后快。”
菊丫补充道:“毛大哥说的没错,他们定然是来找我们麻烦的,还能顺便让盘巾县乱起来,这样说不定还能掩盖点别的痕迹。”
至于说的掩盖痕迹,纯粹是菊丫的直觉。
她很相信自己那敏感的直觉,只是暂时还没有办法猜到原委。、
因为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敌明我暗,他们现在的情况很被动。
陈安兴道:“万一人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种可能性大吗?”
菊丫惋惜地摇摇头,“这个想法是好的,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可能性确实不大。”
“首先人家都杀去我们住过的客栈二楼了,还挨个房间寻找,说明早就打听清楚我们的人数构成和大概特征了,不然人家怎么不杀去县里别的客栈?”
“再者,昨儿晚上不是没抓到人吗,说明来的人武功至少跟之前遇到的差不多,所以武功平平的衙役才抓不到人。但是人数可能不会很多了,不然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这也稍微算是个好消息。”
陈安兴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遇上了我们几个还能扛得住。”
毛石头心里又暗暗瞪了眼好搭档陈安兴,嘴里还喃喃着“白痴”两个字。
这货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那天的两个山匪就顶他们四个人了,虽然那等武艺的人并不常见,可万一呢?
人家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这次既然出动了,肯定是抱着一网打尽的想法。既如此,派来的人只怕会更厉害,更让他们招架不住。
届时别说保护雇主了,怕是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这种简简单单不用脑子就能想到的问题,也不知道那个蠢货松的哪门子气。
菊丫也操心的不行,根本不像陈安兴那样傻兮兮的,天塌了都不知道害怕。
不知怎么的,越靠近陈员外的宅邸,她心里就越不安,希望胡叔能快点驾车追上去吧。
绵州这两日下着大雪,温度相比起前几日直接骤降,街上的行人摊贩一时少了很多,所以马车行驶起来并无太多阻碍。
加之许福全他们才出门不久,胡铁力又是个驾车的好手,因此都走到陈府外那条南街了还是被追上了。
胡铁力看见熟悉的马车尾,在后面高声喊道:“章大哥,快停下,家中有急事!”
这是镖师们出门在外用的暗语之一,章壮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根本就没顾上要知会许福全一声,立马调转车头。
等许福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两辆车已经停在盘巾县的主街道了,这会儿周围行人渐渐增多,街边还有巡查的衙役,也算是一种保障了。
菊丫赶紧把爹叫进自己的车厢,胡铁力也和章壮虎换了车,把人换过来听菊丫的分析。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爹你暂时别随便行动了。”
菊丫将一切全都解释了一遍,听得许福全愣愣的,半晌发出了一声愤懑的:“靠!”给菊丫都吓得抖了一下。
“爹啊,你……”
“靠,我还得去买果树啊,我本来到这绵州就为了这么一件简单的事,为什么要遇到这么些破事儿!”
许福全看着一脸担忧的菊丫,内心深处的苦涩简直难以言说,那天他不过就是随口发几句牢骚,没成想事情还真就变成了这样。
一时竟不知自己和闺女谁才是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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