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言从进来到坐下，目光都没有放在乔樾身上，很特意地要避开她的视线。
他的眸色较浅，肤色偏白，给人微微冰冷的感觉，几分西方人种的异域美，再加上几分东方人种的特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芷柔目不转睛打量着在对面坐下的男人。
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放到桌面，指尖触到他手背轻轻地来回剐蹭。
后者微不可见地缩了一下，面色不变，莞尔。
芷柔嘴角立即兴味地勾起，有几分探究：“什么风这么有本事能把沈先生在大白天吹出来呀？”
乔樾很难不注意到芷柔对他的小动作，那是一种在男女之间很暧昧的举动。
她暗暗在想，他们不会也发生过什么吧？
说起来，沈斯言这种品相，性格闷骚又听话的弟弟，确实会是芷柔的菜。
不过就是有些粘人。
这两天，他给乔樾发了好多信息，不过都没什么重点，只是在跟她事无巨细地报备做了些什么。
像她以前对郭奕舟那样。
她终于有所体会，其实挺烦人的，特别是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可想而知，郭奕舟在面对她那些没有营养的信息时，有多反感。
沈斯言微微莞尔：“想见的人在就出来了。”
他说得坦然且自在，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芷柔瞥了眼乔樾，说得直接露骨：“你们什么时候瞒着我搞上啦？”
乔樾对上沈斯言投来的目光，后者没说话，可能是觉得让她来说这件事比较好。
她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本想着能冷静一下，还一不小心被呛到了，小咳出声。
沈斯言不言不语地递上纸巾。
乔樾接过，“谢谢啊。”
“不客气的。”
乔樾又小咳了两声，他的语气就像在说，以他俩现在的关系，这点小事那是应该的，还客气什么。
芷柔揽过乔樾的肩，近距离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给我老实交代！”
乔樾想说什么，沈斯言就先开口了：“你不要为难她，这种事确实不好说出口。”
乔樾：“……”
其实她只是想说他们没什么。
芷柔摊手，“好吧，那我就只好静候你们的佳音咯。”
他们都很有默契，没有接话。
芷柔翻了个白眼，算罢，看见乔樾带了托特包，伸手拿过来，“你带手提电脑啦，刚好借我用一用呗。”
乔樾没意见，顺手就从包里拿出鲨鱼夹将头发夹到脑后。
耳廓没了头发的遮掩，整体多了几分清冷知性。
沈斯言眸色深了些，他这两天很勤奋给她发消息，偶尔有回应，很显然，她对他的态度就是爱答不理的。
快吃完饭的时候，乔樾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就见到站在不远处身材颀长的男人。
她走过去，嫣然一笑，“出来抽烟？”
沈斯言很乖地点了一下头，抬起手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姐姐要来一根吗？”
“不来。”乔樾在笑着，拒绝得却很干脆，“我不喜欢烟味。”
沈斯言低头闷笑，“我今天还没抽烟，身上没有烟味，姐姐要检查一下吗？”
乔樾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微微弯下腰将她抱了个满怀。
清冽微苦的木调香争相恐后闯入鼻间，毒药一样像是会迷惑人的味道。
在乔樾反应过来之前，沈斯言忽然松开，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望着她的眼睛，面不改色：“姐姐闻到了吗？”
乔樾愣了愣，吸了口气，微苦的气息氤氲在她的鼻息，细细一品，药香味中还掺杂了奶片的香味。
正如他给人的感觉，看着危险但又很乖。
他和郭奕舟长得有几分相像，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沈斯言像生长在阴暗的角落，阳光照不到他，却是还会给予人温暖的存在。
乔樾不动声色笑笑：“你没有骗我，不打扰你抽烟啦，我先回包厢。”
沈斯言看着她走远的身影，才从烟盒里取出烟点烟，余光倏地扫过慌忙收回手机的男人，眯了眯眼，眼底闪过阴戾之气。
后者假装若无其事走开，实际慌得一批。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乔樾居然看见了林淼。
林淼先招手：“乔律师载我一起回律所吧！”
芷柔挑挑眉：“林律师。”
林淼表情惊讶：“美女认识我？”
芷柔伸出手，“有幸听我的好姐妹乔樾提起，你好呀，我是楚芷柔。”
林淼双手握上，笑眯眯地道：“林淼，三个水的淼，楚小姐长得真漂亮。”
芷柔抽回手，掩嘴一笑：“哪有，林律师也很帅啦。”
林淼忙不迭笑着递上名片，“楚小姐多多关照。”
芷柔随意地扫了一眼名片，随即放进手拿包，“下次再见。”
“拜～”
芷柔上了沈斯言的副驾，车子从面前离开。
芷柔拿出随身镜补妆，叹道：“要是我不冲动和徐凝天结婚，一定会更漂亮。”
她瞥了眼在开车的闷葫芦，“你说呢？”
沈斯言不似刚才在乔樾面前那样，峻冷的脸上没有一处温暖的弧度，声线很冷：“马大通的资料都拷贝下来了？”
芷柔转回眸看着随身镜里的自己，翻了个白眼，“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远程操控她的电脑？”
何必多此一举喊她出来。
“哦～我知道了。”芷柔放下随身镜，恍然大悟，“你想见乔樾？”
“真看上啦？”果然是亲兄弟，对女人品味都一样。
沈斯言转移了话锋：“我和她抱在一起的时候被人拍下来了。”
芷柔明白：“你想堵上那个人的嘴？”
“不必。”
芷柔：“？”
沈斯言懒声：“乔樾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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