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谢凉离开秦欢家,夏浅才无奈叹息。
“这个秦欢,什么都好,就是在男人的事情上拎不清。
好不容易从赵磊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这又踏进了另一片沼泽。”
“梁伯川虽是罪臣,但他品行不坏,来日若能得以平反,也是个可用之才。”
他思忖片刻,似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
“比赵磊可靠!”
夏浅并未多想,听他这么说,倒是放心了些。
“你向来看人准,你说可靠的人那定然值得托付……
只是,不知他今生能否还有平反之日。”
谢凉沉吟颔首,若有所思。
“浅浅今早……见过他?”
夏浅见他主动问了,也不再隐瞒,如实相告。
“昂,今天早上我来找秦欢的时候,见她家门锁了就自己找了钥匙开门。
他或许误会了我是什么可疑之人,便谨慎了些。
不过无伤大雅,他也没有伤到我,我就没放在心上,和你们也忘了提……”
她只是不想谢凉担心,却不想……
“是了,浅浅定是觉得,告诉我也无用……”
见他情绪低落,夏浅急忙解释。
“没有!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这点小事实在不值一提。”
“浅浅,我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尝试骑马打拳?我想在你身边保护你……”
见他又一次提出想要骑马,夏浅思索片刻,给了他一个期限。
“年前吧,我看你的腿恢复得还算不错。
没问题的话,年前可以尝试长时间独立行走,打拳时不做高强度的踢腿应该也不成问题。
至于骑马……可能得出了正月才行,毕竟骑马对腰腿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听到夏浅给出准确的日期,谢凉心头一喜,轻松了不少。
心里也更有盼望了!
重回战场这一日……
终于要来了!
而且……
他终于要完完整整地拥有浅浅了吗?
那一日,就在年后……
夏浅看出谢凉的欣喜,宠溺地轻轻掐了掐他白皙的脸。
“不要着急,你恢复的已经很快了!
毕竟躺了两年半,这才不过半年时间,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最好还是再养一养,彻底好起来再骑马,才不会落下病根!”
“嗯,都听浅浅的……”
他面上这样应着,心里却已经记下了年后的日子,并且迫不及待……
“真乖!”
夏浅揉了揉他温凉的小脸,帮他拢了拢披风,推着他回家转,二人闲聊。
“晚上想吃什么?”
“都好……昨天的兔肉,我看夏夜吃了不少,不如我叫兄弟们再去买两只?”
“不用这么麻烦,小夜的兔子是在后街的猎户家买的,我去他家问问。”
谢凉颔首,握住她冰凉的手。
“嗯,不急,先回去暖暖手。”
“没事,我不冷,都走到这里了,直接去看看吧……离这里不远。”
“那好吧,我陪你。”
“好!”
二人出了秦欢家的小巷,并未回家,而是直接转道去了小河对面的后街。
夏浅推着谢凉,小心翼翼地踏上那座摇摇欲坠的破旧小木桥。
听着脚下的木板发出的吱嘎声,夏浅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哪一步迈得不对,桥身就会不堪重负,当场断裂。
屏着呼吸,二人总算通过了小桥,看见了河对面张猎户家的小木屋。
夏浅这才松了一口气,弯身询问谢凉。
“这还是你第一次往后街来吧?冷不冷?”
“嗯,不冷。”
夏浅探手摸了摸谢凉的脸颊,见他的脸比她的手还热些,她急忙收回手,生怕冰到他的脸。
往手里哈了哈气,正要推着他过去敲门。
谢凉却解开了肩上的披风,回身裹在了夏浅的身上。
夏浅急忙按住他的手。
“诶?你里面穿的少,别脱披风啊,万一受凉了怎么办?”
“不冷,你的手太凉了,听话,穿好。”
他不由分说地将披风系好。
宽大的披风松松垮垮地裹在夏浅小小的肩膀上,显得夏浅更加瘦弱了!
谢凉低笑一声,眼中莫名闪过一抹失落。
他想……
若是他能和寻常人一样站在她身后,就能展开披风,将小小的她裹在怀里了……
可惜……
失落转瞬即逝,再抬眸时,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从容。
“黑色衬得浅浅愈发白皙了。”
“是啊,之前你还用你的披风给我改了一件,也是这个颜色。”
“嗯,浅浅穿什么都好看。”
夏浅的小脸冻得红红的,怡然大方地笑笑,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推着谢凉过去敲门。
然而……
抬起的手还没落下,便听到院里响起了一阵阵的哭嚎声和咒骂声——
“没用的东西……不会下蛋的鸡……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还烧漏了老子的锅,把你卖了都不值一个锅钱……没用的东西……”
“啊……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相公……别打了!相公,饶了我……”
听到女子求饶声,夏浅不及多想,急忙大力敲响了门板。
“是张猎户家吗?张猎户在不在?”
门内咒骂声停顿了一瞬,接近着便响起了张猎户的呵斥声。
“哭什么哭,还不快去开门!没用的东西……”
片刻过后,一个面上带伤,发髻散乱的年轻女人便过来打开了院门。
她捧着被扯坏的衣领,样子怯怯的,不敢抬眼看人。
隐在门扉后,小声询问。
“请问……你是哪位,找张猎户有何贵干?”
夏浅无意识地打量着她。
见她虽然脸上有伤,但仍能看出青紫之下是个美人胚子。
细长的眉眼,虽因伤痛微微蹙起,却依旧有着如柳叶般的柔美弧度。
双眸即便蒙着一层痛苦的雾气,让她失去了明亮与灵动,但眼型优美流畅,不需上妆便如青黛勾勒。
鼻尖小巧,丹唇不画而红。
嘴角处的青紫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凄美和楚楚可怜。
便是夏浅都不由看直了眼,一时忘了答话。
那女子见她迟迟不语,疑惑又胆怯地抬起哭红的双眼,怯怯地看着她。
认出来人是夏浅时,她好看的小鹿眼惊喜地弯了弯,眼角悬挂的眼泪不经意地滑落了下来。
笑中带泪,叫人怜惜。
“夏神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谢公子也在!”
夏浅急忙应话。
“啊,我们想买两只兔子。”
“有的,有的,您快请进。”
又向她身后的谢凉张望,疑惑问道:“谢公子……不进来坐吗?”
她衣衫不整,谢凉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已自行转过了轮椅。
听闻身后询问,他沉声答话。
“不了,我在这里等就好。”
夏浅并未多说,自顾跟着年轻女子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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