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哭过了？”
安宁连忙擦干眼泪，挤出一个笑容。
“没……没什么，就是太担心你了”
乔知许也附和道：“是啊，姐，你吓死我们了。”
乔鸢看着两人略显夸张的表演，皱了皱眉。
他们的反应太奇怪了，像是刻意隐瞒着什么。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真的没事吗？”乔鸢再次确认。
“真的没事，姐，你好好休息。”乔知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乔鸢点点头，没有再往深了想，只当他们是被自己吓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输液瓶滴答的声音。
又过了两日，乔鸢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杂志。
她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鸢鸢，你真的不能再操劳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霍斯聿坐在床边，削着苹果，劝着。
乔鸢放下杂志，嘟哝着：“我感觉好多了，为什么不能回家？”
这两天霍斯聿对她格外殷勤，却又遮遮掩掩，好奇怪啊。
霍斯聿削苹果的手顿了顿，“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仔细调理，回家不方便。”
“好吧。”
乔鸢最终妥协。
接下来的两天，霍斯聿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乔鸢身边。
但乔鸢却发现他时不时会独自出去接电话，而且每次回来都显得心事重重。
乔鸢感觉，他似乎真的有事在瞒着她。
这天中午，霍斯聿再次出去接电话。
乔鸢悄悄地跟了上去。
霍斯聿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背对着她，语气低沉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乔鸢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很难说，霍先生。就算恢复了，生育能力也可能受到影响，甚至……”
乔鸢的心紧紧地揪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生育能力？
难道……
她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甚至……可能永远无法生育。”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乔鸢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她紧紧地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这时，霍斯聿忽然侧了侧身子，准备转身。
乔鸢怕被发现，赶紧悄悄回到病床。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
医生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
生育能力……
永远无法生育……
她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
她死死地平复自己的情绪。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得知道真相。
“鸢鸢，你起来了？”
霍斯聿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乔鸢慌乱地抹掉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嗯，我想起来走走。”
霍斯聿走到床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
“医生说你需要卧床休息，别乱动。”
乔鸢的心沉了沉，随后又装作不经意地问：“我感觉好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霍斯聿眼神闪了闪，随即说道：“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几天，等情况稳定了才能出院。”
“观察几天是几天？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乔鸢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什么事不能告诉她？
霍斯聿瞒着她就算了，就连安宁和自家老弟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欲言又止的。
霍斯聿握住乔鸢的手，语气放柔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
乔鸢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好，我知道了。”
乔鸢最终妥协，但她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天，霍斯聿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开。
乔鸢趁机溜出了病房。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另一家医院。
乔鸢知道傅城今天会在这家医院进行一场公开课，她必须找到他。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乔鸢焦急地四处张望，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傅城的身影。
“傅医生！”乔鸢快步走上前。
傅城看到乔鸢，有些惊讶：“乔总？你怎么在这里？”
乔鸢一把拉住傅城，将他带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傅医生，你千万不能告诉霍斯聿我在这里。”
她的语气近乎哀求。
傅城更加疑惑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答应我不告诉霍斯聿，我就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傅城郑重地点了点头。
乔鸢这才开了口：“我好像生病了，傅医生，你帮我检查一下，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傅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不过，他没说什么。
公开课结束后，傅城带着乔鸢回了办公室。
“由于我没有你的病历，对你的情况一概不知，我只能尽可能地给你开一些ct和B超，看看你的内脏，血管等有没有问题。”
乔鸢点点头：“嗯，我明白的。”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检测后，乔鸢终于检查完毕。
报告也陆陆续续地出来了。
傅城拿着检查报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反复看着报告上的数据和影像，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乔鸢见他这样，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
她紧紧地攥着床单，指关节泛白。
“傅医生，告诉我吧，我什么都能接受。”
傅城抬起头，看着乔鸢苍白的脸，欲言又止。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诊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是……子宫癌，中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傅城缓缓了开口。
乔鸢的大脑瞬间空白。
她扶着床沿，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那……还能治好吗？”
傅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难，而且就算治好了，以后也不能怀孕了。”
乔鸢的身体微微一颤，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她和霍斯聿的孩子，可是现在，这个梦想却永远无法实现了。
许久，乔鸢才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霍斯聿……他原本打算怎么做？”
傅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乔鸢真相：“我也是刚刚得知。他准备把你的子宫拿掉，这样可以尽可能延长你的生存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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