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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缺城南门外,云光缭绕。城门很大,大到无法想象如何筑成。城墙很老,沧桑至已不能知其生命岁月。
天缺城南门前,一条笔直且长至不知尽头的大路。有很多豪杰费尽千辛万苦从这条路上走进城里,也有很多人半死不活的从这条道上逃离。
被这条平坦的大道分割成两边的,是一片苍莽丛林。天缺城里的人对左右两边的丛林都各有一个称呼,左边是“生林”,右边是“死林”。
在天缺城南门门边处,还有一座亭子,掬月亭。亭子里没有摆置任何的石座石桌,可见之物唯有一口大钟。而太上宫入门弟子试炼这天,亭前钟前聚满了人。
人群中,气氛凝重,约有三四百人。老的少的,挂刀佩剑,铠甲披身,服饰各异。每个人都在相互打量提防,每个人几乎都是雄踞一方的高手。
苏幕和董青珂也在人群当中。二人一到掬月亭前,便被宋四方夫妇俩很快找上。在宋四方的引见下,苏幕和董青珂又认识了另外几位其口中所言的一等一好手。
而至此,苏幕和董青珂才发觉原来自己都上这夫妇俩的当。原来宋四方和温淑容口中所说的好手,如今一见,却是几个一看便知的平庸之辈。
在一一扫过这几人后,苏幕和董青珂不由相视一眼,心中都各自暗暗觉得好笑。两人本来是想利用宋四方夫妇去对付别人的,而现在看来,却是宋四方夫妇将他们俩人作为最大依仗。
苏幕本对于宋四方和温淑容夫妇也没多大想法,因而倒也觉得还好。但董青珂一见这些“好手”后,脸上的失望之色却是丝毫不掩。若不是见宋四方和温淑容二人修为不弱,觉得有聊胜于无的话,或许她早已当场发作不理。而当下试炼已是迫在眉睫,董青珂环视了一下掬月亭前的众多高手,心中不得不立即又筹思其它方案来。
对于苏幕和董青珂的反应,精明如温淑容自然是看在眼里,也早有准备。温淑容风风韵韵,谈笑风生,当即就将眼下尴尬境况一撇带过,圆滑地转移到其它面上。
“哦,对了。不知苏公子你如今伤势如何?我夫妇二人的疗伤之药是否还算帮得上忙?”
温淑容明知故问的轻柔问候更像是赤裸裸要苏幕承她情。而听得这话,苏幕也立时明白其意,当下语带感激地回道:
“在下的手伤已无大碍了,多谢夫人和宋兄赠药之情。”
“嗯,如此妾身也就放心了。只要有苏公子和青珂妹妹,再加上我夫妇等几人。此次试炼虽不能说手到擒来,却也已有七八分的把握了。”
温淑容踌躇满志地向二人言明,接着又道:
“既然现在大家都已是同坐一条船上之人,那有些事情妾身就不得不与你们说上一说,以免等到试炼之时,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还请夫人指教。”苏幕好奇问道。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在妾身看来,此次的太上宫入门弟子试炼中,屈指数来,应是有五人是需要我们小心提防的。而在这五人之中,那个身上穿着蓝色衣衫的,又无疑是大家一致认为最厉害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妾身认为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温淑容郑重地说道,而她的眼神也在此时飘向了离掬月亭最近的几人。
凭温淑容目光所向,苏幕与董青珂随即也都将注意力移到了掬月亭旁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身上。只见得这名蓝衫男子手里不见任何兵器,但其在人群之中的言行气度,却自有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眼看此人,苏幕和董青珂也都不由点头相信温淑容所说的有着几分道理。而此时,紧接着又听温淑容续道:
“此人名叫丁雪松,身份不明,不过传闻他曾受过仙人修士的指点。自他出现在天缺城后,已经击败过一十三位同样准备参加试炼的好手。因此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这次试炼修为最高之人,甚至有传言他的境界修为已达到了可以与太上宫弟子比肩的地步。”
温淑容显然是曾经当面见识过丁雪松的手段,因而她说出这话时的面容中竟现出敬佩叹服之色。而介绍完丁雪松之后,温淑容又顺道提及了站在丁雪松左边一个手中提剑,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男子。温淑容接着对此人评价道:
“站在丁雪松左侧那名男子叫魏伯阳。这魏伯阳原本是与我夫妻等人一同来到天缺城的。此人剑法极高,若不是有丁雪松的出现,我夫妻二人一致认为此人最强。只是后来魏伯阳不知怎的,就与丁雪松走到了一起。这两人强强联手,在我们这些参加试炼的人当中应该是很难可以找到与之匹敌的对手了。”
温淑容言语间透着羡慕更有着惋惜,似乎是在为当初没能拉拢到魏伯阳入伙而懊悔。在道出两大强敌后,温淑容明眸一转,又看向了另外一处,同样也是聚在掬月亭大钟旁的另一群人。温淑容将目光停在团伙之中为首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身上。
“那脸上有疤的人叫刀几胜。在所有参加试炼的人中,也是威名了得。此人参加过上一届入门弟子试炼,本来在上一届已经有很大机会可以拜入太上宫。但不幸的是,最后因为得罪了上一届参加试炼中的一个更为厉害的人物,因而被人打伤,这才错失了良机。”
温淑容巨细无遗地解释道。而就在温淑容娓娓谈述的当口,突听得聚集人群中有人一阵惨声尖叫。
惨叫声引得几人当即循声望去,只见得一个胸口正流着脓血的青年人正躺在人群当中翻滚惨嚎。而在青年人旁边站着一个嘴唇青紫,衣着华丽的怪客。怪客舔了舔嘴唇,阴森森道:
“嗯……,真是可怜。下次记得不要在别人面前胡乱哼哼,不然可就不只这样了。唉,不过好像没有下次了,那就下辈子吧。”
之后,怪客也不理会人群之中的目光,径自又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独自一人格格的阴笑了起来。
见得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惨剧,温淑容却也不为所动。只是看了几眼阴森的怪客后,接着向苏幕和董青珂蹙眉谈道:
“这人叫乌飞白,是个大名鼎鼎的恶人,在天缺城以外的很多地方都有关于他作恶的传说。而他之所以能留下传说,是因为他是个下手毒辣的暗器高手,不少厉害人物都死在了他手中的暗器。这人是我们要小心的第四号人物。”
温淑容有些嫌恶的谈说着乌飞白。而说完此人后,只见其眼波流动,很是暧昧地看了一眼董青珂后,又接道:
“至于这第五人,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妾身斗胆想让青珂妹妹猜上一猜,不知妹妹可否赏脸。”
温淑容顿了顿,欲言又止。而女人的心思似乎只有女人才能明白。董青珂听完温淑容的连番介绍后,此时也是怒色已消,面色如常,也不觉得为难。只见其神情微动,含笑回道:
“姐姐既然都这般问了,那这人理应是我二人皆相识之人。我们和姐姐你们今天算是第二次见面,所以这第五人应该是我们在天香楼共同见识过的人物。如此想的话,那这第五人便呼之欲出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史文绣就是这第五个让姐姐忌惮之人。”
“呵呵,妹妹当真是聪明。不错,这第五人的确是史文绣,史公子。”温淑容笑了笑,一脸的赞许之色。
此时,闻言的几人也都不由将目光再次放在人群之中,搜寻其史文绣的身影来。不过片刻,几人便已看到史文绣身影。史文绣此刻也与人站在了离掬月亭不远处。他依旧的倜傥不凡,举止潇洒,给人一种超然独立的风采,使得别人无心也无法去想象他温润如玉之下的阴暗。
而当苏幕又一次看到史文绣时,史文绣给他的感觉竟然比起前几日来,似乎又强上了几分。但最让苏幕和董青珂惊心的是,此刻在史文绣身旁,却已不见蒙面男子和冰肌玉肤的梅雪。
对此,苏幕和董青珂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惆怅。尽管蒙面男子似乎真如董青珂所言,没有要参见试炼的意思,但谁也不能保证蒙面男子是否会再次出现。而这看不见的危险往往更令人害怕。
正当几人都各有所思时,听得掬月亭中一阵悠扬钟声响起。忽见有一人倏然而至,斜靠在了大钟旁。而此时此刻,这人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感到骇然。
因为没有一人能看出他是怎样走来的,只知道他忽然就到了那,又或者自然而然的一直都是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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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同时。在天缺城旁诡谲难测的“死林”里,一条清澄透彻山溪小涧旁。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拿着一个羊皮袋子毫无顾忌地往里面装溪水。只听其口中意气洋洋地对着此时正站立在其对面的蒙面人道:
“诶,我说牧杀兄,这天香楼的‘桃花流水羹’之所以那般的好吃,可全都因是从这里取的水。你要不要也取一点回去?”
“横兄弟客气了,牧某对于口舌之欲倒是看得颇淡。若是横兄弟喜欢这里的水,牧某倒是可以将这整条溪涧都给横兄弟取了去。”
“嗯?这倒不必了。所谓美食自然要与众人分享才算得上美食,我若一个人独吞了,我怕会遭天谴。”
“那不知横兄弟何时才要将你们老大的行踪告知在下一二,以作分享?”
“唉,看来你还真是个不死心的人啊。”
“横兄弟说笑了,并非牧某不死心。而是牧某在将与横兄弟见面的消息告知宫主后,宫主言明一定要在下从横兄弟口中知道点消息。否则的话,牧某实难复命。”
“唉,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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