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路虎方才明白谢凉的用意。
原来,将军是想让天香楼帮兄弟们置办冬衣。
如此,既解决了军中物资紧缺的问题,又帮嫂子出了一口恶气!
不愧是他们的将军!
他钦佩地看向谢凉。
与似笑非笑的他眼神交汇,路虎瞬间明白了谢凉心中所想。
二人一人扮红脸,一人扮白脸,狠狠地敲诈了天香楼一笔!
“既然将军为你求情,我愿意听将军的命令,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梁东家如蒙大赦,欣喜地连连作揖。
“是是是,多谢路将军,多谢谢公子!
您帐中缺什么少什么,您尽管和我说,我一定给您置办最好的!”
路虎哂笑,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最好的倒是不必,重点是这两万件棉衣,一万双棉鞋,数量上只能多,不能少!”
“什……”
梁东家傻了眼。
两万件棉衣,一万双棉鞋?
不……
不是给路将军个人帐中置办衣物,而是给整个镇边军?
那,那……那得多少银子啊?
他冷汗淋漓。
硬着头皮讪笑道。
“路将军您可……真会说笑。
天香楼不过是南关镇一个小小酒楼,哪,哪拿得出两万件棉衣,一万双棉鞋啊……”
路虎冷冷斜视。
“既然如此,那我与梁东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看天香楼对面的醉仙居,酒菜都不错,更适合兄弟们苦练之后放松筋骨。
更重要的是,醉仙居的东家更懂事一些。”
“这……”
一听这话,梁东家与大掌柜对视一眼,很是惊讶。
难道醉仙居那个王八蛋这么不要脸?
竟然背着他们,私下讨好镇边军!
难怪最近他们的生意突然好了许多……
可是……
这万件军需,实在是……太多了呀!
梁东家有心怕也无力。
可他又担心就此得罪了镇边军,影响酒楼的生意。
要知道……
这南关镇的富庶商户,大多是靠镇边军发家的。
他们彼此相熟,互相扶持。
若叫他们知道天香楼得罪了镇边军,谁还敢来光顾呢?
思来想去,他为难地与路虎商议。
“路将军,您能否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这万件军需,怕是要几千两白银,我得……”
“梁东家不必为难,你手头紧,我另寻他人就是。”
路虎转过身,背着手仰起了脑袋,不再听他辩白。
梁东家只得求助似地看向谢凉。
谢凉浅笑,从中调和。
“梁东家,不怪路将军心急,你可以等,但镇边军的弟兄们等不得。
这边关的天是一日比一日冷了,总不能让弟兄们穿着单衣守卫疆土吧?”
“这……”
梁东家迟疑。
几千两白银啊,要他一时之间去哪里筹借?
见他如此,路虎眉目愈加寒凉。
“将军,不必和他废话,您已经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不中用。
罢了!
梁东家这个朋友,我们镇边军交不起。”
他一锤定音,转身下了逐客令。
“梁东家,请回吧!”
梁东家见他这般决绝,不敢再拖延激怒他。
“我出!不就是几万件冬衣吗?我出就是。”
比起在整个阜阳城混不下去,他宁可忍痛出这几千两。
权当是……
花钱买个教训!
以后必将擦亮眼睛,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可轻视……
路虎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哼笑着打趣。
“梁东家这样为难,倒像是我们逼迫了你一般,大可不必。”
“不不不,路将军哪里的话!
天寒地冻,镇边军的兄弟远离故土,戍守边疆,着实不易。
能为兄弟们献上绵薄之力,是我等商贾小贩的荣幸,也是每个大辛子民应尽的义务。”
听他这么说,谢凉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路虎见状,方才松口。
“梁东家这话我爱听,不过当日天香楼折辱我嫂夫人的事……”
“我懂,我懂,我这就出去向谢夫人请罪。”
梁东家点头哈腰,与谢凉和路虎说尽好话后,才来到院外,向夏浅赔礼道歉。
“谢夫人,天香楼的账房掌柜和店小二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实在抱歉。
我已经辞退了杂役,现带着两位掌柜亲自登门赔罪。
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在谢公子面前为天香楼美言几句,鄙人给您赔礼了!”
梁东家带着两位掌柜深深鞠躬,直叫夏浅和一众食客都很惊诧。
不想引起众人无端猜测,她连忙将人扶起来。
“梁东家言重了,快快请起。
天香楼的事已经过去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稍后我也会给年老写信,同意酒行依照市场价格,平价卖给您酱料。”
见夏浅这么好说话,梁东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天香楼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他擦着额头冷汗,向夏浅颔首道谢。
“那就多谢夫人了。”
夏浅目送三人离去,打点好院里客人,进来屋内。
路虎正在和谢凉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见她回来了,自觉告退。
关上房门,夏浅疑惑问道:“你们把天香楼掌柜怎么了?我看他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敲诈梁掌柜的事,谢凉此前没敢让夏浅知道。
如今事成了,他才告诉她。
只是心里还有些担忧。
怕她又怪他仗势欺人……
“我告诉浅浅,可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许生气?”
夏浅惊诧。
“你做了什么事怕我生气,说来听听,酌情考虑。”
“也没什么,只是,那天香楼嫌贫欺弱,实在可恨!
我便联合镇边军,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拿点钱帮军营弟兄们置办冬衣。
不过当然,这算他捐赠,弟兄们也会记得他的好,照顾他的生意……”
他怕夏浅生气,急忙找补着。
夏浅还没意识到,生气的点在哪里。
随口问道:“拿点钱,是多少钱?”
“嗯……几千两吧。”
“哦,几千两还好……等等,几千两?”
夏浅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几千两白银吗?”
谢凉见她惊诧,紧张吞咽。
“是……但这是他自己答应的,我们没有暴力威胁!”
他还记得,夏浅说她们那边,打人是犯法的行为,忙不迭地解释着。
夏浅却好像并未嗔怪,只是惊诧不已。
“几千两白银啊,那得卖多少碗羊汤啊……”
闻言,谢凉如释重负,忍不住低笑出声,旁敲侧击地询问。
“我以为,浅浅会怪我仗势欺人,借机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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