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元灵为他那声莫名的嗤笑而感到紧张时。
顾舟拖腔拉调：“灵总为了认识我，费了不少精力。”
王元灵抽纸巾轻擦嘴，垂眸同时，快速想好应对话术。
再掀起眸时，她笑意坦荡：“是，因为这个项目涉及健康领域，而顾总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一直久仰顾总大名，所以通过一位朋友结识了顾总。”
顾舟唇角轻扯，幽声：“不止吧？”
谭文洲：“什么不止？”
他好奇目光落于王元灵面上。
王元灵如坐针毡。
想解释。
可顾舟偏像是想拆她台一样。
悠哉道：“灵总为了见我，千里迢迢跟到了滑雪场。”
谭文洲面露意外。
王元灵竭力维持着面上婉笑，大方承认：“因为顾总是最契合这个项目开发的合作人选，但前期顾总似乎对我抱有看法，我只好，努力化干戈为玉帛。”
谭文洲看着她。
从前在学生会时，她就独立又自强。
如今到了工作。
为了谈成合作。
她努力，认真，一如从前那般。
他心底的喜欢与欣赏愈发加深。
他笑着为她说话：“阿舟，我和元灵认识时间长，我熟知元灵认真和优秀，和她合作，你大可放心。”
“谢谢洲哥帮我正名……”她笑了又停顿，意味不明：“不然顾总总是对我抱有怀疑。”
谭文洲笑：“但他选择跟你合作，就是信任你了，你放心，阿舟只是处事谨慎。”
王元灵婉声：“原来是这样，谢谢洲哥替我解释，不然我都不知道顾总真实的想法，看来以后和顾总见面，还是要麻烦洲哥一起参与，好替我指点明津。”
她眸底狡黠闪烁，含沙射影他。
谭文洲没听出来，却为她那需要自己的话而感到欣喜，温声：“乐意之至。”
王元灵水眸明亮：“谢谢，还好有你。”
顾舟扯唇，乌眸黯沉。
陈冠抱来一提啤酒：“诶，怎么拿酒来了却不喝，灵总，搞两杯？吃烤肉得配啤酒才过瘾。”
她轻笑：“好啊，好久没喝啤酒了。”
“来来来，今天喝个够嗷，别墅里还冻着有很多，放心喝。”
陈冠递去一瓶啤酒。
“谢谢陈总~”她纤长指尖刚要触到酒瓶身。
顾舟再次伸手截胡。
陈冠愕然：“你干什么，怎么又抢人家灵总的东西？”
“没关系……”她干笑着，蕴着思量的水眸投于他漫不经心的面上。
顾舟语调松懒：“我回去还得靠灵总开车，所以，她不能喝。”
他指尖一挑，易拉罐划口发出脆响。
谭文洲提：“待会儿喊个代驾也可以。”
顾舟没应，要笑不笑地凝着王元灵：“灵总，你要喝？”
乍一听想询问。
细听，是质问。
只有她能听得懂的质问。
上次发酒疯的场面历历在目。
王元灵皮笑肉不笑，用开玩笑的口吻：“没事，你们喝吧，我喝饮料，顾总现在是我的甲方，我得把甲方安全送回家。”
顾舟仰头灌了口啤酒，冰凉入喉。
他悠哉地提起根肉串，吃一口、喝一口，自在得很。
反观。
一旁的王元灵吃着白菜。
虽然她吃得津津有味。
但一对比。
就觉得莫名心酸。
陈冠叹为观止，低声对顾舟来了句：“亏你还吃得下去，虽然你是甲方，但你是不是太苛待人家了。”
顾舟睇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他们一边喝，一边闲聊。
虽然是无关于她的话题。
但陈冠是个会搞气氛的，怎么样都能把她拉入话题里。
又没包袱。
逗得她直笑。
顾舟抿了口啤酒，乌眸散漫落于她明媚笑靥。
抬眼。
对面的谭文洲同样在看她，几近沉沦。
他将竹签丢掷空了的菜盘边，乌眸敛下。
炭火燃尽，仅剩一星半点火光。
桌上的烤串都被清空。
旁边蓬下的客人陆陆续续散去，往停车场去、也有往别墅去。
抬头，星星遍布夜空。
陈冠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嚯，回家回家，快凌晨了都。”
他又抬起头看着王元灵：“不好意思啊灵总，让你陪着我们三个玩了这么久。”
王元灵弯眸：“不会，今晚烤串好吃，多谢陈总邀请我。”
陈冠爽朗：“不谢不谢，现在我们都是好朋友了，下次你若有空，再一起出来玩啊。”
她嫣然一笑：“好呀。”
到了停车场。
谭文洲关心道：“元灵，这么晚，你开车行吗？要不还是叫个代驾？然后阿舟我单独帮他叫车，这样你就可以直接回家，早点休息了。”
顾舟懒洋洋道：“不必，她顺路。”
谭文洲笑：“再顺路也会相差点距离，还是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去。”
顾舟扯唇：“我说的顺路是，一个小区，一个楼层，两隔壁。”
“什么？”、“你们住隔壁？”
谭文洲和陈冠惊了。
王元灵接收着他们惊诧目光，尴尬笑笑：“对，我和顾总是邻居，所以我们顺路的。”
谭文洲打量着顾舟。
昏暗月色下，他那股子慵懒劲更甚，眉眼半敛，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陈冠：“那你们俩这确实顺路，那行，灵总，就辛苦你开车了。”
王元灵轻笑：“那你们也路上小心，我们就先走了。”
谭文洲站在原地，温和笑着朝半阖车窗里的王元灵挥手：“元灵，慢慢开，路上小心。”
她笑着回应：“好，我们走了，拜拜~”
陈冠两只手都挥起来了：“拜拜拜拜！”
待车身消失在视野里。
陈冠才说：“行，走吧，我叫的代驾到了。”
“小冠。”
谭文洲轻喊。
陈冠回头：“咋？”
谭文洲镜框下的眸底掠过思量：“元灵和阿舟，经常这样，一起出行吗？”
陈冠：“没有啊，平时他们都是各开各车，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没想到，他们会是邻居。”谭文洲心底翻涌着古怪感。
陈冠笑：“我也没想到，所以他们俩真是有缘分。”
‘有缘分。’谭文洲听了，面色稍变，追问：“阿舟说，元灵当初跟着他去滑雪场，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冠：“哦，确实是跟来的，灵总是真有毅力，为了找阿舟合作，千里迢迢跟着出国，而且当时还发生了件意外。”
谭文洲忙问：“什么意外？”
“他俩遇到了雪崩，然后躲到了同一个废弃的小木屋，我当时跟搜救队一起搜了大半天才找到他们，不得不说，灵总这姑娘是真不错，刚获救，她自个儿身子还没暖够，就抱着姜汤来送给我们，噢，对了当时，听阿舟说，是灵总救得他，没想到吧。”
谭文洲眉头轻拧。
回想起一整晚顾舟奇怪的行为。
哑声：“阿舟，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对元灵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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