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灵儿……
多好听的名字啊!
比金樱子还要好听!
可惜……
她活了五十余年,有四十年间,人们只知苗婆子,不知姚灵儿……
她目送姚灵儿远去,在门外站了许久。
直至再看不见那个佝偻的身影,她才回转。
一转身,苏辰等人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湿衣衫……
苏苏跑上近前,乖巧地拉住她的手,嗲声安抚。
“姐姐不怕,神婆已经离开了,苏苏保护姐姐!”
夏浅无奈苦笑一声,擦干眼泪,抱着苏苏进了屋子,谆谆教导。
“苏苏不可以没有礼貌,要叫奶奶或者婆婆知道吗?”
苏苏迟疑颔首,困惑地鼓起了小眉头。
“可是哥哥说,神婆和神棍都是骗人的,不可以轻易相信。”
“陌生人确实不能轻易相信,但并不妨碍苏苏礼貌待人。
尊重都是相互的,苏苏尊重别人了,才能获得他人的尊重。”
苏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亲昵地抱住了她的脖子,朗声应下。
“嗯!我知道了!下次再见到她,我会叫她婆婆!”
“好……”
夏浅这么应着,双眸却又没由来地湿濡了。
带着几个孩子吃过晚饭,夏浅怕苏辰和苏苏单独住在夏夜的大房子里会害怕,便留他们在家里睡下。
她和谢蓉带着鹤轩住在西卧,苏辰带着苏苏住在东卧。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便是除夕之日了。
天亮没多久,外面就陆陆续续传来了鞭炮声。
夏浅刚要起床准备除旧迎新,隔壁张婶便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她把门板拍得啪啪响,吵得左邻右舍都探头张望。
“夏神医!夏神医你起了没?快点,出事了!”
夏浅听到她急切的声音,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忙披着衣服便下了床。
“怎么了,张婶?”
“快,快打开门,我进去说!”
夏浅莫名其妙,却也不敢怠慢,上前帮她打开了院门,将人让进了厨房。
“出什么事了,张婶?”
张婶不见外地闯到水缸前,舀起一瓢冷水,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方才拉着她在灶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夏神医,我问你……昨晚上苗老太是不是来你家了?”
夏浅眨巴眨巴眼睛,心下感叹。
这个张婶,怕是比姚神婆都灵验了,谁来过她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等她颔首应下,张婶便自顾说了下去。
“夏神医,你不用否认,我昨晚出去倒水时候都看见了,你俩还在门口说什么地瓜,什么药材的!
你这孩子,我是不是告诉过你……
老苗家的人都邪乎的很,千万不要招惹,你说你咋就不听呢?你说现在咋办?”
“什么……什么咋办?苗老太来过又怎么了?”
夏浅不明所以,张婶这才说出让人难过的消息。
“还怎么了,苗老太……”
她惶恐地向外张望着,又凑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
“苗老太死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她昨晚上从我这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夏浅难以置信地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无法接受地摇头。
张婶叹了一声,也跟着她站了起来,无奈地一拍大腿。
“这有啥不可能的,就是昨晚上从你这儿走之后死的!
今早上被人发现折在了阴沟里,看那个模样啊……
和她那个相公苗半仙的死法一样,是摔断了腿,活活冻死的!”
“遗体呢?遗体在哪儿?”
“那人见到之后报官了,想来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县衙了吧!
唉,夏神医啊,你就是不听老人言,你说这不是招惹官司吗?
我听人说啊,那苗老太死前手里还抓着你给开的药呢,保不齐一会儿官府就来盘问你了!”
夏浅等不及官府来问她。
她快速进了西卧,一边穿衣服,一边嘱咐谢蓉。
“蓉儿,我去趟县衙,等苏苏和鹤轩醒了,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带着他们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嫂嫂,去……去县衙做什么?”
她还以为是为了王春发的事。
夏浅急忙解释。
“没什么,昨晚上来看病的姚大娘没了,我去县衙看看说明情况。”
“那,嫂嫂当心路滑,早去早回。”
“好……”
夏浅叮嘱过谢蓉便要出门,厨房里张婶还等在门口。
一见夏浅穿戴整齐往门外走,她连忙跟了上去。
“哎,夏神医,你这是去做什么?”
“我去县衙,昨晚上姚大娘和我说了几件事,我得去确认一下。”
“姚大娘……姚大娘是谁?”
绕是一个村子的张婶也早都忘了姚灵儿的本名,夏浅耐心告知。
“就是你说的苗老太,她本名叫做姚灵儿。”
“啊,是她啊,那你去县衙确认什么啊?”
“确认苗老太的身后事!”
她要去完成姚大娘交代的事——
将当年旧事公之于众,并且确认一下,苗小根是否会真的继续抚养苗丫丫。
她怕苗老太骤然猝死,还没来得及实施她的破局计划。
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县衙,姚大娘的遗体果然在这儿!
她向正在办公的捕快询问王文武,没过多久,王文武便闻讯赶了过来。
“夏神医,您怎么会亲自过来县衙?”
“我听说,昨晚去我那儿看病的病人在回家的路上去世了,我过来看看。”
王文武想了一会儿,问了身边的捕快,这才知道姚大娘的事。
“啊,确有此事,不过已经定案了,就是年纪大了,半路摔倒冻死的,目前正在等她儿子过来接遗体回家。”
夏浅迟疑地点了点头,犹豫地将昨晚姚大娘说的事告诉了他。
“王捕头可知,这姚大娘是什么身份?”
“我看案宗里写,是个神婆?”
“嗯,还是个占卜很灵验的神婆……”
夏浅将姚大娘和苗半仙的事按照姚大娘所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文武,把他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二人还在探讨之时,门外又有捕快禀告。
“王捕头,去花石村的弟兄说死者的儿子苗小根暂时来不了县衙,这遗体怎么办?要给他送回去吗?”
“来不了?为何来不了?”
“听他说,苗小根昨晚上赌博时输得太多,欠了赌坊十几两银子,被人剁掉了双手,现在还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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