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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镇上爆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蝗灾,百姓们的粮食作物几乎被全部破坏掉了,随之而来的便是饥荒,那一年溪风才十三岁。
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溪风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饥饿感使他的大脑仿佛被抽空一样的痛苦。
“我……就要死了吗?”
世界慢慢开始变黑,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就像失去所有的光明一样。
然而就在此时,有一道光引入了溪风的眼帘,不,是一张天仙一样的脸。
“振作点,先喝一点水。”溪风的意识早已经模糊,但他知道这是他这辈子听得到的最好听的声音。
溪风勉强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名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此时正露出甜甜的微笑,将一个馒头递到他的手上。
在这名绝美的少女旁,站着一名丫头打扮的年龄稍大一些的女子,说道:“月妍小姐,我们别离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了。”
“不可以,来人,把他抬回去,他快死了,去给他找个郎中。”
“可是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好了,好了,奴婢遵命!”
月妍低下头,微微一笑,“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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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风的父母在那场特大的饥荒中死去,但溪风自己却在一个叫一个叫沈月妍的善良的少女的无私的爱中成功活了下来。
那年的柳岸旁,柳絮纷飞。无边春色抚平了灾荒的阴霾,但残存旧影却深深地印在了溪风的心中。
柳旁,溪风背靠着柳树,在柳絮纷飞中望着岸的那一头,这一年,溪风十八岁。大灾之后,溪风活了下来,并且,他爱上了善良的沈月妍,就在镇子外干一些农活,并且,一有时间,就在这一地方幽会。
正在少年沉思之时,一双秀丽的大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是我是谁?”
少年无奈的笑笑,“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的沈家大小姐。”
少女嘟着嘴:“哏,什么吗。一点也不好玩。每次都会被你猜到。”
溪风微微一笑:“当然了,这么难看的一双手,谁都能猜得到。”
沈月妍眉头一皱:“好啊!你这个死溪风,敢取笑我,我不打死你!”说完便追着溪风,溪风一看仇家追来,便嬉笑的扭头就跑。绕过一棵柳树,溪风灵机一动,转身抓着月妍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了她的小腰。
溪风凑近到月妍,“这下,你就没办法了吧。”
月妍使劲的挣扎着,“坏蛋,快放开我!”
溪风笑道:“凭什么,你要打我,就必须付出点代价。”
月妍似乎察觉到什么,“什么代价啊?你想要干什么?”
溪风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吻上了月妍的唇,月妍弱弱的喊道:“别,别这样…….”然后使劲的挣扎着,但只是一小会,她就屈服在溪风的怀里,任他就这么吻着。月妍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溪风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但两个人却仿佛经历了沧海的变化一般,仿佛在时光的尽头看见了彼此的未来。
“月妍,我爱你。”
月妍惊讶的看着溪风的脸,良久,微笑道:“傻瓜,我一直都爱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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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当年幸福的爱人已经不知所踪,剩下的,只有面前,这已经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邪恶法师。
溪风淡淡的一笑:“老头子,这么久远的事,你还会记得,真是难得啊。”
郑伯叹息道:“哎!当年我是你的邻居,当然不会忘记这些。”
溪风伸出一只手止住了郑伯的话,“行了!不必惺惺作态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说吧!”
那时,我们都认为自己和对方会一起走到最后,可是从来没有想到,我们的爱,有一天会被这世界的无情……
搁浅了!
那是一个严寒的冬季,上天无情的大雪吞没了百姓的粮草,就等于掐断了血脉一样。官府克扣了银两,百姓痛苦万分,一个冬季就会有许多缺少衣物和食物而死亡的百姓。
“大家不要抢。你们都会有的。”大街上,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少女。少女不断的分发粮食,但是,仿佛灾民的数量太多了。
“月言小姐,别再发了,把这些发完了,这个冬天,我们也会不够了。”
“哎,管不了这么多了,不发给他们,他们可能都挨不过明天了。老爷后院不是还有点积攒吗?我们省一点,这个冬天就已经足够了。”
月妍因为太辛苦,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不少汗水,“好了,好了,别抢了。你们都会有的。”
少年溪风安静地立在一旁,看着月妍终于发完了所有的东西,痴痴的盯了很久很久。
月妍气冲冲的走过来:“你这个木头,不过来帮忙,站在这里干什么!”
溪风回身一看满头大汗的月妍,“我干嘛要帮你,我本来就不赞成你就这样白白的败你们的家产。”
月妍不满道:“喂!你什么意思!你不赞成我的做法吗?”
溪风解释道:“不是……我只是…..”
月妍生气道:“如果不是这样的我,当时也救不了你。”
溪风道:“可是,世界上这么多人,你可以救多少?这样大的灾难,百姓不过早已经苦不堪言,可是,你看,你看见没有,那些当官的,却是大快吃肉,大碗喝酒。冷了有棉被盖,累了还叫这些已经疲惫不堪的百姓来伺候。这说明什么,他们都已经放弃了这些人,你又何必执着呢?”
月妍争辩道:“所以,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因为我是沈大善人的女儿!”
溪风激动道:“这不是重点,因为,我怕有一天失去你啊。傻瓜!”
月妍沉默了,她知道,溪风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这份爱,她怎么能去责怪呢。
月妍平静的看着湖面:“溪风,你知道吗?我每一次来这湖边,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也要爱这里的百姓,爱着一颗善良的心。你想想看啊,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就像这湖中的每一滴水,汇聚在一起,也可以形成这么美丽的景致啊!”
溪风呆住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场景。”
我一直认为,月妍的善,也许,有一天真的会拯救这个苦难的镇子,可以让那些迷茫的百姓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而我,也可以一直一直的和她在一起,可以一直爱她,爱她的那一份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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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看着眼前的黑袍人溪风,眼里都是复杂之色,尽管他杀掉了很多百姓,还让自己也受了伤,但此时,她心中提不起一丝的恨意,相反,她的心中,就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兰馨深色沉吟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溪风脸上露出一悲哀的深色:“她……死了!”
郑伯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件事,他不愿意提起,就由我来说吧。哪个狗官后来对沈大小姐心生歹意,上门向月妍小姐提亲,沈大善人当然看不惯这位草菅人命的狗官,月妍小姐自然也不会同意的。沈大善人一家都没有给那个狗官好的脸色看,所以,提亲那一天,让那个狗官丢尽了颜面,下不来台。这也是导致了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
杨辰惊讶道:“难道说…….”
郑伯痛苦地闭上双眼:“没错!那个狗官财大气粗,丢了面子,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沈家上下一百一十口人,全部……处决了!”
兰馨惊愕道:“什么?”
溪风听到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惨剧之夜发生的一切。
泪水,就这么从这张苍白的可怕的杀人魔的脸上滑落,“对!一切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活到现在,我就可以和她一起死在当年了!”
郑伯叹息一声:“对,当年是我,没有把月妍小姐的事,及时的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怕你知道之后会做出傻事。怪我,没有让你见得到她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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