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言这么看着她，眸色也暗下了几分。
就在他打算上前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周靳言低头看了一眼，是魏融。
原本他没打算接，但魏融打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接了。
魏融主要说了两件事，也足够言简意赅，“周总，罗美玲的案子快开庭了，沈康明最近托了不少人带话，说想见您一面，我给回了。另外，沈烟下个月出狱。”
“知道了。”周靳言听完便挂了电话。
再望向沈绵时，她已经裹紧了浴巾，表情也不太对劲。
“你又怎么了？”周靳言猜想，她应该是听见了魏融给他汇报的内容，不高兴了。
周靳言猜得没错，沈绵就是听见“沈烟”两个字，直接影响了心情。
“怎么你现在还时刻关注着前任啊。”小语调有点阴阳怪气。
周靳言走过去，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躲开了。
沈绵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周靳言揉了揉眉心，“你说你还在意她做什么，她本来也算不了什么。”
“那她不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吗？”
周靳言沉默，这一点他不能否认。
而上次在月澜湾，他以为他的轻描淡写，已经让她不会再这样纠结，谁知道她反射弧这么长，现在反应过来了，要秋后算账……
沈绵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心里更郁闷了。
“你就说，她是不是你第一个女人！”
男人有的时候，欲望和感情，可以分得很开。
周靳言不爱她，并不代表着不会碰她。
而且他那种方面的需求，又那么厉害……
沈绵觉得自己不能再脑补了，一想到周靳言曾经可能对沈烟，也做过同她一样亲密无间的事情，她心里就好难受。
而他此刻的沉默，更像是在默认。
沈绵直接气哭了。
周靳言看到那裸露在外面的纤细的肩颈，在轻轻颤抖，心里更是一阵慌。
上回她哭成那样，差点晕过去，从那之后，周靳言就有点怕她哭。
她一哭，他就乱。
“不是。”他把沈绵转过来，认真地给她擦去眼泪，然后，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第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担心我能力不行还是什么，在酒里给我下了药，睡完了，还不想负责……”
沈绵：“……”
“那后来呢？”
“后来我把她抓回来给我生闺女了。”
沈绵再次：“……”
就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周靳言嘴里说出来的。
“满意了吗？”
沈绵抽泣了两下，没做声。
周靳言的目光往下移去，呼吸也渐渐加重，“……解开……”
沈绵红着脸，“色狼。”
周靳言：“……”
可下一秒，沈绵就跨坐在了他腿上。
她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去亲吻他。
亲了两下，又有点不放心地问，“那你后来，还有没有过别的女人……”
周靳言看着她，眯着眼，“我要是说有，你是不是得立刻离我八丈远？”
沈绵还真能干出来这事儿，她的嘴角耷拉下去，身体也开始往后缩。
周靳言早就料到了她会来这一出，所以早有准备。
“坐好。”他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哪里还能有别的女人，就你作成那样，我要是有了，你还不得上房揭瓦？”他是真的怕了她。
也不知为什么，沈绵听到这句话，眼泪突然哗哗直掉，把周靳言都搞懵了。
他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怎么越解释，她越哭呢……
正当他要开口问的时候，沈绵却直接将他扑倒了。
她亲吻他的唇，他的眉，他的眼，热情得如同一团火，在他身上燃烧着。
周靳言明白了，她这是生气也哭，高兴也哭，娇得很。
他也愿意由着她，由着她肆意妄为。
当他感觉到她沿着纹身吻下去的时候，便再也克制不住了……
周靳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那几分钟的，那种感觉，要让他发疯。
可偏偏沈绵还特别无辜，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不舒服吗？”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完全没有经验，可能真的让他不舒服了。
可下一秒她就不这么想了，周靳言像发了疯似的……
停歇之后，沈绵躺在他胸口，一动也不想动了。
周靳言轻抚着她的头发，“娇成这样，干脆改名叫沈娇娇好了……”
沈绵“哼”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了他的纹身，“我知道我为什么总觉得这只鲸像你了。”
“为什么？”
“我画了那么多的你，即便后来忘记了你，也总有一些身体的记忆，总记住了你的眼睛，就把它们画在了蓝鲸的身上。”
沈绵抬起头，望着周靳言，“在我心里，它就是你，你就是它。”
说完，她又重新躺回了他怀里，“我在国外的时候，还想过，你会不会把它洗掉，可是你没有，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也没有。”
“不会洗的，它是你亲手纹上去的，除了你，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见到。”
沈绵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周靳言，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开了。”
“嗯。”
沈康明到底还是找到了沈绵。
他站在文苑门口，裹着厚厚的棉衣，头发也花白了，整个人看着苍老了很多。
沈绵是回来拿东西的，听门卫大哥说，这位老爷子，每天都来这里蹲守，也不说要找谁。
看见沈绵的时候，他先是怔了一下，有点不敢认，确定了之后才向她走过来，“绵绵……”
沈绵原本不打算搭理他的，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如今又是这样一副憔悴模样，让她免不了生出些许心酸来。
“有什么事吗？”
沈康明搓了搓手，“绵绵，能进去说吗？”
沈绵带他回了文苑，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有话就说吧。”
“绵绵，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沈绵没想到，沈康明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以前总是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沈康明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他一点都不会心疼她呢？
今天听到这久违的关心，她的心里还是触动了一下，其实她一直，都是渴望着父爱的啊。
沈绵开口时，鼻子有点酸，“挺好的。”
沈康明点点头，“那就好，我听说，你跟周靳言和好了，还有了可爱的女儿，挺好的，我也能放心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爸爸今天过来，还是想求一求你，放过你阿姨。”
沈绵所有的感动，在沈康明说出这句话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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