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夏夜送到家,夏浅又查看了下梁伯川的伤势。
与秦欢闲聊两句便回转了。
“路虎他们还在家里喝酒呢,我不久留了,回了啊!”
“哎,你一个人敢走吗?”
“这才几步路,一眨眼就到家了,怕什么的!”
她告别秦欢,从巷子两边的墙角捧了一捧雪,捏成雪人模样,打算回去送给谢凉。
拐回自家巷子的时候,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捏碎了雪娃的头。
她拍着胸脯平定惊魂,定睛看去,才认出那躲在漆黑角落里的人是谁。
“你是……李美娟?”
“夏……夏妮?”
她显然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巷子里竟然还会有人。
面露慌张,心虚地笑着和她打招呼,还在回头张望着。
见她如此,夏浅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你躲在墙角做什么?”
“谁,谁躲了,我就正常走路,稍微靠边了一点而已!”
呃……
好吧……
看她草木皆兵的样子,夏浅也懒得多说了。
将手里被爆头的雪人扔进雪堆,与她擦肩而过,进了巷子。
余光瞥见她匆匆躲进夜幕,她狐疑回眸。
她肩上扛着的……是行李吗?
心下奇怪却也并未多想,进了院子又给酒桌上的人拌了两个凉菜。
路虎三人喝到月上中天方才回转。
小早和大碗还好些,路虎喝得走路都摇晃了……
夏浅送他们三人出了院门,摇首感叹。
“这是喝了多少啊……”
谢蓉也有些担忧。
“路大哥喝了这么多,还能骑马吗?”
“没事,有小早和大碗呢,要是骑不了,他们会带着他的。”
“嗯……”
谢蓉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巷子方才回转。
夏浅扶着小脸喝得通红的谢凉上床,谢蓉帮忙收拾桌子。
见桌面擦洗干净,清楚谢蓉不会再进来了,谢凉耍赖地拉住了夏浅的手腕。
一用力便将她拉进了怀里。
借着酒意撒着娇。
“浅浅,我喝多了……头好晕。”
“哎,谢凉,当心,不要碰到头上的伤口。”
“浅浅,我难受……”
他故意装作听不见,拉着夏浅不让她动。
夏浅看着他红着小脸眯着眼睛耍赖的模样,哭笑不得,又有几分心疼。
轻轻撩开挂在他伤口上的额发,柔声哄着。
“我去给你煮些醒酒汤,喝了就不难受了,听话,谢凉。”
“浅浅叫我什么?浅浅白天不是这么叫我的……”
夏浅无奈一笑,伏在他结实的胸上耐心哄他。
“好相公,等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来好不好?”
“可我不想让浅浅走……
浅浅可怜可怜我,我头也痛,腿也痛,要人陪着才睡得着。”
他死死抱住夏浅的胳膊,将脑袋埋进她的肩窝。
夏浅怕碰到他的伤口,也不敢挣扎。
只能好言哄着他。
“可是不喝醒酒汤,明早会头疼的!”
许是语气稍重,谢凉本就因醉酒而雾蒙蒙的眼睛,眼角微红稍稍垂落,显得愈发可怜了……
“浅浅,你凶我!”
他哑着嗓音控诉,往日锋利的眉峰委屈地垂落成了一条直线。
眉峰下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目光中尽是受伤与不解。
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满心的哀怨与无助,直直地望向夏浅,期待着她的抚摸与怜爱。
“我……”
夏浅无可奈何,苦笑一声,抚平了他眉心的苦涩幽怨。
“我没有凶你,我是心疼你,怕你头疼。”
“那浅浅不要走好不好?”
喝醉后的谢凉像个粘人的孩子一般,讲不通道理,只认准一条——
抱着夏浅不撒手。
夏浅实在无奈,只得拜托厨房里的谢蓉。
“蓉儿,帮你哥煮碗醒酒汤吧?”
“额,好!”
谢蓉放下手里刷了一半的碗盘,拿出煮醒酒汤的材料,心里却在低落……
应该早点煮的,这样也能给路大哥喝一碗。
不然……
军营里都是一群臭男人,谁会这么妥帖地照顾他呢?
她轻叹一声,默默记在了心里。
少时后,醒酒汤便煮好了。
她将醒酒汤盛在碗里,端进东卧。
见夏浅被昏昏欲睡的谢凉抱在怀里,害羞地红了脸颊,匆匆转过了头去。
将汤放在床头便逃出去了。
不忘贴心地帮他们带上门。
心下嘀咕……
嫂嫂今天应该不会回来睡了吧?
而后捂着羞红的小脸,匆匆跑回了西卧。
夏浅见谢蓉误会了,也是被谢凉气笑了。
这么大的人了,每次喝了酒或是不舒服都要抱抱睡……
像个小宝宝一样。
她轻笑着将手塞进谢凉颈下,托起他的脑袋。
“谢凉,来,喝了醒酒汤再睡,不然明日会头疼的,听话!”
“嗯……浅浅,不要走……”
“不走不走,喝了汤再睡。”
夏浅半哄半灌,总算把这一碗药喂了下去。
谢凉依旧抱着她的腰不撒手,她一动他就哼唧。
她也只能轻轻拍哄着陪他入睡……
不用煮羊汤的早晨,夏浅难得睡到了自然醒。
一睁眼,谢凉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与她的鼻尖……近在咫尺。
“晨安,浅浅。”
“谢凉……”
夏浅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注意到,昨晚不知何时竟睡到他的胳膊上去了。
她急忙抬起头。
“啊,我没有压到你吧?”
“呵……没有。”
谢凉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长发,将她按回到了怀里。
下颌紧贴她的发顶,轻声感叹。
“难得浅浅陪我一起,我却醉得睡了过去,真是罪过。”
夏浅嗔怪地抬眸,拧了拧他的鼻子。
“你若没醉,我还不陪你一起睡呢。”
谢凉低笑,轻轻颔首。
“是了,还是应该叫路虎多来几次……”
“想得美!”
夏浅嗔了他一声,就要起身,又被他圈住了细腰。
“浅浅……”
他的声音还残留着晨起的喑哑,仿若蒙着一层薄纱,带着一种别样的低沉与磁性。
又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慵懒松弛,似撒娇,又似埋怨。
“浅浅,上次体内未清的余毒,好像又在作祟了……你治治他,可好?”
见他隆起的小小山丘,夏浅狡黠一笑。
“好,等我去拿银针,必然叫你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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