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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司马自己却丝毫不担心，他当然不会告诉杜文冲自己在那些大佬心目中的真正形象——不管有没有肖涵这档子事，自己在林业局的任何行动，都少不了来自于各方的掣肘，现在自己这么做，反而捆住了一些人的手脚。
他洒然一笑说道，“呵呵，老局长，其实我并不需要，也没准备掌控什么大局。只要让那些人知道，不管什么事情，不管他们做了多少的手脚，他们都骗不了我，这种情况下，谁是谁的人重要吗？”
“至于上头……”司马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前两天我和江书记汇报了工作……我只想在花果山当个美猴王，并不想大闹天宫当齐天大圣……”
杜文冲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看来司马和江书记已经达成谅解，如果这样，这倒确实算个不错的消息。而且司马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另类，但不得不说很有些歪理——但这种另类的做法，也只对司马这种妖孽有意义。
掌控不过是个手段，真正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做事情的时候不受掣肘，不至于被下面人当傻子忽悠，到了承担责任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司马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实现这两个目的，那种所谓的掌控，真的有必要吗？
“那如果你的政策思路贯彻不下去怎么办？”杜文冲很快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就算能了解到上上下下的情况，但是如果政策频频被下属杯葛，政令出不了办公室怎么办？
司马笑眯眯的说，“那我也不抓领导，直接走基层就成了……难道只能他们架空我，我这个一把手架空不了他们？”
……
司马执政思路之诡异，实在让杜文冲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从司马身上感觉到了一些年轻人特有的跳脱张扬、和不走寻常路的灵动。
司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也不是不要掌控，直接架空中层，那样好辛苦的。老老实实工作的，我也不是容不下反对声音的人，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那些搞歪门邪道、架秧子起哄的，隔三差五煽一耳光，时间长了，我想他自己也会觉得没意思的……”
杜文冲再次哑然失笑，他终于明白这小家伙为什么敢于顶着可能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打击，把肖涵放在台面上了。他是根本不在乎啊！或者说他是故意卖个破绽出来，让你们来打击我，这样我的大清洗就更加的师出有名了——咱是讲究人，只进行防守反击……
司马脸上狡黠的笑容，甚至让旁边的肖涵都有些哭笑不得。
她现在对司马和云影两个小东西实在是感觉复杂。这么一对看起来赏心悦目的金童玉女，咋就这么“坏”呢？她非常想把司马的脑袋扒开，看看这个家伙天天自诩智商180的物件里头，究竟还有多少的坏水。唉，姑奶奶的人品啊！节操啊！
……
一下午的倾谈，司马收获巨大，一直到日暮西山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农家乐。
刚才，彻底放下了心中芥蒂的老杜同志，将他在林业系统混了这几十年的心得体会倾囊相授。业务方面他讲的倒是不多，在他看来，司马这几天的功课做下来，可能比他更清楚。
重点是从他当局长开始，一直到现在林业局整个权力格局的变化过程，并对林业局的干部们一一做了点评。甚至有些人的名字已经不在林业局的花名册上，司马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人基本属于老杜同志的真正铁杆，已经随着老杜同志的下课，被彻底扔到某个陌生的角落自生自灭了……
老杜同志倒没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司马如果得势了，能帮忙照看一下女儿和堂妹，然后就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帮助一下他的那些已经彻底被边缘化的老部下。
第一个要求司马答应的很爽快，第二个确实让司马也有些为难。毕竟司马在没有上层支持的情况下，人事权限可能会被严重挤压，帮助这些人，至少在短期内已经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司马只能表示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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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开着车，眼神却不时的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司马瞥去，弄得司马心里有些毛毛的，“呃……我说，司机同志要目视前方，注意安全！”
肖涵白眼一翻，“我就是想看看，看起来挺好一小伙子，怎么可能坏成这样？”
“嘿嘿，坏吗？知道四个字不？‘大忠似奸’！瞅瞅史书，和奸佞对上的忠臣，一般是没好下场的。少数几个能干翻奸佞的，都是比奸佞更加无耻的家伙，徐阶、张居正……比起他们来，少爷我简直就是纯良无极限……”
“……”
肖涵不得不承认，历史好像确实是这么写的。
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场有些没头没脑的闹剧，应该如何了解，“……那倒是。好吧，后头的剧本是咋样的？你媳妇可是没告诉我……”
“呃……剧本是没有的，我们俩都很喜欢王家卫，一般不用剧本的，本色演出就好……”
肖涵一拍额头，“不带你们这样的！戏演了一半，你们告诉我这个？这不是游戏！没办法读档的！”
“……没关系啦，演到哪儿是哪儿，反正又出不了人命，纠错机会很多的……”
“天呐！你们俩这编剧导演真不负责任！”
“还好吧？我这个主角还没叫屈，你应该相信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我从来都很崇拜PLA的……好吧，以后注意！”
“……晚上去哪儿吃饭？”司马毫无诚意的道歉让肖涵很无奈，只好转移话题。
“Asyourlike！”
“说人话！”
“咋就不是人话了？洋人的话嘛！好吧，随便……”
“呵呵，对了，你说于同舟和于帆知不知道，你和那个叫莱昂的假洋鬼子是同一个人？”这是肖涵一直比较好奇的一个事情。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可以说这个惊鸿一现的莱昂，才是导致“丹芦帮”在短短三个月内开始大崩溃的真正肇始。
“唉，知道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我保证于帆现在就在发疯，这几天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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