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拨了另一个号码。
“喂，是刘桃吗？我是缘定今生婚介的兰姐。”
兰姐开了免提，让我也能听到。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桃子的声音！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兰姐啊，有什么事吗？”那声音故作镇定，但我太熟悉了，绝对是桃子。
“刘桃，今天和你见面的黄先生还满意吗？”
“还满意我们可以继续进一步接触。”
兰姐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机背面，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刘桃啊，黄先生对你印象不错呢...嗯...是呀...那你们再多接触接触...”
她的目光不时瞟向我，红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电话那头桃子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我熟悉的语调起伏，却说着陌生的话语。
“兰姐放心，我会好好和黄先生相处的。”
挂断电话的瞬间，兰姐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撩了撩垂落的卷发，旗袍领口的水晶扣在灯光下闪烁。
“你看，人家刘桃挺喜欢你的。
要不再处处看？”
兰姐突然拍了下额头，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等等，我再试试桃子的电话。”
她快速在手机上按下一串号码，这次竟然意外地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桃子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杂音。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兰姐冲我使了个眼色，按下免提键。
“桃子啊，是我，兰姐。”
没等兰姐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桃子的声音变得低沉。
“黄志强在你旁边是吗？让我跟他说话。”
兰姐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把手机递过来。
我的手在发抖，接过手机。
“桃子？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我熟悉的亲昵，“是我。
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那房子...还有今天这个刘桃...”
“我遇到麻烦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真的很需要那笔钱。
但我今晚会回家，向你解释一切。
求你了，相信我最后一次。”
“家？哪个家？你已经把我们的房子卖掉了！”我愤怒地质问。
“先回你的家吧，”她支吾着，“今晚十点，你在家里等我好吗？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看向兰姐，她也是一脸震惊。
电话那头，桃子继续说道。
“黄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有苦衷。
今晚见，好吗？求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
“好，今晚十点。
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桃子。”
挂断电话后，我和兰姐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姐喃喃道，“难道桃子真的是骗婚？但资料显示...”
“资料都是假的，”我打断她，“兰姐，你的婚介所被人利用了。
桃子用假身份注册，然后你把她介绍给了我。”
兰姐的脸色变得苍白。
“如果这是真的...黄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我会全力配合你调查清楚。”
我站起身，感觉头昏脑涨。
“我先回去等桃子。
兰姐，这事没完，如果证实是你的婚介所审核不严导致我被骗，你得负责。”
兰姐急忙点头。
“当然，当然。
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私人号码，24小时开机。”
我接过名片，转身离开。
走出大楼时，夕阳已经西沉，整座城市笼罩在橘红色的余晖中。
我站在街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
桃子今晚真的会回家吗？她会给出什么解释？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刘桃又是谁？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开车向我租的那个家驶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时，我正停在红灯前。
屏幕上显示“刘桃”的名字，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才分开不到两小时，她怎么会打来？
“黄、黄先生...”
电话那头刘桃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背景音里隐约有男人的叫骂声。
“有两个男的...因为卖房的事在纠缠我...能不能来帮帮我？我在家...”
一声尖锐的撞击声后，电话突然挂断。
紧接着微信弹出定位。
阳光花园7栋302室。
我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指节发白。
阳光花园？这不就是我和桃子曾经住的小区吗？
调转车头时，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后视镜里，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血色。
十五分钟后，我冲进小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三楼。
302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灯光。
我放轻脚步靠近，门缝里飘出男人的狞笑。
...装什么清纯？十万块差价就当陪我们玩的费用...
透过缝隙，我看到刘桃被逼到床边，米色套装的上衣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黑色蕾丝边缘。
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正揪着她的手腕，另一个秃顶的已经撩起她的裙摆。
“房产证都签了现在反悔？”花臂男喷着酒气，“要么退钱，要么...”他的手摸向刘桃大腿内侧。
我踹开门的声音像炸雷。
刘桃苍白的脸转向我时，眼里迸发出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光彩。
两个男人愣神的刹那，我的拳头已经砸在花臂男鼻梁上。
“操！”他踉跄后退，鼻血喷溅在胸前的老虎纹身上。
秃顶男抄起台灯朝我抡来，我侧身闪避，顺势抓住他手腕反向一拧。
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他的惨叫在房间里炸开。
接下来的三分钟像场暴力芭蕾。
花臂男的酒瓶在我肩头炸开，玻璃碎片划破衬衫；我的肘击让他吐出两颗带血的槽牙。
秃顶男抱着脱臼的手腕想逃，被我一个扫堂腿放倒，皮鞋狠狠踹在他尾椎骨上。
“滚！”我揪着花臂男的衣领把他拖到门口，“再让我看见你们...”
他们连滚带爬逃走后，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刘桃蜷缩在床角，套装裙子裂开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大腿。
她抱着膝盖发抖的样子让我想起暴雨中湿透的雏鸟。
“没事了。”
我伸手想扶她，却被她猛地扑进怀里。
她浑身抖得像筛糠，泪水很快浸透我肩头的布料。
“他们...他们说李桃卖房时...”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解释。
“少给了十万...要我还...”纤细的手指攥紧我的衣襟，指甲透过布料掐进我的皮肤。
我轻拍她后背时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
和桃子用的洗发水一样。
这个发现让我动作一滞。
“为什么不报警？”
她仰起泪痕斑驳的脸。
“我们这行...有些潜规则。”
睫毛膏晕染成小烟熏，反而衬得眼睛更大。
“报警会惹麻烦...影响业绩...”她的解释漏洞百出，但颤抖的唇瓣让人不忍追问。
暖黄灯光下，她眼角那颗泪痣随着抽泣微微颤动。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群发了求救信息...”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
“只有你来...”泪水洗过的眸子亮得惊人，“黄志强，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这个突兀的提问让我愣住。
还没反应过来，她温软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栀子花香瞬间充满鼻腔，混合着咸涩的泪水味道。
她的唇瓣比想象中更柔软，像花瓣含着晨露。
试探性的轻触很快变成热烈的索取。
她攀上我的肩膀，舌尖羞涩地描摹我的唇形。
这个动作让我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
桃子也喜欢这样接吻，先轻啄几下再深入。
我故意偏头改变角度，她立刻本能地追上来，鼻尖蹭过我的脸颊。
接吻时，她的睫毛不停颤动，时而睁开眼偷看我，又害羞地闭上。
和桃子一模一样的小习惯。
更致命的是她喉间溢出的细小呜咽，像奶猫的呼噜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嗯...”当她无意识发出这声鼻音时，我几乎要确认她就是桃子。
但下一秒她就用截然不同的生涩动作提醒我。
刘桃应该是优雅的白领，不该像桃子那样咬我的下唇。
这个吻持续得足够让我数清她的心跳。
分开时，她脸颊绯红，嘴唇水光潋滟，黑色内衣肩带不知何时滑落，挂在臂弯像条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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