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想起前两天乔芸打过来的那些电话。
江禾恍然大悟,怪不得平时漠不关心的,却一直试图联系自己。
原来目的是要让她帮忙还债。
但是江禾还是尽量保持冷静,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被她骗了,我早就被江宴山赶出家门,不信可以去江家问……”
对面语气突然拔高,厉声大吼道,“你们这两个女的串通起来演戏是吧?告诉你,要是不还钱,老子明天就把那别墅点了……”
江禾听不下去,直接挂断。
说不慌乱,都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心冷。
她对江家的意义,只有钱。
所以江禾没再让这事影响心情,继续抬脚回了二楼卧室。
刚才接电话那几分钟,沈时修就站在门口玄关。
距离不算近,自然听不到对面说了些什么。
可从江禾的回答,还有她紧绷的神色猜想,也知道是江宴山那边惹了麻烦。
等江禾走上楼,沈时修立马让人去查了下。
回复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他走到阳台去接,听完之后,表情没什么变化。
坐了几个小时车,江禾有些疲惫,没吃午饭就睡了。
下午醒过来快四点,她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去楼下看看豆豆。
经过书房,门开着,沈时修坐在里面,正要放下耳机,像是刚开完会。
同一时间,男人也朝她看了过来。
江禾倏地转过视线,继续往前走。
沈时修快速起身追了出来,叫住她,“禾禾。”
她站定,却没回头。
男人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轻声道,“你爸爸那边的事,我让人查了,就是和人家有纠纷,要……”
江禾倏地打断他,“不用了。”
声音很轻很淡,但足够坚定,拒绝意味明显。
最近总是如此。
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江禾像是浑身长满了刺,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直扎得他难受。
沈时修拧着眉,问道,“你都不想听听,我还要说什么?”
怕再被拒绝,他赶紧补充道,“就几千万的事情,我可以帮……”
江禾一下甩开沈时修伸过来碰她的手,语气变得不耐烦,“我说了不用了!”
她抬眼看着男人有些阴沉的脸,冷笑道,“帮?如果不是你,我至于像现在这样吗?”
说完也不管沈时修会是什么反应,绕过他走下楼。
晚饭后,江禾给江宴山打了个电话。
她开门见山,问为什么欠了钱,又问为什么要让人找上自己。
接听的声音有些虚弱地颤抖,“是爸爸不好……”
江宴山给了她医院的病房号码,说已经肝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想见见她。
江禾心里的善念让她选择相信。
所以她直接打了个车,去了江宴山在的医院。
病房里就他一个人,甚至没有别人来看过他的痕迹。
江禾觉得奇怪,问他,“她们呢?”
江宴山眼神开始闪躲,支支吾吾道,“你阿姨和妹妹,晚……晚点就来。”
说完便招呼她坐下。
江禾没坐,站在床尾,仔细看了看。
江宴山确实老了很多。
两鬓斑白,脸色泛黄,眼睛也变得混浊。
江禾于心不忍,哪怕江宴山对她并不好,可毕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
更何况,他已经时日无多。
刚要开口准备关心下,就听见讲江宴山暗示道,“时修最近很忙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江禾就知道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江宴山又说,“我看他对你挺好的,你再帮爸爸要……”
江禾像是被一盆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从身到心凉了个透。
她忍着心酸,质问道,“你就不问问我,那些讨债的人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害怕吗?”
江宴山尴尬地扯了下嘴角,“禾禾,爸爸对不起你,可是没办法不管你阿姨,还有你弟弟妹妹啊。”
他瞄了一眼江禾的神情,掩饰道,“当然还有你,爸爸其实很心疼你……”
江禾心里残存着那点对亲情的渴望,被这虚伪的嘴脸彻底摧毁。
她顺着江宴山接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带了纸和笔,现在你就写个声明,你公司债务和我无关。”
江宴山脸色瞬间垮了,“这就没必要了吧,都是一家人。”
江禾嗤笑了声,讽刺道,“一家人?!以前你把我卖了换钱,现在你公司出了问题,你嘴里的老婆女儿躲了,又想把我再卖一次?”
江宴山本来精心算计,结果没料到她态度这么坚决。
只能用病情提醒道,“禾禾,爸爸真的病了,你就不能体谅下吗?”
江禾冷声回答,“我找了律师,这么多年谁花过你多少钱,证据到处都是,那些讨债的再来我也不怕。”
她看着江宴山慌乱中带着愤怒的眼神,继续道,“对了,你儿子在国外的地址,我也可以发给他们……”
病床上的人忍不住指着她大吼,“江禾!”
或许是身体虚弱,江宴山开始急促地咳嗽,快要喘不上气来。
江禾不为所动,转身从病房走了出去。
沈时修很晚才回的铭悦府。
江禾已经睡了,枕头边放着一本书。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拿起书准备放到沙发上,一张纸从里面掉落。
沈时修蹲下身捡起,视线扫到纸上的内容。
是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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