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觅荷,夏浅这心里五味杂陈,很是难耐。
倚坐在床尾,兀自出神。
不论哪个时代,女子总是艰难的。
即便后世对女子稍微和善了些,愿意给女性更多的生存机会,但在情感上,女性仍旧是弱势的一方。
像觅荷这种被欺骗抛弃的人,亦不在少数。
如今只希望……她能和后世的女子一样坚强,为母则刚。
好在,谢凉将王铁生送去做兵奴,虽然军饷低微,但好歹给了觅荷一份生活保障。
不至于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养娃的压力。
“嫂子,我去镇上买鱼,您有没有想带的东西?”
小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她收拾好心情,推门而出。
“再带个小一点的雏鸡,晚上给你们做个炸鸡吃!”
“炸鸡?”
小早没听过,但他相信夏浅的厨艺,笑着应下。
“好嘞!”
他刚要出门,又被夏浅叫住了。
“等下,小早,这一两银子你拿着。”
小早急忙举起双手,惶恐地后退。
“不用了嫂子,买只鸡买条鱼用不了多少钱的。”
“哎!你每次来都带东西,你们一个月才能发多少钱啊,嫂子不能总让你们贴补。
而且,嫂子现在卖汤又帮人看诊,手里不缺钱花,收着吧。”
“可是,路将军交代过,不能要嫂子的钱……”
夏浅嘻嘻一笑,将银子塞进了他的腰带,轻轻拍了拍。
“那就不告诉他。”
他为难地看向坐在东卧门口的谢凉,眼神请示。
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收下。
“那好吧,谢谢嫂子。”
“嗯,去吧,顺便把小夜也叫回来。”
“哎。”
小早正身,向谢凉行了一个礼,方才出门。
夏浅走向谢凉,将他推回屋子。
“我刚刚去看觅荷了,没想到,那个王铁生还真是她的负心汉。
不过,我怕张叔张婶又会骂她,没敢告诉他们觅荷真是被骗了。
只说是他上京赶考的路上遇见了麻烦,下了监,才被充作兵奴的。”
“嗯,如此也好,至少……她的孩子不算私生子了。”
“是啊,有了军饷,张婶也不会嫌觅荷吃家里的粮,逼她嫁人了。
不然,带娃过门的她肯定会被轻视,在婆家举步维艰……”
谢凉点点头,托起她的手,浅笑称赞。
“浅浅仁心,处事周全,张姑娘定会心中感念。”
夏浅叹息着摇摇头。
“我不需要她感谢我,我只是担心……
感情这种事向来当局者迷,我怕觅荷明日见过王铁生后,会钻牛角尖。”
“时间是良药,她终有一日会想通的。”
“嗯,也只能如此了,痴情之人,吃点爱情的苦也是难免的。”
夏浅一本正经的感叹,惹得谢凉失笑。
将她揽进怀里,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满面笑意。
“那要感谢浅浅,没有让为夫吃苦。”
夏浅见他意指自己是“痴情之人”,主动对号入座了,轻轻白了他一眼。
“真是不知羞!你的人生才过几年,怎知余生无苦可吃?”
闻言,谢凉挑了挑眉,用力圈了下她的腰。
手劲儿大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怎么?浅浅还想始乱终弃?
晚了,你已经跑不掉了!
现在为夫手里,可有人质。”
他半真半假地吓唬她,嘴角笑意轻荡,眼中却写着几分认真。
夏浅以为他口中的“人质”是指夏夜,不屑抬眸,轻哼一声。
“小夜是你帮我认的弟弟,又不是亲生的,想跑还是能跑掉的!”
“呵……”
谢凉低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隐隐掺杂了少许不安和担忧。
“我说的人质,是我自己。”
听见这话,夏浅后心一紧。
不由收起戏谑,认真地垂眸看着他的眼睛。
谢凉也不再玩笑了,神情郑重了几分,字字真切。
“浅浅要是丢下我了,我就不活了,让浅浅……一辈子记得我。”
夏浅被他眼中的凝重吓到,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
“不许胡说!”
见她紧张地蹙起了秀眉,他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了几分。
揽着夏浅的纤腰,将脑袋埋进她的胸腹,他轻轻地蹭着。
喑哑着嗓音撒娇。
“会心疼我吗?浅浅?”
夏浅抚着他的长发,轻轻拍了他的肩一下,故意嘴硬。
“不会!你要是做了什么傻事,我一定转头就嫁给旁人!”
“呵……不信。”
他低笑着,软声央求。
“以后不准再说离开我了,好不好?我害怕……”
哎呀……
他怎么……
这么会撒娇啊!
小说世界不应该都是霸总才对嘛?
这么奶的小狼狗,让她一个新世界的大女人,怎么受得了?
守不住防线的她,只好服软应下。
“好了,以后不说了。”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是他自己要吃爱情的苦的吧!
不过……
如果对象是他的话,她还真舍不得……
俩人还在抱着,门外秦欢突然闯了进来。
“夏浅,有个客人把剩下的羊汤包了,怎么说,是再煮一点,还是直接……”
见到人家夫妻正在甜蜜相拥,她紧急撤回了一条腿,匆忙背过了身去。
“啊,那个,我懂了,直接打烊!”
临走时还满脸通红地悄声叮嘱了一句。
“这太阳老爷还没下山呢,你俩亲热,好歹也关上点门啊……”
夏浅:……
谢凉还在笑,仰起亮晶晶的眸子,下巴抵在她的身上看着她。
“你看,合法的,他们对于我们亲近的要求,只有‘关门’而已!”
听出他又在暗示什么,夏浅怨怪地嗔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了。
心下腹诽。
这个谢凉,小脑袋瓜里,一天天总想着那点po事……
拂了拂弄皱的袄子,她整理着头发出了门。
“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
“我帮你。”
“不用,我喊秦欢帮我,你歇着吧,复健了一天,也挺累的。”
见秦欢端着收拾下来的碗盘回来了,他没再执意出屋。
转动轮椅,来到桌边,隔着房门静静地看着她。
心道,浅浅只知他缠人,却不知……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色,军中或是京城,都有他不近女色的传闻!
他只是待她不同。
他喜欢看她害羞、佯怒或是无奈,喜欢她的一切!
而且,就算浅浅一直不愿和他一起睡,也没关系。
只要能日日看见她,他便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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