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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长到成熟,每个人都曾经规划过自己的人生,曾经为理想努力着,但现实的残忍和人世的无常,总是让我们措手不及。今天说明天的事有点为时过早,做好眼前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方圆。
大学毕业那年,我因成绩突出,被学校推荐到南方晚报,当一名实习记者。虽然我读的不是专业的新闻系,但由于我在校期间,曾多次在全国大学生刊物上发表过,关于大学生考验,就业,创业,未来价值观论,一系列的文章。同时也是在校期间的校园文体骨干,记得大二那年我们的个话剧,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名字叫《托起命运那双温暖的手》题材讲的是关于母爱的故事。您温暖的手托起世态炎凉,如温暖的阳光,照耀我黑夜的天空。从小到大,您的身影如同我的影子一样,从未与我分开过,无论开心,快乐,痛苦,悲伤您都是滋养我的根。这是其中的一段对白,这么多年过去了,印象依然是那样深刻。
南方晚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接收了我这个新闻门外汉,到报社报道的那一天,我认识了美丽的唐飞燕,她是报社的文员,同时也做一些排版或者接待的工作,总之在报社她是一个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人物,感觉没有她好像报社就无法正常运转,有了她报社就运转不正常的那种人物。
在报社上班的人,通常下班都有点晚,这是职业的特殊性决定的,这也是新闻工作者辛苦的原因。上班的第一天,很多同事都在加班,整理着各自的采访内容。我一个新人,手头上工作任务少,总编交代的事情也早就做完了。看着同事们都在忙,无所事事的我,如果下班回家的话,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为了打发接下来的时光,我在报社转悠了起来,就当是熟悉环境吧?
不知不觉来到一个阅览室,看见灯亮着,里面却没有人,就偷偷的遛了进去,反正是打发时间,这是最好不过的地方。这图书馆比起大学的图书馆,那就是小孩和大人,没法比。来到书架上捣鼓一阵子,终于找到了心动的图书,拖个凳子坐下,开始安静的听作者讲故事。
突然一股浓烈的香味,从鼻子无声的进入我的身体,开始侵犯我脆弱的神经,我失去了防御能力,就带着鼻子做起了敌后武装侦察,终于在一个类似厨房的地方,哦,不对,应该是叫吧台的地方,发现了目标香味的发起地,锁定目标细细一看,哇塞,原来是一杯传说中的拿铁咖啡残留。既然我做了你的俘虏,我就要尝尝你的鲜,那怕是粉身碎骨,也是一种壮烈。说着我就着手做了起来,按照之前电视上看到的炮制方法,笨手笨脚的为自己克隆了一杯,虽然不知道被人泡的味道怎样,但是我犒劳自己的这一杯,的确十分的好喝。就这样我把自己的肚子犒劳的饱饱的,也不知克隆了几回,喝了多少杯。
回到座位也不知看了多久的书,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进入子夜,办公室加班的人也都集体消失,完全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我打了一个哈欠,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身体也有了几分的倦意。由于刚才饮用过量的拿铁,早就把我憋得慌,准备去小便一下,然后关灯,关门下班回家。
我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只听见一个女人说道,有人吗?我拍了拍心脏急速跳动的胸脯,理理紧张的情绪,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是人是鬼”?女人献殷勤的笑了笑,然后爹腔爹调的说道,我是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拍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嘴唇寒碜的说道,你说话能正常一点吗?要我帮什么忙?女人如获至宝的继续说道,“那你能对这事保密吗”?哎呦,花样还真多,这女人是呀?请人帮忙还要谈条件,这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我心里默默的在想。能能能,能保密,你快说吧!女人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的说道,她来上卫生间,里面的纸用完了,门被反锁打不开,打电话让同事来帮忙,电话打了N个,没有人接听,好不容易有个同事接了,她的电话又没有电了,就这样在卫生间蹲了两个多小时,腿都蹲了快麻断了,都没有人来上卫生间。
真是一个会演讲的人,你能找重点说吗?我不耐其烦的说道。这女人说了那么多,其实是想绕开目的,让我通过听她讲的过程,通过我的嘴,把她要让我帮的忙说出来,真是个聪明的人。为了成全她的聪明,我故意跳进她设计的坑。
你是不是想让我送点手纸给你,然后想办法把门打开,放你出来?女人会心的笑了起来,不停的应着我的话语。女人羞红着脸对我说道,谢谢你!我叫唐飞燕,由于她蹲的时间过长,走去路来异常的艰难,就像刚从刑场上下架的犯人一样,筋疲力尽,一瘸一拐。
第二天,报社追究,女卫生间隔断门被撬一事,我承认了是我撬的,但我没有说出实情,这是对一个女孩子一生的清白考虑,也是出于对一个承诺的信守。其次就是追究,阅览室拿铁咖啡杯消灭一事,我再次承认了这事也是我做的。在场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都炸开了锅,各种大惊小怪,冷眼斜视,指手画脚,铺天盖地的在我身边响起。总编感慨的问我为什么会撬卫生间门?为什么喝那么多咖啡?我避开大家逛动物园的眼神,简短的说道,撬卫生间门是因为走错地方,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同时也犯了一个错误。喝咖啡是因为没有喝过,但是又十分好喝,所有才喝多。很多同事被我的回答,听得晕头转向,只有总编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找人把锁修好,至于咖啡嘛!就当是对你的奖励吧!
上班第二天就成为报社的名人,同时也被同事们赐予美名“二本”,意思是有本事撬女卫生间门,其次是有本事一口气,喝完所有同事一周的咖啡量。我成了大家谈论的焦点,做比喻的焦点,不怀好意观察的焦点。
这天下班,唐飞燕在报社楼下等我,我刚走出大门,就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叫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被人嘲笑的太久,大脑产生幻觉呢!再次听到叫声后,我停下了脚步,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唐飞燕鬼鬼祟祟的躲在墙角向我不停的招手。我走向她的时候,她正探着头向四周打量着什么!生怕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偷着说话似的。
我被她一把拽到她藏躲的地方,压低声音的对我说着,昨天到今天对我的感谢!脸上不时还泛起红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让她原本就泛红的脸上更加的红了。这种感觉让我瞬间对她产生了好感,并浮想联翩起来。想着想着就傻傻的笑了起来。哎!哎!哎!你干嘛呢?唐飞燕打断了我片刻憨憨的幸福。我不情愿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春风吹过,我打了一个舒服的冷战。唐飞燕挠了挠后脑勺,面脸迷惑的说道,现在不是夏天吗?
总编差人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一路我都在想,是不是工作没有做到位,总编要单独训话。想到这里,我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敲开了总编的门。
据说总编室北大的高材生,较小的体态,有着营养不良的征兆。阴阳失衡的说话声音,同古代阉人有得一比。稀疏的头发像草原上屹立的白杨,孤单的随风飘逸着。戴着一副高度的眼镜,高傲的敲打着电脑键盘。
总编您找我,他抬起头来,猥琐的看了我一眼,哦,来啦,快坐,快坐!他放下手里的工作和我聊了起来。张家长,李家短,天马行空,东一言西一语的和我说了半天。最后我也听累了,他也讲累了。这时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始拿出领导威严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来报社也有一段时间了,就你的工作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可以肯定的,所以经过大家的推荐和报社领导的研究,决定委派你去对孔尚明进行独家采访。我惊讶的说道,孔尚明?总编提高分贝的说道,不错,就是全国知名的企业家孔尚明。
脑海中呈现出的幸福感,让我暖洋洋的,有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孔尚明的一生,就像一本教科书,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故事却家喻户晓。多少人向往成为他这样的人,多少人为了成为他这样的人在默默的努力奋斗着。
从总编办公室出来,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内心的兴奋还在左右着我驰聘的神经,脸上露出持久的微笑。唐飞燕来到我面前都不知道,她看着笑个不停的我,放下手中的资料,正呆呆的看着我,她的突然出现,让神游归位的我着实的吓了一跳。随着这种惊吓,我无意把桌子上的一杯水,泼洒在她的裙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赶紧起身帮她拍打裙子上的水渍,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唐飞燕嘴里却焦急的说着,你干嘛?你干嘛?流氓!我立刻缩回在她身上拍打水渍的手,看着这个匆忙走开的背影,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坏坏的念头。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一听是总编打了的,他急切的问起,之前在报社打广告的企业,到期的联系了没有?联系的什么时候续签合同?签了的什么时候钱能到位?我被总编问得一头雾水,突然想起刚才唐飞燕,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在我的桌子上,随手翻开一看,果然是到期广告费的企业名单,立刻对总编说道,正在联系。总编大声的说道,抓紧时间联系催缴,如果催缴不上来,这个月的奖金就别惦记了。
真是好事不上头,坏事缠身走!之前阳差阳错的把一个拖欠报社,很久的欠款的人的欠款要了回来,这下倒好,不关我催的款项也落到我头上了。如果不能按时续签的话,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报社的公敌了,到时不知死得有多难看。
电话那头响起了嘟嘟的声音,我讲电话挂上,坐在椅子上短暂的调整,再次想起刚才给唐飞燕拍打身上水渍的一幕,突然有点想见到她。来到洗手台,只见她在用吹风机吹着被泼洒的裙子。正准备想上去帮忙,但是又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句“流氓”,只好将脚步缩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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