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芸染长这么大和人说故事在所难免，可是这么一本正经一五一十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故事，她还真的第一次这么做，过去的故事里，多少都掺杂了一些自己的目的在其中。
那样与其说她在同人说故事，还不如说她在给人下套更直白些。
见小姑娘听的入迷，本来凤芸染还想着要不真给改编成童话故事得了，小孩子听太多带血腥色彩的故事可不好，凤芸染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维护一下小孩内心对世界的美好。
当然……
看见被禁锢在帝渊怀中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限制住自由的小姑娘，凤芸染面无表情理不直，气也壮。
“最后呢？”见凤芸染卡在半中间不上也不下，还没听够的小姑娘连忙道：“她是不是被人害死了？”
听见这句话时，凤芸染脸上的表情细微的出现了一丝破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她刚才还有情绪上的波动，她微笑道：“当然没有。”
“如果就在这里被害死了，后面岂不是都没有故事的主角了吗。”凤芸染从容的说道。
小姑娘想了想也是，要是故事里那个女子死了，岂不是就没有后面的故事听了嘛，于是也点了点头道：“嗯，那她后面怎么样了？有人救她，所以她才没事的嘛？”
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浓烈。
救？
凤芸染感慨，她倒是也想，可惜她这奇怪的体质注定了她在原本的身躯里难以求死。
死亡，本来就是一次意外。
“没有哦。”
“没有人救她。”
凤芸染轻声道：“她死了，可是她没有完全死去，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死了又没死？”小姑娘不明白了，最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该不会是变成了怪物了吧！”
凤芸染：“……”
童言无忌，看不清凤芸染的神色，垂下的眼帘里只有一片阴影，红唇微勾：“也许，真的成了一只怪物。”
“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小姑娘眼中流淌着一丝怜悯：“她可比我可怜多了，从小到大都活在被人利用算计的地方，连身边最亲密的人也只是把她拿来当工具，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她喜欢的人结果又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在一起，最后还被自己的亲徒弟害死了。”
小姑娘扬着还有些苍白的小脸，发出了真诚的疑惑：“她真的还活着吗？那她在哪？”
“……”真是个好问题，为毛这小妮子总能隔三差五把她问倒。
“当然活着，至于在哪……”凤芸染顿了一下：“这就不能和你说了。”
“必须要保密吗？”小姑娘双眼冒光。
这种充满神秘色彩的事情，还别说，总是能吸引住一些目光。
凤芸染微微点头，抿唇一笑：“当然。”
流光溢彩，似有不知名的思绪在瞬间划过，她道：“你需知道，就算变成了怪物，那也不是一般的怪物，要再想将她死于死地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
“那么她逃离那些人的掌控了吗？”小姑娘绕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还别说，这份坚持真的就挺执着。
“嗯。”
小姑娘眼底燃气了希望的光芒。
“没有。”然而，下一秒，凤芸染却非常干脆的道，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那呆滞的目光，她咳了一声：“放轻松一点，无法摆脱可是有非常重要的一层原因，她不想这么轻易放过那些人，自然想要顺藤摸瓜抓到那看不见的源头。”
“你难道觉得，一昧的反抗就是为了逃跑这样就够了？”
“你需知道，这可永远不是终点。”在咬下终点二字时，凤芸染的表情还是最开始那副不轻不重平平淡淡的表情，可是却让有心人听出了几分隐恨在其中。
帝渊忍不住，他淡声道：“你很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人生吗？”
他自然说在旁边听了全部。
因此他能感受到的可不仅仅是他怀中这小丫头能听到的表面那么简单，凤芸染的故事里，还是有太多轻描淡写的地方，但只要细想，就知道其中的风险和危机有多让人绝望。
“我很讨厌，尤其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的时候。”凤芸染挑眉，道。
她很讨厌，但是如果是她知情的情况下，那大概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吧。
帝渊明白了，他笑了一声，眼里带着一丝赞赏：“很不错。”
“必须。”凤芸染没有谦虚，现在又没有别人，她也不需要继续端着累死人一天到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听见这夸张顿时眉眼舒展笑眯眯的厚颜无耻承下了。
帝渊哑然失笑。
“那她所爱的那个人呢？他怎么样了？”小姑娘突然冷不丁的插话就来，很有八卦气氛的打量着凤芸染。
她知道凤芸染肯定比自己要大很多，可是怎么样也不会是活了好几千岁的那种，所以很自然的没有把凤芸染划入当中以为是凤芸染在说自己的故事。
凤芸染道：“不知道，死了吧。”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
“哼。”凤芸染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头偏向一边，却不经意看见帝渊那意味深长甚至隐隐有些危险的目光，顿时有些不爽的微眯起眼睛：“不要看我，看见你们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
很刚。
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委曲求全的哄孩子。
帝渊有些傻了，他突然联系到了什么，眼中似乎酝酿着什么激烈的情绪：“你…你说什么……”
“你之前说，你认识一个人和本尊长的很像。”
他似乎在求证什么。
凤芸染却没当回事：“嗯，真像。”
“所以，你认识那个女子，还认识那个女子所爱的人，他长的……”小姑娘还是有些恐惧身边的人，最后小声嘀咕：“很像？”
“……可以这么说。”好孩子，这就给她找现成的借口了。
凤芸染心情非常的愉悦。
“我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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