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扯开她的衣服,看看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就在这时。
“哗啦!”
一声铁链响,迷魂殿的鬼差突然出现,把铁链甩到了凤姐的身上。
冰冷的铁链像活物一样缠住凤姐的腰肢,将她猛地拽向迷魂殿的方向。
凤姐发出一声惊叫,旗袍在挣扎中凌乱不堪。
迷魂殿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殿中一口古井冒着寒气,井水就是传说中的迷魂水。
周围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散发着幽光,照出殿内扭曲的影子。
我知道一旦凤姐喝下迷魂水,就再也回不去了。
凤姐被铁链锁住的瞬间,我猛地扑上去抓住链条另一端。
“慢着!”我死死拽住铁链,链条上的阴寒刺入掌心,“她阳寿未尽,不该来这!”
小鬼差狞笑着拽紧链条:“擅闯阴司者,永世不得超生!”
他猛地一拉,凤姐踉跄着被拖向殿内那口冒着黑雾的古井。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链条上。
铁链“滋啦”作响,冒出青烟,小鬼差吃痛松手。
我趁机将凤姐拉到身后,她浑身发抖,旗袍领口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黑色符文。
“你看清楚!”我指着她身上的符文,“这是韩雪下的控魂咒,她根本身不由己!”
小鬼差根本不听,抽出打魂鞭朝我抽来。
鞭子带着破空声,我侧身避开,反手甩出三张定魂符。
符纸贴在小鬼差额头、胸口和膝盖,他顿时僵在原地。
“你找死!”小鬼差咆哮着,脸上的皮肉一块块剥落,露出森森白骨,“敢在迷魂殿动手?”
我趁机翻找他的腰袋,果然摸出一把冥币和一块刻着“雪”字的玉佩。
小鬼差见状,眼中闪过慌乱,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力量,挣脱定魂符朝我扑来!
“天地无极!”我掐诀念咒,一道金光劈中小鬼差天灵盖。
他惨叫一声,身形开始扭曲消散,“你...韩小姐不会放过...”
话未说完,他的魂魄便如烟尘般四散。
殿内突然阴风大作,一个高大的黑影从井中升起——大阴司来了。
“何人敢在迷魂殿行凶?”大阴司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立刻跪下,高举从鬼差身上搜出的赃物:“大人明鉴!这小鬼收受贿赂,欲害无辜亡魂!”
大阴司伸手一招,玉佩和冥币飞入他掌心。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在凤姐额头。
凤姐痛苦地蜷缩起来,身上的黑色符文如活物般扭动。
“确是控魂术。”
大阴司收手,“韩雪越发猖狂了。”
我趁机恳求:“求大人开恩,让我带她还阳!”
大阴司沉吟良久,终于点头:“但需以迷魂水洗去咒印,否则她永世受制于人。”
凤姐被带到井边时,眼神仍有些涣散。
我接过鬼差递来的铜碗,舀起一碗冒着寒气的迷魂水。
“忍着点。”
我低声说,将水缓缓浇在她锁骨处的符文上。
“啊!”凤姐惨叫一声,皮肤冒出丝丝黑烟。
符文如活物般挣扎扭动,最终化作黑水滴落。
我连续浇了三碗,直到她身上再无半点黑色。
凤姐突然剧烈颤抖,眼神渐渐清明。
她茫然四顾,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你...我这是在哪?”
“迷魂殿。”
我扶她站起来,“韩雪控制你的魂魄害人,现在没事了。”
大阴司挥袖打开一道光门:“速速离去。
记住,此女阳世需多行善事,否则难逃阴司追究。”
我连连道谢,拉着凤姐冲向光门。
就在即将踏入的瞬间,凤姐突然回头:“等等!我的...我的衣服...”
我这才发现她的旗袍前襟大开,方才洗咒时没注意。
慌忙帮她拢好衣领,手指不小心碰到她冰凉的肌肤。
凤姐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谢谢。”
她轻声说,眼神复杂,“我又欠你一次。”
光门后是漫长的黄泉路。
凤姐走得很慢,时不时揉着太阳穴。
“头疼?”我问。
她点点头:“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我...”话到一半突然停住,耳根微微发红。
我假装没注意,心里却想起迷魂殿里的种种幻象。
那些究竟是韩雪制造的假象,还是...
“到了。”
凤姐指着前方的还魂崖,“我的肉身在医院病房。”
我正要回答,突然察觉有东西跟着我们。
回头一看,几个残缺的亡魂躲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凤姐。
“快走!”我推着她往前,“那些东西想抢你的还阳机会!”
凤姐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
我们开始奔跑,亡魂们在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就要到崖边,一个只剩上半身的亡魂突然扑到凤姐背上!
“滚开!”我一把扯下亡魂扔开,反手甩出最后一张驱邪符。
符火暂时阻住了亡魂们,我趁机抱起凤姐,纵身跳下还魂崖。
下坠的过程中,凤姐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风声呼啸,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带着淡淡的彼岸花香。
“回去后…”她在耳边轻语,“小心韩雪…”
眼前突然一片刺眼的白光。
再睁眼时,我躺在小黑屋的水泥地上,浑身冷汗。
窗外,天刚蒙蒙亮。
我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胸口。
那里还残留着凤姐发丝的触感。
小黑屋的水泥地冰凉刺骨,我盘腿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地上的一道裂缝。
铁盘里剩下的馒头渣引来几只蚂蚁,排着队搬运这意外的收获。
铁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惊散了蚂蚁队伍。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眯起眼睛,看到井察的剪影站在门口。
“你可以走了。”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不用问也知道,是凤姐在井局作了证。
寒雪下在凤姐身上的邪术被迷魂水洗去,反噬之力够她喝一壶的。
我盘算着,那妖女现在至少损了一半修为。
走出派出所时,正看到老袁和凤姐被押上井车。
凤姐隔着车窗看我,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我知道她会供出寒冰兄妹,但缺乏直接证据,那对蛇蝎兄妹八成已经在逃往北边境外的路上了。
“师傅!”
马路对面,张广毅和王语彤使劲挥手。
看到两人安然无恙,我胸口堵着的那团气总算散了些。
张广毅这小子确实靠谱,王大师受伤后还能找到高人护法。
他年纪和我相仿,本来不想收这么大年纪的徒弟,
但看他虔诚的样子,又想到眼下确实需要帮手,最终还是点了头。
“师傅。”
王语彤也跟着喊,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笼。
我摆摆手打断他们的寒暄:
“寒冰兄妹虽然法律治不了,但他们知道我出来一定不会罢休,现在肯定在往边境逃。”
我们立刻上了张广毅的车,我打电话给朴有礼让他帮忙堵截。
车子发动时,我咬着后槽牙说:“这两个祸害必须除掉,付出再大代价也要办到。”
张广毅开车很稳,王语彤坐在副驾驶指路。
我们沿着北上的公路追了大半天,太阳已经西斜,把山峦染成血色。
在距离边境还有三十公里的盘山道上,我们终于发现了寒冰那辆黑色越野车。
“慢点,别打草惊蛇。”
我压低声音。
张广毅减速,保持安全距离。
我正盘算着如何拦截,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后视镜炸成碎片!
“趴下!”我一把按下王语彤的头。
第二枪接踵而至,挡风玻璃“哗啦”碎裂,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火辣辣的疼。
我万万没想到寒冰枪法这么准,这家伙根本不是不懂法术,而是个深藏不露的顶级杀手。
“师傅,我们中埋伏了!”张广毅猛打方向盘,车子像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冲向路边。
第三枪精准打爆前胎,车子彻底失控,一头撞向护栏。
“跳车!”我大吼一声。
我们三个同时推开车门滚出去。
车子撞断护栏,栽进下面的河里,溅起巨大水花。
我摔在路边,碎石硌得肋骨生疼。
抬眼看到寒冰站在前方五十米处的岩石上,手里握着一把猎枪,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分开跑!”我推了张广毅一把。
寒冰的枪又响了,子弹擦过我手臂,带起一溜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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