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林山说的大当家一味护着二当家,很明显就是句有问题的话。
但三当家委屈上头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次的事件不同以往,也没意识到大当家让他出去是不想让他被人当枪使。
他当然知道,三当家这个一直跟着他从头打拼的兄弟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但是老二太精了,最近寨子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有几次细查下去都跟老二有关,他也不知道这位脑子灵活的二弟是不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才赶走老三,不让他蹚浑水。
三当家走后,大堂内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见二当家不仅没有被人羞辱后陷入两难的情况,还有心思喝茶,这会儿,就连大当家也看不下去了。
他率先开口:“二弟,三弟说话不过脑子,你可别跟他计较。”
二当家笑眯眯地答道:“大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三弟什么性子我们兄弟三人都清楚得很,他向来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所以也觉得是我的问题才会开口的。”
本以为二当家会下意识回避先前的问题,却没想到他还会主动提起,这下让大当家也觉得有些奇怪。
难不成二弟真是无辜的?他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虽然仍旧没有打消怀疑,但大当家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这次是郑细风他们几个的问题,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就是单纯想听听你们有什么见解和看法,并没有怀疑谁的意思,二弟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二当家面上笑的和煦,心底却冷哼一声。
这马后炮的话谁不会说,刚刚叫他们俩来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却没收一收呢,还真当他是老三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三两句就能打发了?
“我自然是明白大哥的意思的,也知道大哥是在为郑细风他们的事烦心,王爷大业在即,我们这边却出了乱子,也会有被上头问责的风险。”
二当家一副就事论事的正经样子让大当家短暂的收起了怀疑,不过他也确实更担心郑细风那边的事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至于二弟是不是真有异心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反正二弟在寨子里拥趸最少,底子最薄弱。只要老三不反,他们兄弟二人齐心便不可能让老二有机会翻出花样。
“郑细风他们四个被关进牢房,还连带着一个小虾米陈员外,这一定是有人掌握了不少的情报,不然不会连那个陈员外一起收拾。在准备大业期间,出现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啊。”
大当家越说越愁,“肯定是被绵州那姓顾的刺史查到了点东西,不然盘巾县那个怂包县令这次怎会如此果断!”
“大哥莫急,此事也不见得是坏事。”
“哦?二弟此话怎讲?”
“大哥,咱们幕落山是在益州境内,只要益州于刺史不跟那姓顾的一条心,咱们就不会有事。而且王爷的大业很隐秘,跟绵州那边也没什么交集,就算那姓顾的想查也查不到什么。”
“他估计只是想报之前我们截杀他夫人的事,所以咱们近些日子让散布在绵州的兄弟们都收一收动静,别被抓住了给人泄愤。”
大当家道:“可是此事已经被传到于刺史耳朵里了,他虽然向着王爷,但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多的帮助,毕竟他是官,我们是匪,官匪不两立啊。”
二当家轻易便看出这位名义上的大哥是在自伤,他就算已经做到了一寨之首页还是放不下过往的记忆。
是啊,就算是祖上没落,被迫为匪那也不是生来就是匪啊。
更何况这位大哥在当匪前还读过几年书,性子里始终有股子文人的酸劲儿,真是让人反胃。
“大哥放心便是,是官还是匪那又如何,不还是一样有鼻子有眼能吃能睡?再说了,当官哪有做匪快乐,不用时时刻刻跟人玩脑筋,更不用担心一犯错就连累满门。”
大当家微微皱眉,好意解释道:“可我们是匪,若是做的过火了也是会被官府围剿的,除非我们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然我们脑袋上不也悬着一把脑子吗?”
二当家闻言,突兀地笑出了声,“大哥啊大哥,你看你不是已经说出了答案吗?”
“我们当然不会遇到被人围剿的情况,毕竟这西南的天向着我们啊,只要山里出货一直不断,我们就不用担心会被人剿了。你说说看,这世上哪还有别的匪比我们过得更安生?”
“王爷大业未竟,咱们供货从未断过,这么大的人情他自然会记着,日后王爷大业成了,大哥想去做官还是继续做匪不都可以吗,毕竟这是王爷早就许诺好的,不是吗?”
二当家那句“不好吗”顿时让大当家心凉了一截,他总觉得今晚二弟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眼神微微闪烁,飞快岔开话题,“顾刺史那边我们不用在意,那郑细风他们几个又要如何处理,我倒是相信兄弟们不是软骨头,但那个陈员外可不好说,若是将我们供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那姓顾的虽说不能直接带兵跨越州府赶来,但却可以上奏给皇帝,那皇帝和王爷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若是因为我们的缘故让王爷陷入被动境地,岂不是还拖了后腿了?”
二当家丝毫不慌,“大哥且放心吧,郑细风他们跟了我一段时间,虽然性子自大了些,但嘴还是严实的。”
“至于那个姓陈的员外,他身上本来就不干净,而且他对于咱们的事知道的并不多,所以就算毛县令和顾刺史一同审问也只能知道些皮毛罢了,就那些也伤不了咱的根本。”
无他,二当家实在是太自信了。因为郑细风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们性子如何他清楚得很。
大当家见到二弟脸上的迷之微笑,下意识开口笑道:“看二弟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为兄还以为这事儿是你一手策划的呢。”
然后话音刚落就装模作样的开始找补,“当然,为兄只是说笑,见着二弟从容浅笑,为兄心里也安定了些。”
二当家拱了拱手,浅笑道:“我自然不会和大哥生气。再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谁输谁赢、鹿死谁手,都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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