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菀凝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想，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
“对你来说可能没那么重要，可对我来说不一样。”
“秦昼川，我是你的妻子，在你心里应该占据着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位置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没有边界感，没有分寸，其实都说明了你没有真正的在意过我。”
“这样的话我之前和你说的少吗？没有，我说的很多，只是你从来没有听进去。”
“是，那时候你的确是没有真正的出轨，可是精神出轨，比肉体上的更可怕。”
盛菀凝微笑着。
“我知道你的秉性，你对什么东西都有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你其实也不是不爱我，只是爱的不够，你不会容忍我离开。”
“再加上公司上市，离婚对你来说负面影响太大，这也是我选择假死的原因。”
盛菀凝说完了摊开手。
“现在看来，我这个方法挺好的。”
秦昼川一时间被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杯子，只觉得自己过去过的那些日子，都成了虚妄一般的泡影。
“那小衡呢？”
秦昼川声音有些沙哑，不甘心的继续问。
“小衡……”盛菀凝抬着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面挂着不少精致的小吊灯。
“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温雪出现后，他挺喜欢的，也一直嚷嚷着想要换一个新的妈妈，现在你可以满足他的愿望了。”
秦昼川攥紧了拳头，目光直直的看着盛菀凝，眼里带着几分不敢相信。
“那可是你亲生儿子，你就这么不管不顾！”
“我要是不管不顾的话，那天他就已经死在乔林殊的刀下了。”
盛菀凝的眸子冷了下来。
这是秦昼川从未见过的冷峻。
他浑身一震，只觉得面前的人变得好陌生。
她真的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盛菀凝吗……
良久，秦昼川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我承认，过去我是和温雪走得近了一点，打着灵魂伴侣的旗号，让她做了不少越界的事情。”
“但是你相信我，菀凝，我和她不可能。”
“而且我也不会再让她接近小衡。”
盛菀凝疑惑看了过去，似乎是有些不解他这话的意思。
“我已经查过了，小衡那天的烫伤有些蹊跷，张嫂不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她是接到了威胁的电话，出去后遭遇了车祸，这么多天一直都在医院里昏迷着。”
秦昼川说着，发现盛菀凝淡定的不像样。
她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儿一样。
“你……早就查到了？”
“还需要查吗。”
盛菀凝摇了摇头叹气，“你是当局者迷啊，这个温雪是什么心思，我比你更清楚。”
顿时，秦昼川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好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
“该怎么做，你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清楚了，秦昼川，我今天之所以愿意过来见你，无非是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想给你几句忠告。”
秦昼川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觉得，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雪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灵魂伴侣。”
盛菀凝指尖轻敲桌面，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咖啡厅里格外刺耳。
“她想要的是秦太太的位置，是你秦昼川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你以为那些‘越界’的小事，不过是她争宠的手段？秦昼川，你太自负了，自负到看不清枕边人的真面目。”
秦昼川的拳头攥得更紧，骨节泛白，他何尝不知道温雪的野心，只是不愿承认。
那些温柔小意、那些善解人意，如今想来，每一分都裹着蜜糖的毒。
“你如果还想让秦之衡好好的长大，还想让你的日子过得安稳……”
盛菀凝说着停顿了两秒钟。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没有兴趣继续留在这儿，盛菀凝站起身。
“我还有事儿，走了，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说完，起身。
“菀凝！”
盛菀凝停住脚步，转过头微眯起眸子看向秦昼川，似乎是带着几分警告。
“我姓崔，叫崔小九。”
秦昼川微张着嘴，身体僵硬。
从当初妥协的那一刻起，秦昼川就知道自己输了。
两个月后。
封冥预定的餐厅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江畔，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对岸的霓虹灯在水中倒映成一片斑斓。
盛菀凝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直到封冥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一个月前，师父崔老出手，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他的双腿治愈。
目前虽说还在机能恢复阶段，不过走路站立都不成问题。
“抱歉，来晚了。”封冥在她对面坐下，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雪松香，“路上有点堵。”
盛菀凝回过神，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刚到不久。”
她随手翻开菜单，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对面一家亲子餐厅的招牌格外醒目，隐约可见里面有孩子欢快的笑声传来。
“想吃什么？”封冥的声音温和，仿佛能抚平人心底的褶皱。
“随便吧，你点就好。”盛菀凝收回目光，正巧撞上封冥关切的眼神，“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她敷衍着，心底却泛起涟漪。
两人正说着，餐厅一角的儿童游乐区突然传来喧闹声。
盛菀凝下意识望去，却看见张嫂牵着秦之衡的手，正小心翼翼地从滑梯上下来。秦昼川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挂着久违的温柔笑容。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听见动静，秦昼川他们也都看了过来。
秦之衡眼睛一亮，嘴里大声地喊了一句妈妈。
下一秒，秦昼川伸手捂住了孩子的嘴，脸色有些尴尬。
他冲着这边的方向点点头，带着孩子离开了。
封冥注视着盛菀凝，给她倒了杯果汁。
“温雪因为金融犯罪和故意伤害罪已经被逮捕了，下个月上诉，估计会在里面待几年，你不用担心秦之衡的安全了。”
闻言，盛菀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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