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看着那人的落魄模样,也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轻叹一声,借用秦欢的厨房做了一锅菜粥。
给那个阿川盛了一碗,照顾夏夜喝完,又看着他睡了方才回转。
回家才看到,谢凉和谢蓉竟都在等着她吃早饭。
“这都快晌午了,你们怎么不先吃?”
谢凉未语先笑,谢蓉盛着粥,抢先回话。
“兄长非要等嫂嫂回来才肯吃饭。”
谢凉瞧谢蓉真是被夏浅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了,都敢调侃他了!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夏浅。
“夏夜伤势如何?”
夏浅净了手,放下衣袖,从谢蓉手中接过盛粥的汤勺。
“精神好多了,应该并无大碍。”
谢蓉坐到椅子上,困惑不解。
“那嫂嫂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是夏夜哥哥伤势严重了。”
“没有……”
夏浅帮谢凉盛了粥,将粥碗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如实相告。
“秦欢不在家,我便多照顾了夏夜一会儿,等他睡了才回。”
“这么早秦欢姐就不在家了?”
“嗯……”
她也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
“我还在她家见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
谢蓉惊诧地捂住了小嘴巴。
“秦欢姐有心上人了?”
“不是,听小夜说……那人是秦欢昨天在城里买的奴隶。”
“奴隶?”
谢蓉眨了眨眼睛,很是疑惑。
“秦欢姐又没有农活要做,买奴隶做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也只是一时心软吧……”
她不再多说,端起粥碗开始吃饭。
谢凉却留了个心眼。
不是怕别的,而是……
如今边关局势动荡,他怕别是什么逃兵或是什么在逃的嫌犯。
因身份见不得光而被人贩子抓走,当做逃奴卖掉的兵匪实在太多了!
他们会蛰伏在牙行,一经倒卖进入富贵人家后,便夺财潜逃。
秦欢毕竟是浅浅的朋友,更何况夏夜还和她住在一起……
他不得不防。
“那人看上去品性如何?可有什么行为特征?”
如果真是在逃的兵匪,多半会有些共通点。
比如……
眼神会带着杀气,习惯手中拿些什么做武器。
而且心虚之人,他们通常不敢正眼看人。
相信聪敏如浅浅,一定会发现什么端倪。
夏浅知道谢凉在担心什么,咽下嘴里的粥,摇了摇头。
“我没和他说几句话,不知他品行如何。
不过……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若是无人救治,怕是活不过今晚。
连走路都费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受伤?是刀伤还是……”
“不是刀伤,是些皮外伤,还有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内伤。
和苏辰之前的症状很像,挺不好治的,得慢慢养……”
谢凉不再多问,心里却还总存着一个疑影。
秦欢买个病奴回家做什么?
疑问并没有搁置太久,几人才吃过早饭,秦欢便火急火燎地登了门。
一进屋就把正在洗碗的夏浅拉了过来,跑的满头是汗。
“夏浅,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你别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夏浅猜测,她这么着急或许是和那个奴隶阿川有关,可是又不敢确定。
毕竟,如果她想给他治病的话,早便来找她了!
何必等到现在?
她拿起帕子将手上的水渍擦干,拉着她来到了屋里。
“坐,什么事慢慢说。”
谢凉见状,放下抄书的笔,帮她倒了杯茶。
“怎么了?”
秦欢没接谢凉的茶,也没坐,急切又为难地扯住夏浅的手,请她过去帮忙。
“夏夜说你今天去我家的时候已经见过阿川了,我就不瞒着你了。
我昨天去阜阳看胭脂时买了一个奴隶,不过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我去镇上问了两家药铺,坐堂郎中都说不好治……
你……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要是你也说治不了,我也就认命了……”
夏浅困惑地看了眼谢凉,转过头来,径直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所以你今天早上不在,是去镇上帮他找郎中了?”
秦欢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嗯……”
“可是……你为什么宁可去镇上也不来找我?
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不不不,怎么会呢?
谁都可以不信你,我怎么会不信你?
那时候我都快死了,就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啊!”
见她言辞恳切,不似客套,夏浅便更加不解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在夏浅的再三逼问下,秦欢这才说出实情。
“因为……我怕你说我……”
“啊?”
“昨天夏夜知道后已经抱怨过我一顿了,说我乱花钱,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个快死的病奴隶……”
这确实该说啊!
明知是星期奴,为啥还要浪费银子!
“那你明知不值,为何还执意买他?”
“因为……”
她欲言又止地咬住了下唇,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沉吟半晌,方才嗫喏道……
“他和磊哥……很像。”
果然如此!
夏浅有些无语。
“可他不是赵磊。”
“我知道……可是那我也不能看着他病死在牙行啊……”
夏浅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转身拿起了药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等什么,走吧……也不能让你这一两银子打了水漂。”
“谢谢夏浅,谢谢你!”
她感激得热泪盈眶,忍不住抱住了她的胳膊。
二人正要出门,谢凉叫住了夏浅。
“浅浅,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去了,外面冷,我等下就回来了。”
“我也想去看看夏夜。”
不想惹她们害怕,他并未说出心中忧虑。
以看望夏夜的名义,转动轮椅跟了上来。
夏浅也不再多说,从柜子里拿出披风,裹在了他的肩上。
三人很快到了后巷。
夏夜看到谢凉竟然亲自来看他了,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窗子高声唤他。
“姐夫!”
“嗯,你伤还没好,别乱动。”
进了他住的西卧,他又忍不住皱了眉头,轻声嗔怪。
“年纪也不小了,屋子也稍微收拾一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夏夜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
不敢和谢凉说,这还是早上夏浅简单归置过的呢,不然他的轮椅可能都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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