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向来是文人雅士的良伴,是艺术的载体,是瑰宝。
见证了无数传世佳作的诞生。
此刻季雾吟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块画布。
任宋知煜执笔在上面作画。
脸上的面具还没摘,天使之翼下是氤氲着水气的眸子,抹胸款式的鱼尾裙还在身上穿得好好的。
只是大腿以下的裙尾被进行了二次创作。
她不经意间往下瞥了一眼,隔着层水雾模糊的看见散开的绸缎,恍然间想起了宋家主宅池塘里养的锦鲤。
它们的鱼尾在水中也是这样摇曳生姿,轻盈而灵活的摆动,她裙摆上的细闪如鳞片在阳光下似的闪着光芒。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走神,宋知煜腕间使了点劲,沉沉的气息压过来:“枝枝,专心点。”
他一手掌着她艳丽的脸,看她绽放诱人姿态。
季雾吟眨了下眼,晶莹隐没在面具下。
宋知煜抱起她,他比她还衣冠楚楚。
垂下的领带落在她的弧度上,她单手扯开他的领带,报复性的在他喉结上掐了一下。
听他闷声轻哼,她嘴角勾起了劣意的笑,“宋二,适可而止。”
卧室的隔音实在是好,任凭楼下沸反盈天,上面都听不见分毫。
季雾吟抬手搭在眼前,厚重的窗帘下,看不清任何东西。
但声音很清晰。
她听见宋知煜漫不经心的,阴鸷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要跟她算账似的,逐字逐句都带上了意味不明的深意。
“枝枝,你算计我的时候,可从没考虑过适可而止啊。”
宋知煜神情寡淡,眸色暗沉。
季雾吟仰起脖颈,理直气壮道:“你们本就是要订婚的,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你——”
未说完的话倏地被堵回了嗓子眼。
“和谁订婚啊?”宋知煜低声问,“你让我和你安排的人订婚,自己作壁上观?”
仿佛迎头浇了桶冰水,她倏地冷却下来。
不经意间打了个颤:“你知道?”
宋知煜松懒的掀了下眼皮,“不然你以为我会让她在我身边待这么久?”
他动作挺不留情的,带着点计较的意味。
“枝枝,那耳钉还没找到吧?”
季雾吟闭上眼,想到了房老爷子生日宴那天,房思颖弄丢的耳钉。
原来不是弄丢的,是被拿走了。
“耍我有意思?”
不知道是被刺激太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涩声的腔调中有了湿意。
“没意思,但你想玩,我还是奉陪到底了。”宋知煜摘下她的面具,指腹擦过她的眼角。
“枝枝,人不能这么自私。”他压着嗓音,藕断丝连似的,“为了把自己从那篇帖子里摘出去,就把我推出去。”
——没有这种好事。
……
舞会的开场铃声准时响起。
沈佳姝给季雾吟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她拿着手机正准备问主办方要房卡,电话那头就接通了。
“吟吟,你干嘛呢?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她说,“舞会要开场了,快下来。”
“我……”电话那头季雾吟清了下嗓子道,“在睡觉,犯困,不去了。”
沈佳姝是个喜欢玩乐的,当即觉得可惜,劝了两句。
又听她声音实在疲惫,只好作罢。
“她不下来?”夏泽佑走过来问。
沈佳姝摆摆手说:“在补觉。”
夏泽佑看着直通梯说:“我刚看见宋知煜了。”
沈佳姝下意识“啊”了一声,又立刻恢复常态,“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都不是一道儿的人。”
她看夏泽佑有意想往那边去,也不知道楼上是不是真有点什么。
只好拉住他说:“吟吟不来,难道你也要扔我一个人在这,上去休息?”
“西北城的衙内们都在这,你还缺人陪?”夏泽佑看着她问。
沈佳姝揽过他的手臂,把他往舞池里带:“他们哪比得上你。”
夏泽佑默了默,终究是没再往那边走。
挂断电话的手机跌落在床底,季雾吟眼尾泛红,媚艳四射,喉间滚落的声响支离破碎。
“枝枝,真想我订婚。”宋知煜蹭了蹭她的鼻尖,轻声诱哄道,“你就和周青南分手。”
季雾吟抬眸,卷翘的长睫上坠着泪珠,欲掉不掉的,看着着实可怜。
她攀着他的肩,嗓音媚软,“宋二,这么在意我的恋情啊?”
宋知煜掐着她纤细的腰,轻佻的笑道:“我哪有你在意,还特意送个人来我身边看着。”
卧室内暗得只剩礼裙细碎的光,而这光此时也被盖在了地上。
不见天日。
季雾吟往后仰了下脖颈,摸到她上次咬的地方。
贴过医用贴后的结痂已经掉了,只有边缘还残留了些无足轻重的皮。
“监视而已。”她的贝齿在同一个地方又落下了痕迹。
滚烫的血液溢进口腔,她舔了下牙齿,像吸血鬼似的,妖冶欲人。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至于你想跟谁订婚,都与我无关。”
满室旖旎,挡不住她横生出的利刺。随便一句,都如短刃,刀刀见血。
宋知煜虚眯着眼睨她,天生的深轮廓,刻出一双深情眼。
他抹过她肩头突起的骨头,倏地笑了。
“枝枝,你真是没有心。”
毫无征兆的,她像是被抛在云端,又跌落暮色。
“在东城时,你毁安家项目,捅云家篓子,搅乌家关系,哪一样我没帮着你?”
他咬着她肩头,“你嫌东凌庄冷清,雾色太重,我把后山的树全挪了过来,温室花园建到顶。”
“你想通过我哥找季唯曦,我帮你把人送过来,你要护着房思颖,我默许她在我身边。”
“你想做的哪件事,我没依着你?”
宋知煜覆在她耳边,碾着她,揭了底。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雾吟的心跳猝不及防震烈。
她咬着含糊的音色,推拒他。
宋知煜没回,他叼着她耳垂的软肉,低声道:“总该给我点甜头,才好叫我心甘情愿为你用。”
圈圈牙印较劲儿似的,分毫不让。
血与欲混合,更是醉人。
他们好似要把对方吃拆入腹,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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