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透了。
今夜的星空很是明亮。
“现邓毅的身份已经查明,祖母打算如何处置他?”
邓攸柠突然提起邓毅。
按照她的意思,应该直接扫地出门。
“还是送去乡下的庄子上做苦力吧!”
他这种衣来伸手的大少爷,若真是自己出去讨生活了,怕是都活不过一个月。
韩琼月看似对他惩罚很重,实则,也是想再保他一次。
至少到了庄子上安心干活,不至于饿死!
话至此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世子,您就这样闯进去也太没规矩了,老夫人和小姐正在用膳。”窦嬷嬷阻拦道
“让开,我要见祖母,若再晚了些,祖母就要被那野丫头蛊惑,将我逐出府了!”
邓毅愤怒的喊叫声传至整个福寿堂,韩琼月和邓攸柠的食欲都被他所打扰了。
“真是太放肆了,没规没矩,横冲直撞,与土匪何异?”
前一秒还想送邓毅去庄子上了此残生的她,现在也恨不得将他撵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邓攸柠脸上扬起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笑。
瞧瞧,不用她动手,邓毅会自己作死!
“祖母英明,就该把他送走。”
“若留此人在府,妾室所出之子,活不到成年的!”
到时,只怕这邓毅为了私吞邓家,将妾室之子谋害。
毕竟像这种谋杀亲兄弟姐妹的事情,邓征、邓毅父子俩可是惯犯。
见她们出来,邓毅立马收敛了脸上的凶恶,转换成一副献媚讨好的表情。
“孙儿给祖母请安。”
他朝韩琼月恭敬拱手。
“你母顾氏与外男私通诞下你的事,全城都知道了!老身可不是你的祖母。”
“今日天色暗了,明日,老身派人送你去庄子上吧。”
韩琼月的声音清淡如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就想她的心一样,对邓毅早已没有一丝亲情。
“祖母,不行啊,祖母~”
“求您…求您别赶我走!”
扑通一声,邓毅朝韩琼月跪下,跪着爬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衣摆,苦苦哀求。
“祖母,我少了一只胳膊,去庄子上也干不动活儿!”
“更何况,府上如今没有男丁,若祖母不嫌弃,毅儿还是祖母的孙子、父亲的儿子,以后镇国公府的兴旺,毅儿定也是义不容辞。”
他渴望能说动韩琼月。
自从断臂后,他的衣食住行都需要人照顾,就像他自己说的,离开镇国公府,没有仆人照顾,他连活下去都办不到。
韩琼月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衣摆。
“痴心妄想!”
“一个野种也配谈振兴我镇国公府?”
“能让你去庄子上了此残生,已经是老身格外开恩了。”
“你若不愿意,就赶紧给我滚出国公府,以后与我邓家没有一丝瓜葛!”
话落,韩琼月没有一丝留恋,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转头回屋。
“祖母,您不能这么狠心,不管我啊!”
“你若把我赶出去,孙儿一定会死的!”
“母亲的事,满城尽知,他们定会用此事大做文章,我就算能找到活路,在这京城内外,也定是做不长久的。”
邓毅继续哀求。
祖母信佛多年,慈悲为怀,定不忍心见自己过得如此凄惨。
但韩琼月已经回屋了,邓毅在院子里,距离太远,她根本听不见。
“京城做不了,你就去外地啊!我们东极国那么大国土。”
“在东极活不下去,你还可以去南炘,去西北两个国家。”
“我都能在南炘生活十六年,你为什么不能?”
邓攸柠对邓毅的嫌弃都写在脸上了。
想做一辈子公子哥儿,他也得有这个好命才行!
以前看在还有那么一丝血缘上,她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留他一条狗命。
现在血缘都没有,他若敢再自己面前放肆,她就直接毒死他!
邓毅面上有些恼火,他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邓攸柠先他一步开口。
“你四个月前,跟邓雪怜一起谋害祖母,欲给她下毒时,怎么不想想能有今天呢?”
“邓毅,是你自己伤透了祖母的心!”
闻言,邓毅如遭雷劈。
他感觉耳朵都在轰鸣。
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输!
怜儿妹妹害了他!
“祖母,都是毅儿的错,毅儿当时鬼迷心窍了,不该给您下毒!”
他懊悔地朝着房门磕了个头。
也不知道祖母能否看到?
“邓攸柠…不,好妹妹,哥哥求你了,帮我劝劝祖母,让她别送我去庄子上什么都行。”
知道韩琼月那边没希望了,他只能求韩琼月最喜欢的邓攸柠。
求这个自己第一眼看了就烦的贱蹄子。
“要我帮你?凭什么啊?”
“你可是在我回府第一天就说过,没我这个妹妹。”
“邓毅,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和邓雪怜如何谋划害我,如今你们也都自尝了恶果!”
邓毅算是看明白了。
他苦笑道:“你得逞了!”
若不是为了对付邓攸柠,他至于昧着良心给祖母下毒。
若不是因为她突然回府,怜儿妹妹也会伤心欲绝,如今还被迫去流放,落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若不是她查出的真相,母亲怎会通奸十八年,怎么才被发现?自己又岂会一日之间没了镇国公世子的身份?
都是她害的!
“都是你害的——”
他如刀似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邓攸柠,戾气瘆人,全身都燃起了杀意。
离开镇国公府他一定活不成,到还不如今晚,先杀了这毒妇!
他在腰间摸了摸,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邓攸柠狠狠刺来。
她轻盈躲闪,抬脚踹了邓毅肚子一脚,让他向后踉跄几步。
随后,她猛地一个转身,擒住邓毅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折,邓毅疼得大吼一声,刀子掉落在地。
“不想这条胳膊也废,就好自为之!”
邓攸柠说话时,仿佛身边起风了一般,全身强大内力涌动,激得邓毅不敢与之对视。
“还不快滚?”
她挑眉,略带威胁。
邓毅气得努了努嘴,撒丫子似的跑了。
这该千刀万剐的毒妇,怎地这般了得?
武功又高,还百毒不侵。
难道真丝毫弱点都没有吗?
邓毅跑回自己的临风院,倔强地开始收拾包袱。
他还知道要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继承顾氏贪婪的他,把临风院里能拿走的东西都收拾了,带走。
次日一早,邓毅逃离了镇国公府。
满院子的值钱玩意也尽数被他打包带走。
听说还带走了一个没有身契的短工。
邓攸柠没有计较这些,走就走了吧。
像他这样的纨绔是守不住财的,拿走的越多,到了外面,无安身立命之法,迟早也会散尽万财。
至于那小厮,他以前是如何对人家的,心里也没点逼数?
那人能对他忠诚到哪儿去?
无非是想带他入狼窝罢了!
亏得祖母还想留他一命,自作孽不可活。
昨日事发突然,邓征想要从悲伤中走出,短时间也是难能。
他今日没有去上朝,从昨晚到现在也是水米未尽。
一直坐在院外的琵琶树下,一夜未眠。
伺候的仆人们怕他这么下去熬坏了身子,自己规劝不动,便来找邓攸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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