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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之巅,空中楼阁。
空中楼阁矗立在绝高的山峰之顶,正中是一座下方上圆的巨大华丽建筑,雄奇宏伟。真可谓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雕梁画栋,碧瓦金砖。”气派根本不必京都的皇宫差。楼阁东方五里外有七座楼阁,乃是青龙七宿;西方五里外有七个庙宇,乃是白虎七宿;南方五里外有七所道观,乃是朱雀七宿;北方五里外有七间铁库,乃是玄武七宿。每个方向七座建筑正中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大神兽的巨型雕像,颇有威震四方之意。
这里就是中枢,曾经武林正派的心脏。
但此时的中枢已经挂满了白布,以往金红两色的灯笼也换做了白色。老主已经死了,享年一百零八岁。创立中枢的五人众终于全部都走了,他们的时代结束了。老主临终前只留下了一句话,“是非功过,任凭后人传说。”所有人最关注的继承人问题他一个字都没说。
萧让已经在灵柩前跪了两天两夜了,他是老主的长子已经四十七岁了。他盼望老主归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脸上虽然带有泪痕也哀伤之色但心里却是一边咒骂老主死的晚一边暗喜自己将是中枢的主人。
“主人。”只见一人连滚带爬的到了萧让身旁,低语几声便匆匆离去。老主刚死萧让就在中枢里以主人自居。再看萧让脸色骤变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心道:“七弟还是来了。奔丧?可笑,是来夺权的吧。”
中枢老主共有七个儿子,除了老大萧让与老七萧午其余五个都意外身亡了。萧午十三岁那年老主突然派他出去,并说:“出去后不要说是我的儿子更不能用萧午这个名字,灵鹫堂归你了,混不出个名堂了永远不许回中枢。”
灵鹫堂,中枢内数一数二的大堂表面上与中枢没有任何关系。灵鹫堂堂主的地位丝毫不比青龙宫宫主白虎宫宫主朱雀宫宫主玄武宫宫主的地位差,甚至比他们还要高一些,这不仅仅因为灵鹫堂是七大堂之排行第二,还因为灵鹫堂是中枢情报中心控制着中枢与各门派往来的书信与命令的传达。
前往中枢的路上一辆豪华马车扬着帆借着风飞速前进,大旗飘扬,正是灵鹫堂的马车。只见一身穿白衣的人站立在马车之上,头裹白布只露出两只苍老荒凉的眼睛。这人便是萧午。
萧午看着高高在上的空中楼阁心底不禁泛起凉意,自思:“十四年了,我终于可以回这个家了。父亲啊,我终于理解你的苦衷了,但愿没有晚。不过今天我必须回来,我不能看着你费尽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就这样断送了。”
马车停在了青龙七宿处,伊洋看着几十名严阵以待的中枢弟子笑道:“少主,到了。迎接您的阵势可不一般啊。”
鸿雁飞过,每一声都催人泪下。
萧午抬头望雁,道:“怎么说我也是老主的儿子吧。”
话音刚落,忽听啸的一声,一条身影犹如闪电迅雷一般冲向了中枢弟子之中,喝道:“一群狗奴才,见了少主为何不跪?”
“跪你大爷。”为首的人吼道:“十四年前他就被老主扫地出门了,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瞬之间他们便遭到了伊洋的攻击,纷纷跪倒在地。他用的只是一把为出鞘的细长的刀。
电光石火之间伊洋又打倒了前来支援的一百多位弟子,势如破竹,伊洋已经攻到了空中楼阁的正殿之内,真可谓是虎入羊群,刀锋所指无所不破。一向沉稳不动声色的萧让也不禁大吃一惊,身后的三个儿子吓得只会叫爹了。
伴随着众多弟子的惨叫哀嚎伊洋停手了,但见他矗立在大殿中央宛若一平静的汪洋,与之前的波涛汹涌的沧海之势判若两人。由内而外迸发出的平静祥和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伊洋,谜一般的沧海汪洋。
萧让看着伊洋不禁暗自感叹道:“沧海汪洋伊洋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名捕堂与三大剑派必死名单的首人。”想着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三个儿子更是惆怅万分,“我这三个儿子若有他的万分之一我便心满意足了。萧午,你能笼络这样的人才我佩服你,但是你身边有他我就可以至你于死地。”
萧让神情不变,走至萧午身前拱手道:“七弟,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爹当年说了,你混不出名堂不能回中枢。如今爹已经死了,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把你请回来。我给你的信正要出去你就来了。像你这般杀伤弟子对中枢也不好吧。”
咳咳,萧午咳的很厉害。伊洋见状立即找了个椅子让萧午坐下,萧午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中枢早就完了,爹在的时候江湖上的那些人便会畏惧三分。现在老爷子刚走,江湖上各门派便蠢蠢欲动。我这次回来是想帮大哥的,你我联手中枢的麻烦会少很多。”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伊洋,继续道:“伊洋出手没有轻重,这是他的不对。如果五王乘此机会发难就凭这些人能挡得住?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声音苍老有力,谁也没想到二十七岁的萧午竟会有这样沧桑的声音。好像他在外面不是过了十四年而是四十年。
萧让无言以对,因为这都是事实。老主死后他便向各门派发了帖子但无一人前来,客气的如蜀山少林也只是回了封信而已,而且据探子回报五王中的地藏王已经现身。
“咳,咳。”萧午继续道:“现在的江湖啊要变天了,胜邪现世,巨阙称臣,三世轮回,王者易主。一把能让剑皇巨阙称臣的剑江湖上谁不想得到,若想保住中枢还是把心思放在胜邪剑上吧。就算不是真的,也可以震住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最不好也能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找不到借口推翻中枢。我不想和你争什么中枢之主,我不过是不想看到中枢就这么垮了。”
萧让右手指向西厢,只见四位中年人坐在其中,道:“七弟多虑了,空中楼阁内的绝世高手还是有的。别说那些图谋不轨的门派就算是暗月教、十三不靠甚至五王来了他们也只能横尸当场。”
伊洋嘿嘿一乐,道:“少主,他说的这是废话,那些人是废物,你哥哥他就是个废材。”
伊洋这句话可是得最了这里所有的人,萧午瞳孔骤紧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今天来这是来商讨如何御敌的不是来树敌的。”伊洋本是一片好心最后变成了自讨没趣。
萧让神色不变道:“你是该好好管管你手下的人了,在这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就该死。”
萧午道:“这是我的事情。”
伊洋怒道:“大逆不道?我逆谁了?你?没了面子就想往回找,自己没本事就得想孙子一样的求别人?”
西厢帐后的人一个人终于坐不住了,如子弹一般的飞了出来,道:“黄口孺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只见虬髯大汉落在了伊洋身前,手持一根精铁打造的齐眉棍,铁棍落地有声,仅凭这声音就可以知道这个铁棍最少有六十斤。
一旁的萧让见出来的是青龙宫宫主横扫千军朱刚,窃喜道:“这小子有罪受了。”
伊洋打量了几眼朱刚,道:“哎呀,你知道作死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朱刚闻言勃然大怒,道:“老子当年一人独闯四幽山一人击毙幽山四鬼,独闯猛虎寨屠杀猛虎七兄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
萧让萧午在一旁观看不发一语。萧午知道,如果不让他大哥萧让知道现在的江湖恐怕是没有办法联手的。
朱刚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地位也算高的,除了出道时被人蔑视过近几十年哪层受到过此等侮辱。登时怒火攻心誓要杀死伊洋。他立刻施展独门绝技裂魂棍,这套棍法甚是凶猛霸道狠毒,凡是被他打到的就算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废。
伊洋是个罕见的武学奇才,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是从何而来的。关于他的消息也只是在他十二岁那年进入灵鹫堂后才传开的。他十五岁时臭名昭著的少林寺罗汉堂七个叛僧跑到灵鹫堂找事,伊洋只用了七掌便解决了他们。这七掌都打在了心口之上,后来有人研究七人的尸体才发现他们的心脏被震裂成了七块。后来不知为何伊洋越发的放肆,不管是正道中人还是邪道中人甚至连名捕堂里面的人都死在了伊洋的手上,前后共七十八人。
一声冷笑,一个满不在乎的瞥视,让朱刚怒火更旺。
盛怒之下,朱刚向右滑出三步,一出手便是凶狠的杀招‘威震四方’,凶猛的棍势压倒性的攻了过来,但见此招未完忽的转身,身形一收,铁棍一转,自上而下的扫了过去,棍要到之时才听到棍风,显然他这一棍的速度比声音快。
沧的一声,刀已经出鞘。
漆黑的刀身没有一点光,就在刀出鞘的那一刻凛冽霸道的刀气就已经让朱刚心头生寒,紧随而至的是扎人心骨的寒气。朱刚大喝一声,铁棍急速抵挡,用出了他绝技中的绝技‘恒军’。这一棍真可谓是一支永远不败的军队,神气之足,威力之猛比刚才的‘威震四方’不知强了多少倍。只见伊洋手腕一转,本来正手挥出的剑竟然变成了反手。
当的一声,火星一闪,六十多斤的精钢铁棍竟然被斩成了两段。刀嗡嗡作响,棍滚落于地。
顷刻之间,胜负已分。
萧让大惊之余不禁暗思:“这难道就是灭世九刀诀中的‘锐刀冷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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