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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尘境六雄崛起,在一段漫长的战乱后,六雄动用强大的武力,吸纳周边的小国,分割了尘境大陆,凭山河或是戈壁为界,各立国土,震慑大陆各方,开始了长达千年的六国辉煌史。
唯独如今被称为尘境战场那处广阔之地,因地理居中,资源早已贫乏,已无什么价值,加之偶有战乱,六国也就放任此地,无心霸占。偶有一些流亡人事,慢慢聚集,时间一久,人口增加,也就群居为伍,各占一地,自立为国,但因国力过小,不得不寻求六国庇护,如此也就让六国有了一些附属国。
在这千年间,几场不痛不痒的小战,悄悄打响,悄悄熄灭,对六国统治也没构成任何威胁。
也是因为如此,经过千年的发展,六国都是有了繁荣的经济,各处都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而这最繁华之地莫过于各国都城。
午后,北蔚,都城凌州。
虽然经历了十三年的四国混战,凌州依旧如往夕一般,热闹非凡,街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止。
在这人流中,一个白衣长发,头扎蓝玉钗,体态纤细的女子,牵着一少年,走在青石平铺的街上。
少年不停转动脑袋,向左右看去,时不时还回过头,似乎后方经过的小摊有强烈的吸引力,看了看后,又是迅速转过头,往左右看去。
在这少年的右手边,系着一条细绳,细绳下方,似有某东西在不停的扯动细绳,让那细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少年被四周的景色吸引,完全没有注意那细绳的动向,那只抓着细绳的手,也就随着细绳摇来摇去。
倒是旁边的女子,看着边上的少年呆立在原地,不禁低下头,看了下少年,随即目光顺着细绳而下。
一只白色的小猪,猪头正穿过后方几人的脚间,拼命向前挤去。只见那细绳一紧,那小白猪突然急促的哼噜了起来,似乎很难受,但抬起猪头,看向主人,主人却是没有半点在意自己的意思,那颗猪心是凉到了极点。于是乎,使劲的想着往前砖,无奈,那几人脚间的缝隙实在是太小了,那猪头穿过后又是夹了起来,死死夹住了小白猪,那猪头后方的细绳又是在这时绷紧,倒像是在硬拉着小白猪往前,瞬间,那猪嘴没了动作,有了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怜样。
再看这少年,这会失神一般的看着四周,被这细绳拉住了似也没察觉,那双眼依旧转动不止。
女子收回目光,对着身边的少年笑道:“小浩,你的小白似乎要挂了。”
这少年正是灵杉岛主的乖孙子,莫小浩。只见莫小浩突然抬头,看了看女子,一股恍然若醒的样瞬间展现,突然转身,用力掰开那夹着小白猪的脚,让小白猪穿了过来。
而莫小浩身边的白衣女子,是那凝家左护法柳白清的亲妹,柳白雪。
当小白猪的身体完全展现时,只见猪身上环腰围着一块粉红布,粉布上粘了点泥土,在这粉布上,两条细绳结实的绕在粉布上,让那粉红布不会轻易散开。
细看之下,在那后腿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上下翘动……这围着粉红布的小白猪竟然是只公扮母装的公猪!
在那粉布下面,似乎有什么鼓鼓的东西,在微微晃动。而在那猪鼻后方,两猪眼之间,似乎有两滴猪泪,蠢蠢欲动。
“小白,委屈你了。”莫小浩一手抱起小白猪,一手在猪眼间轻轻抹了一抹,刚好把那两猪泪擦去,对着小白猪小声道:“这里是北蔚国,不是我们灵杉岛,不能让人发现你是灵宠,不然会被吃了的。”
柳白雪听着莫小浩自语,却是没听到半点惭愧自责话语,不禁无奈笑了笑,暗叹莫小浩年少可爱,同时也对小白有这么一个小主人感到同情。
“小浩,你饿不饿?”又是走了一段,柳白雪突然问道,两人逛了大半时辰,这会已过午后,才觉得有一丝饿意。
莫小浩抬头看向柳白雪,摸了摸肚子,眨了眨眼睛,似乎不饿,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手上沉睡的小白睁开了猪眼,哼噜了起来。
“小白,你饿了?”莫小浩看着小白猪,问道。
只见小白似乎听得懂人话,用力的点了点猪头,哼噜了几声。
随即,莫小浩用力抬起头,一道刺眼的阳光恰巧斜射入眼里,他连忙眯起眼睛,对着柳白雪说道:“雪姐姐,我不饿,但是小白饿了,我们去找吃的吧。”
话刚说完,柳白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这阳光下,看上去比那白衣还白了几分。
“小浩,你这是闭着眼睛说瞎话吗,逗死我了。”柳白雪笑道。
莫小浩低下一点头,似乎感觉阳光不再那么刺眼,缓缓睁开,认真道:“没没,小白真的饿了。”
柳白雪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尽量认真的和莫小浩说话,可眼光刚触碰到莫小浩那呆呆傻傻的表情,又是忍不住笑出来。
“哎呀,雪姐姐你别笑啊,我是认真的。”莫小浩急道。
柳白雪又是深呼吸了几下,淡定了片刻,没敢低头看向莫小浩,怕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于是用眼角余光瞟了瞟莫小浩,用着清丽的声音道:“那走吧,带你去凌州最好的酒楼,吃顿好的。”
“真的啊!”莫小浩突然兴奋的叫了出来,但似有想到什么,又是强自镇定自若,低头对着小白道:“小白,雪姐姐要带我们去吃最好的哇,你还不谢谢雪姐姐。”
柳白雪眉头一皱,斜眼看了看莫小浩,轻叹了一声,暗叫这少年倒还挺机灵的,就是没用在正点上,可突然,她身体一颤,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般。
只见莫小浩说完之际,小白的猪头剧烈晃动,发出了强烈的哼噜声,似乎在大声说着:“谢谢雪姐姐!”
柳白雪以为自己幻听,突然低头看去,却只看到小白又是在莫小浩怀里沉睡了下去,心里也就没再继续想下去,牵起了莫小浩的手,往那凌州最好的客栈走去。
海神雕像,弹指之域。
此时,展现在柳白清等人眼前的是座座蓝色的建筑,高矮不一,却也相差不多,在那屋顶都是统一的白色,屋檐与屋角向外卷起。
远远看去,这成片建筑彷如一波波海浪,缓缓而来。在这波波海浪之中,一座高塔,如那海上灯塔一般,俯视四方,在塔高点陡然向上刺去两个斜角,这般看去,又似一把利剑,直直插在地面,而那剑身已然没入地面大半。
苏阳城依旧昏迷,被柳白清背在背上。后方,小海婴眉头苦皱,没精打采的,看着昏迷的苏阳城,在那半空之中一蹦一蹦。
倒是莫灵汐,看着周围的景色,跳跳停停,时不时还发出阵阵笑声,显得格外欢快。
“前面就是我等族人栖息之地,各位这边请。”出了那果林,又是走了一段,经过几个上下的小坡后,红金鱼王指着边上的一条平坦的黄土路,微微笑道。
顺着红金鱼王的手臂,一条土路,向前方那片建筑而去。在那土路边上,是大片的绿草,零散的开着几朵不知名的紫色花,一眼望去,在这苍白的天空下,这花草还有那蓝身白顶建筑不禁让人心境舒畅。
“红金鱼叔叔,这花叫什么名字啊,好漂亮。”走在土路上,莫灵汐看这紫色花,笑着问道。
“此花名雨萱。”红金鱼王淡淡道。
“我记得尘境有个国名也叫雨萱,是不是这花与那国有什么关系啊?”莫灵汐转过头,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欢喜与好奇,问道。
“其实,这雨萱花本是消逝之物。”红金鱼王没有回答,而是轻叹道,突然沉默片刻,看了看路边的雨萱花,正有几只形式蝴蝶的花灵,在雨萱花周围,发着微弱的金光,似在采摘,却更似在给花输送灵气。
莫灵汐一惊,奇怪的看向红金鱼王,只见红金鱼王,还有柳白清与小海婴正出神的看着那花灵,莫灵汐也就没出声,静静的看着那花灵与雨萱花缠绵。
只见那花灵轻轻煽动翅膀,那微弱的金光变化了点点粉末,飘落在花瓣之上,花瓣微微一颤,随之也散出一道近乎透明的金光,随后金光慢慢消去,那紫色花似乎更加艳丽了,那花灵也就缓缓飞去别处。
顺着花灵的方向,红金鱼王的目光缓缓看向天际,一片苍白,偶有几处露出了淡淡的蓝色。
“为什么啊?”待那花灵消失在众人视线,莫灵汐小声问道。
红金鱼王缓缓低下抬起的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海神游历尘境,有一日,到那苍南青鸾山之巅,不巧天空下起了小雨,海神正欲挥动灵气,让那小雨飘离,突然,他身体一颤,停止了动作,视线却是缓缓移动。目光波及之处,是那山顶的岩石,有一小块绿地显得异常不和谐,一朵他从未见过的紫色花,已是即将枯萎而死,但不知是因为海神身上散发的海之灵气还是那淡淡的小雨,那枯萎的紫色花却是在这小雨中缓缓盛开,艳丽起来。也不知为何,海神竟是为之一惊,忍不住在那紫色花前蹲下,看着那紫色花,久久没有离去。小雨点点落下,滴在那紫色花瓣,那紫色花竟是完全复苏般,发出了微弱的紫光,似在与海神轻语。这一幕,在那小雨飘离之际结束,海神本是为静心而来,在这刻他以是有所领悟,也就缓缓起身,离开那地。在他离开前,对着那紫色话自语道:‘看你也是灵物,有缘在这雨中遇你盛开,就给你取个名,叫雨萱花吧。’说完,用手轻抚了那紫色花一下,那紫色花似有灵性,竟是在海神手间娇羞起来一般,回应着海神的轻抚。百年后,那紫色花竟是化身为妖,自名雨萱,凡是她所到之处,遍地都会开满雨萱花,在她离开之际,又渐渐消失。”
红金鱼王说道此处,又是抬头望天,仿佛那天际,那花妖蓝雨萱正徐徐飞来。
“后来,那花妖雨萱竟是在蓝海之上,又遇海神,一种发自心底的亲切感,促使了那花妖随海神而去。海神听那花妖雨萱讲诉了百年前的那幕后,也是为之一震,也就让那花妖雨萱更随自己,直至那极北众神而来……”
说至此,红金鱼王脸上出现了一片苍凉之色,似有千百泪水,在心里翻滚着。随之,转过头,看了看柳白清背上的苏阳城,眼里闪出一丝不可捉摸的光亮,瞬间消失。柳白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自转头,看向红金鱼王,可红金鱼王已是回过了头,看向前方。
“至于你说的雨萱国……”红金鱼王顿了顿,轻笑道:“怕是后来人为了盗用那花妖雨萱之名而立的吧。”
“我怎么听说那雨萱国第一代女皇就是那花妖雨萱啊?”莫灵汐问道。
“那我就不知了,那花妖雨萱早在尘境大陆还未出现时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那雨萱花也随之消失于世上。”说着,红金鱼王又是一声轻叹,又道:“而眼前这些雨萱花,却是鸿蒙新海王令关河不知从何处带来的。”
莫灵汐见红金鱼王诉说了这番雨萱花的故事,心里忍不住对那花妖有了一丝追寻之意,就想着问红金鱼王那花妖雨萱是怎么消失的,可刚抬头,看向红金鱼王,只见红金鱼王满脸悲凉,似乎想起了悲伤的事情,一时也就不再问些什么。
一时,气氛又是安静下来,让莫灵汐觉得有些沉闷,于是转头,看了看柳白清背上的苏阳城,回过目光,看向柳白清,似乎有点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道:“白清叔叔,这呆子还真舒服啊。”
柳白清正思量着如何让苏阳城在修炼一途上走得更快些,一路走来,少有话语,这会,莫灵汐突然叫着自己,也就转头,对着莫灵汐笑了笑,算是回应,之后又转过头,看向前方,思考着什么。
莫灵汐见柳白清只对自己笑了下,心里好不舒服,那沉闷之感又是重了几分,压得她重重的吐了口气,两眼也无心看那路边的雨萱花,只在眼中来回打转,突然,眼角余光瞟过之处,一个胖嘟嘟的身影,在那苏阳城后方一蹦一蹦,似乎随时会掉下来。
“小海婴,你飞了这么久不累吗?”莫灵汐转过头,对着小海婴露出了关切的笑容。
小海婴正自眉头苦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昏睡的苏阳城身上,突然听到莫灵汐在与自己说话,慢慢转头,看向莫灵汐,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全身异常乏力,无力愁眉道:“都怪我。”
“这怎么是你的错呢,是这呆子没用。”说着,莫灵汐指了指苏阳城,眼中大有轻视之意。
“哎……心好累。”小海婴似乎突然变老了一般,用着变了味的沧桑语气,无力说道:“不想说话了。”
莫灵汐身形一顿,小海婴看似无心的话语,这让莫灵汐心里憋屈无比,自己一花样美少女竟是被一娃娃嫌弃了!
美女命苦甚!
片刻之后,莫灵汐用力的捏紧了双手,眉头上下颤动不止,小嘴使劲抿着,那微薄的唇后,发出阵阵磨牙之声,那一脸上凶气顿时毫不掩饰的侧漏而出。
但周围几人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毫无思绪来理会莫灵汐的一举一动,让气急败坏的莫灵汐狠狠的甩了一下头,快速朝前走去。
柳白清见莫灵汐突然疾走过自己身边,不禁一愣,亮眼看着疾走的莫灵汐,轻笑不止。
柳白清一个随意转头,只见红金鱼王也看向莫灵汐,淡淡的笑着。红金鱼王也在这时转头,看向柳白清。
两对目光相触,都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洪亮无比,让前方的莫灵汐气上加气,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再也不理你们了,你们这些坏人!”
说完,一个劲的向前快步走去。
经过莫灵汐这么一闹,柳白清与红金鱼王心情都好上了几分,唯独那小海婴,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柳白清背上的苏阳城,就连柳白清与红金鱼王爽朗无比的笑声,似乎也没能进入她双耳,让她转动目光。
北蔚都城,凌州。
挤过无数的人群,走过漫长的街道,柳白雪牵着莫小浩来到了凌州镜湖边。
极目远眺,竟是看不到镜湖的对岸,也不知这镜湖到底多大。
湖边,雕栏玉砌,刻着诗词歌赋。在那雕栏之内,排排树木,丛丛花草,品种各异,也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踏遍了多少地方,才得以集齐。
此刻,烈日炎炎,照射着湖面,正反射出道道刺眼光亮,但这湖边,却是阴凉无比,一对对青年男女,衣着华丽,颇显贵气,在这镜湖之边谈笑风生,竟是有不少飞扬跋扈之气,在镜湖之边随风而去。
而这镜湖最最引人的地方,还属那十里石桥。在这石桥与湖岸交接之地,有一牌坊,上面刻着四个大字——镜水安澜。
石桥宽三丈,桥身笔直,只在老远处有几座凸起的拱桥。在石桥边上,用数道锁链连着石柱围成了两道围栏。桥身均是由尺宽数尺长半尺厚的花岗岩并列平铺而成,桥墩高出水面数尺,从桥头看去,十里石桥立于镜湖之中,直刺远方,彷如一柄无限长的利刃,让人心生畏惧,暗想这或许不止十里吧。
石桥之边,离湖岸不远处,有一处陆地,陆地面积不大,百来丈来平方,而在这百来丈平方之上,盖着一宏伟壮丽的酒楼,在酒楼之上,立着一牌匾,写着“十里亭”三字,似乎与这酒楼庞大的外貌有些不符,但仔细推敲,却又别有一番意境。
十里亭外饰简单,在那亭顶,四条屋脊,顶着一个墨绿玉石,威威斜卧。在这四条屋脊之间,用暗红瓦砖连着,构成了顶盖,顶盖微微突出亭身少许。十里亭仅三层,可这层高却是比一般房屋高了一倍,自有一股不俗之气,远处看去就无比壮观,只见那十里亭,加上边上的几颗树木,那块陆地却隐隐有被十里亭盖住的趋势。
而此刻,自这近处看去,十里亭那磅礴之势更是展露无遗。
十里亭前,人流比之那大街之上少了许多,任然算得上多。却也不是冲着这十里亭而来的,而是漫步在十里石桥之上,一赏镜湖之色。
柳白雪目光由上而下,最后停在那“十里亭”三字之上。阵阵清风,吹起淡淡水气,夹着一丝清凉之意,吹散了烈日下的热气,拂面而来,让那点点汗水悄悄挥发,也让那丝丝秀发轻轻飘起。
“走吧。”良久,柳白雪淡淡的出了一口气,拉起莫小浩的手,低头对着莫小浩轻声道。
“嗯。”莫小浩瞪大的眼,随即变回了原样,却依旧显得圆圆的,与那稚气的脸蛋搭配在一起,真是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蹂躏上一番。
在莫小浩脚下,手上系着的细绳下方,小白急促的哼噜着,似乎在唤着莫小浩,让他抱起自己。
可莫小浩一副天蓝呆样,哪里有理会小白的哼噜声,在柳白雪拉着自己往里边走后,手上不自觉的就拉着小白往前走,只见小白猪斜眼看着莫小浩,嘴边低声哼噜,似乎在叫骂,但莫小浩依旧不离,只好老不情愿的被拉着向前走去。
“哟,柳大小姐来了,欢迎,欢迎。”
柳白雪还未踏入十里亭大门,一位衣着简单,一看就知道是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似乎柳白雪是十里亭的熟客。
柳白雪对着店小二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一笑,随即在店小二目光尾随之下,踏入了十里亭大门。
轻轻转头,大肆在这一层之中看了看,已是午后,这十里亭竟还是满层皆无空席,就对着店小二轻声问道:“那个……楼上有位置吗?”
只见店小二立马露出了一脸附和之笑,连连点头道:“有有有,这边请。”
可刚走了几步,店小二眼光一闪,似乎察觉到哪里有一丝不和谐,低头向着莫小浩身下看去,指着小白,尴尬的笑道:“这……”话刚出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柳白雪乃是凝家左护法柳白清的亲妹妹,而这柳白清在这北蔚凌州又是成名人物,这会这柳白雪带着一只小白猪来了十里亭。要叫着柳白雪把小白猪留在亭外吧,怕惹了柳白雪不高兴,一桩生意就这样没了,要是被掌控的知道,还不被骂死;而要是让柳白雪带着小白猪进了十里亭,这客人都在就餐,突然见到一只……猪进了酒楼,那可不是丢了一桩生意的事。可这柳白雪又是得罪不得的人……
想着想着,店小二满脸汗水暗暗而生,越笑越尴尬,还真是难为他了。
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屈强凌若也是一种潮流啊。
“你是说小白。”见店小二汗流不止,柳白雪露出了歉意的笑,她毕竟是柳白清的亲妹,在明理处事上多少和柳白清有点像,随之小声对着店小二说道:“其实,你可以拿个箱子来,把小白装进去,然后找个包间……”说着,柳白清又是眯着眼笑了笑,对着店小二道:“懂了?”
听柳白雪这么一说,店小二彷如被人点化了一般,热泪盈眶,拼命点头,如果不是柳白雪怕引来众人的目光,急忙扶住了店小二的身子,这店小二怕是要磕头朝拜柳白雪这尊女菩萨了。
随后,店小二急忙抛开,不一会儿后,又拿着一个木箱来到了柳白雪身前,恭敬道:“柳小姐,给。”
“谢谢。”柳白清轻笑道。
“别别,能为柳小姐办事是我的荣幸。”店小二急忙道。
说完,伸手就要去抓小白,可手还没触及小白,就被小白呲牙咧嘴凶着哼噜了几声,差点连手指都被那猪牙咬上了,还好缩得快。
“小浩……”看见这一状况,柳白雪对着莫小浩轻唤道。
只见莫小浩在小白无比仇视的目光之下,百般不情愿的把小白装进了箱子。
哎,可怜的灵宠小白,自从来了这尘境大陆,真是遭遇不断。先是被粉布围身,后来还被莫小浩系上了绳子,当狗溜达起来,还被夹了半死,这会,竟是要被当做装进黑乎乎的箱子里,那个气啊,这哪是猪能受得了的气。
不过,看着急叫的小白,莫小浩只在它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那小白猪就喝了猪奶一般,立刻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呆在了箱子里,两人这才进了十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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