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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瞬息,岁月如流,不觉又过一年。
时候是黄昏,暮烟四起。
遥见天上突然多了几个零星黑点,黑点仿若天外流星般的由遥远天边直射而来。再近些时,竟见得有十几人在天上。
也不知是飞行了多少路程,十几人最终在一个安静的小镇入口停下。但见得小镇入口一处荒草漫漫的地方上,立着一座石碑,石碑上歪歪斜斜地刻着三个字,“西南乡”。
来者,一共十一人,皆是身着太上宫服饰子弟。而不起眼的西南乡,则是太上宫的势力范围,庇护之地。
“沧澜师兄,九龄师兄,此地便是西南乡了。”
发言之人,身材微胖,正是掌管青羊院的韩重。
“嗯,那我们进去吧。”厉沧澜当仁不让,回道。
而后,十一人前后有序的走入了小镇长街。
西南乡,长街。人来人往,作买作卖的倒也颇多。只是人多,但却是话少。就算买与卖之间说了几句,也是交头接耳,低声说话,仿佛都在时时害怕、提防着什么。
而当街上的人见到了穿着太上宫服饰的厉沧澜等人,都是立即不由多看了几眼。或是惊喜,或是羡慕地小声议论上几句。
进到小镇不久,十几人很快便被一个自称乡长的老人引进了一间客栈。而进了客栈里,十一人中,只有六人在早已备好的桌位坐下,而其余五人则站在旁侧。
站在一旁的五人,分别是真武院的骆景藏,奉玄院的卓天成,量观院的孟诩,青羊院的纪沉鱼,以及坐忘院的苏幕。而坐下的除了厉沧澜、方九龄、韩重三人外,还有三个对苏幕来说也绝不陌生的三人。
其中两人是曾被苏幕目睹与方九龄勾狼狈为奸的程武慢和徐连空,还有一人就是曾被几人提及的阮字愁。作为一个经历过风霜的女人,阮字愁当真也是极美。
待坐下之后,厉沧澜便朝着乡长直接问道:
“乡长,这里的妖兽是几时出现的?”
“回禀仙长,这妖怪是在两个月前突然出现的。起初大家受害时,也不以为意,只是当做寻常野兽。可就在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到现在,这妖怪已是杀了乡里足足三十余人。我等被逼无奈,唯有向太上宫仙长们求助了,还望仙长们帮西南乡度过此次难关,西南乡百姓定当感激不尽。”乡长在旁人的搀扶下,颇是可怜的回道。
“被害的都是乡里的人吗?”厉沧澜接着问道。
“是,都是乡里的壮丁。”乡长回道。
听得乡长如此回答,厉沧澜先是略微沉吟了片刻。其后,转而向坐下的几人说道:
“看来袭击这里的应是从妖族领地偷跑出来的灵智不高的妖兽。不知几位师弟、师侄以为如何?”
“嗯,想来应是。若是灵智修为皆已蜕变的妖兽,应是不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屠杀凡人。这可是有违当初停战时的协议。”
坐在厉沧澜左侧的韩重亦是同意道。
而见得韩重有相同看法后,厉沧澜又转而扫了一眼仍旧是默不作声的方九龄以及程武慢等三人。见得几人都仍是默然不语,厉沧澜当下便又再次点名问道:
“不知九龄师弟以为如何?”
厉沧澜这一问,使得原本似有所思的方九龄,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方九龄重重地看了一眼客栈门边处,低声回道:
“不,这事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的西南乡,竟然会有上善门的人出现在这里。”
随着方九龄所说,其余人不由一惊,当下皆是不由把目光往四周一扫。
只见,在客栈之中离大门最近一处的位置,竟与众不同地坐着一个仪态出尘,极其俊美的书生。书生白衣白帽,绫罗打扮,比起卓天成与骆景藏等英挺青年都要好看上三分。可就是如此俊俏的书生,此时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客栈中一处毫不起眼的桌位。
更最有趣的是,书生的肩上竟还停着一只美丽的彩雀。书生不时轻声的对着肩上彩雀自言自语,仿佛肩上的鸟儿真的能听懂他话一般。
在见得这般怪异之人后,一旁的韩重不禁道:
“不知这人是上善门哪位高人。大家同为仙门中人,我们可是要上前打声招呼?”
一听韩重这般想法,方九龄却连忙阻止道:
“不行,这人修为远高于我们,若是我们贸然前去,所不定还会招惹祸根。既然此人当我们不存在,那我们也就当作没看见便是。”
“嗯,九龄师弟所言不错。既然一切情况还不明朗,那我等就先暂且按兵不动,先探查一番为好。”
厉沧澜亦是赞同,拍板决定道。而后,其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苏幕五人,最终还将不可思议的目光停到了苏幕身上,道:
“你们几人此番一路跟随前来,当真也算了得。竟能跟随我们御剑飞行这般久,却也没有气力不继之象。不过接下来的除妖之行,可是万万不能大意,只要尽力而为即可,明白吗?”
厉沧澜似是称赞又似提醒地对着五人说道。
“是。”
站在一边的五人也是连忙齐声回道。
然而厉沧澜这话,在场之人,却是任谁都可以听出是在对苏幕的褒奖更多一些。因为除去坐下的六人不说,就单论骆景藏、卓天成等人,几人的修为都已是到炼形合气境的顶峰。而至于苏幕,却只不过才堪堪布气三等之境。
虽然苏幕一入太上宫就是坐忘院的弟子,有别于他人。可这布气三等的境界在骆景藏等人的眼里却是低得不能再低。
可厉沧澜这话却也给了其余四人另外的提点,使得就算是骆景藏、卓天成这等孤高之辈,也不禁微微色变。因为若是让几人在像苏幕这等修为时,随着厉沧澜等人马不停蹄地,跨越千里万里的来西南乡,是绝不可能做到如苏幕这般的面色不改。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各自有所思了起来。
之后,经一顿休整,十一个人便在乡长的安排下,暂住在了客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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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
当客栈之中,其余人或是安睡或是打坐之时。在厉沧澜所住的客房旁的另一间客房里,苏幕却是躺在床上,手中拿着《黄庭要道》呆看了许久。
在这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除了平常修行外,几乎都将时间放在研究《黄庭要道》上。他几乎每夜在睡梦中都会出现文字飞舞的景象,而且他也没有因在睡梦中随着文字起舞,而有丝毫困顿。
虽然之后他在修为境界上的进境已不再那么快得超出想象。但由闻孤临口中所说,他的速度仍是快,快,快。快到闻孤临都不时犯着嘀咕,快到此次的除妖之行,亦是闻孤临力排众议要让其一同前来。
本来若是只跟随厉沧澜的话,苏幕却也是想着有厉沧澜罩着,也是绝无问题。可当苏幕再见得随行之人,无论是骆景藏,又或是方九龄、程武慢等人都不是好货后,他当即便想让闻孤临改改主意。
可闻孤临却死活不让,只给了巩固根基四个字,就不再理会苏幕。对此,苏幕除了无力之外,已是别无他法。
而之后,在随着厉沧澜等人御剑赶路时,苏幕本以为自己境界最低,绝对会因气力不济而拖人后腿。可实际发生的却是他以地位境界来比之骆景藏等人,也是毫不逊色。
这不仅使他人惊奇,就连苏幕自己也是诧异非常。他不得不再一次将这功劳归结到了天书《黄庭要道》上。
而现在,却仍有让苏幕讶异到无以复加的事情再次发生。
在随着厉沧澜等人到了西南乡,在苏幕再次拿出《黄庭要道》打开时,却见书中有一页,竟闪烁着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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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厉沧澜等人在筹谋伐妖之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太上宫,却也有七位身着道袍的老道因伐妖之事而谈论着。
“西南乡,西南乡。莫不是与‘昆吾八剑’所出之地是同一个地方?”只听其中一人讶然道。
“嗯,就是同一地方。”另一人回道。
“难道此地又有异宝出世,才导致妖兽作乱?那天枢师兄你怎么能让沧澜与九龄他们去,若是真有重宝出世,那他们岂不是危险?”一阵议论下,又一人道。
“嗯,是有危险。玉衡、开阳、摇光,你们的猜测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相比此事来,你们觉得沧澜与九龄两人,谁更胜一筹些。”天枢问道。
“嗯……,论资质的话,自然是九龄好一些。只不过,沧澜为人稳重、忠厚,却也是有可取之处。”
开阳回道,而其余人也纷纷点头赞成。
“不错,这两人确实是有些难分伯仲。但我们这些人迟早要如闻师叔他们一样,早晚要退下来的。假如当初卓不凡没死的话,那便是他来接任我们最为合适。可如今在所有可接班的弟子当中,只要这两人看起来能堪大任。只是他们中谁可更合适一点,却是也难以说清。因而我此次已对两人言明,这西南乡之事,便是对二人将来接任的一次试炼。谁能更好地解决此事,谁就是我等将来的接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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