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泽是谁……”
一滴清泪顺势从脸颊滑落，红唇轻颤：“从一开始，你就在我身边不断的埋下伏笔，不断地击垮我再拖着我朝着你设定好的方向走，我走过了一遍……”
“师尊，你知道吗？我已经走过一遍了，所有人都死了，有关的也好无关的也好就连魔界帝君重渊也是！你剪去了我身边所有可以帮助我脱困的，就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成为你的傀儡，然后呢？”
“如今我回来了，是否又是按照你的设想而来。”泪水有时控制不住，此时也不想控制。
她坚持隐忍的大半辈子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是为什么？她不希望以眼泪诉说自己的弱小，因为她知道眼前的人，根本不会因为这几点泪水就收手。
“既然是工具，师尊您大可不必在最初对我那般好。”
给了她一线希望，然后再一脚踹回去时，最是可恨。
羽绝尘侧过脸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完全的回头看那边一眼，也许是担心这一眼后，心中就会多了些许不该有的遗憾，那不是他该有的。
这个世界需要重组，早已经偏离了轨道的命运也好，法则也好，都需要有人重建。
毁灭，其实未必是终点。
……
羽绝尘走了，可是镇魔一脉来的那些人却没有走，按照羽绝尘所说的那些话，如今他们该听从的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已经放出家主印记的少年。
相比之下。
他们反而说少见的平静。
这就是被羽绝尘一手带起来的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有自我意识但又完全不会按照自己所想的那般去执行，堪称完美的——工具。
凤芸染闭上了双目，低头看去，却见身边已然多了一个帝渊。
“我没事。”凤芸染平静的道。
帝渊微微点头。
“若是连这点情绪都摆平不了，我也别想领导什么镇魔一脉了。”凤芸染摇了摇头，这是在自言自语，但又好像是已经确定下了什么。
她抬头，注视着那些一声不吭的族人：“凡是镇魔一脉所属者，退离此地，未来百年内隐匿行踪不得再入世协助任何一方！”
“是！”
“领命！”
数百号人，齐声躬身拱手，对凤芸染丝毫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在其中，甚至连一声质疑也没有，就这样无条件的答应了。
有时凤芸染也会想，这会不会就是羽绝尘希望的世界，所有人都按照规定好的轨迹去走，不会有多余的意外，不会有多余的事情发生，这样世界就还是那个世界，怎么生，怎么死。
凤芸染不知道。
其实她此时已经隐隐摸到了羽绝尘所想的那层意思。
一个连世界都觉得多余的人，根本就不喜欢这个世界如今的模式，所以才一直费劲心机的去扭转，企图变回原本的模样。
现在。
这大概是最让人反应不过来的局面了，原本杀气腾腾的人族大军都已经杀到门口来了，结果因为一个看着也不像什么大人物的小子随口说了几句，局面就破解了？
而且看起来，这小子好像才是人族幕后的老大的样子，没看见他对人族的首领都爱答不理的，最开始人族首领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现在臭这一张脸却一个屁都蹦不出来了。
凤芸染回身，打量着云辰的父亲，语气凝重的道：“我会解开你身上的术法，但我无法保证，解开后你不会死。”
“什么意思？”云辰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凤芸染瞥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眼底思绪意味不明：“我曾答应过你，云辰。”
“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弥补这份遗憾。”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伤势不仅没有恢复到迹象，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
的确。
云辰的父亲抿唇，他道：“本来，是希望恳求尊主……”
“他也没办法。”凤芸染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你们都是魔族，术法对你们的伤害只会随着你们的实力而越来越强，他碰了，结果一样。”
这就是镇魔一脉可以活这么久的原因，手上要是没点东西，还真说不准早就被人一锅端了。
而术法……
怎么说呢，后期的咒术，大概是目前为止最能与术法一拼的了，然而可笑的是，就连这唯一可以比拼一二的咒术也是仿照这术法而来。
根源，一直都是术法。
说起来就觉得无语了，假冒品居然要和真多对着干？
凤芸染就没见过。
“什么？！”
云辰脸色大变，最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到：“如果你出手的话，会不会也受到影响？”
他知道凤芸染上人族，但谁也不敢保证人族会不会也会受到影响。
凤芸染摇头，好笑道：“不会。”
“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但大可放心，这术法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影响，就算真的有影响了，你们的尊主也不会怪你们，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羽绝尘不是要疯吗，既然如此，她陪他！
她会送他一份大礼。
凤芸染满上期待的望着眼前的两位，说道：“你们可一定要活着，日后，我可就靠你们给羽绝尘添堵了。”
这么毫不遮掩的说出来，这是得多希望别人知道她现在巴不得哪位她口头上的师尊不好。
“你……”
“你和刚才那个人，真的是师徒的关系？”云辰现在是真的恨好奇，哪怕理智告诉他，这个问题他不应该问，可是反应过来前他已经被自家父亲瞪了一眼，顿时闭上了嘴。
凤芸染点了点头，倒是很无所谓：“很久之前的事了……嗯，大概吧。不是特重要，问这个做什么？”
“抱歉，云辰口无遮拦。”云辰父亲倒是直接干脆道。
凤芸染笑道：“没关系，其实我刚才那么说也是有原因了，放心，我不会因为救了谁而要求你们去做什么，你们只需要继续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毕竟魔族好，羽绝尘才是真的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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