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前几天就去看过洛统领和他的师妹。说实话,她师妹的伤势不容乐观,我翻遍了医书也找不出可行之法。那洛统领对她一心所系,想必也是伤心欲绝。他们之间的故事感人肺腑,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医者父母心,我这几天废寝忘食,也是希望能医治好他师妹,为他们尽我一点绵薄之力。”说完,陆天瑜目露怜悯之色,仰天长叹。
“天瑜哥哥,我就知道你心地最好了。他们多可怜啊,你一定要救救他师妹啊。全城就数你医术最高了,大家都说你是在世华佗,你要是不行,他们就真没指望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配合。”少女听完陆天瑜的话马上就着急起来,忙不迭的说道。
“唉,我们在这里多说也无益,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我们到洛统领那边说话注意一点,他现在想必正在黯然神伤。我们过去多多抚慰,注意要轻言慎行,不要再让他多受刺激了。”陆天瑜凝了凝神,严肃万分的对少女说道。程小姐乖巧的点点头,就随他一起去看望洛统领了。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均不再言语。程小姐心系他们二人,走的飞快,一会儿功夫就来到洛统领的小院外面。这天,天气晴朗,暖风像情人一样温柔的轻抚着这个小院。院子里打扫的很是干净,曲径通幽,显得这个南方小院别样温雅秀致。但是院子里的人却没有心情欣赏这江南美景,他们的心里都被愁苦填满。陆天瑜二人静静的走进院子里,看着那个往昔狂傲的身影在那忙前忙后,不住的端水送药。院子里的女子还是保持那个斜躺的样子,脸色像白纸一样,偶尔还会剧烈咳嗽几声。那个男子忙上前轻声拍扶,眼里满了痛惜的眼光。
那个黑袍男子神情委顿,自顾自的忙着,眼里都是女子虚弱的脸颊,全然不顾门口的那两人。陆天瑜也没有任何言语,就径直站在那里仔细端详,一旁的程大小姐却不知所措,只好愣愣的站在那里。“你来啦,”像是老熟人随声问候,黑袍男子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仍然一脸淡然地在那忙碌着。屋子有几张椅子,但是让人突兀的是屋子里的主人却丝毫没有请客人坐下的意思,而那一对客人也毫不为意,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聚集到那名脸色惨白如纸的女子身上。
“你师妹的情况很糟糕,她以前被人重伤,筋脉具断,五脏皆伤。这几年你们为了逃避仇人追杀,东躲西藏,又让她元气大伤。在下也是首次看到如此严重的伤势,虽是华佗重生扁鹊在世也难以回天。”陆天瑜长叹一声,虽然这话难以启齿,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说,这也是一名医师的基本素质,他和他父亲陆德铭都一直如此。
那名男子听完愣了一会儿,仍然木然的忙着,只是地上的背影却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死灰之色,整个人都委顿下去。空气中充满凝重的味道,程小姐都感觉有些难以呼吸了,她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仿佛像演无声电影似的,院子里的四人都没有做声,陆天瑜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袍男子,黑袍男子在一段沉寂之后突然的坐了下来,低头不语,阳光从窗缝里爬了进来,映照着他脸上的泪水,像一粒粒珍珠滚落下来。
陆天瑜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令师妹虽然伤重难愈,但是调养得当,还可多活两年。过这两年以后却必然生机断绝回天无术,我这几天冥思苦想,只有一计可行,但我也难以把握,你可曾要思虑清楚。”
“嗯,有救吗?”黑袍男子抬头看着陆天瑜,仍然一动不动,须臾,他满脸抖动不已,眼睛发出希冀的目光。他一把跳起,抱着陆天瑜大声说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不会骗我吧。”看到黑袍男子那突兀的样子,这让一旁的程大小姐也吓了一跳。这位少女从头到尾一直呆立当场,本来来时也想了许多安慰的话,但是一进门中,却不知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她才反应了过来,赶忙开口道:“洛统领,你先别激动,先放开陆医师。先听听我们陆医师怎么说,我相信他一定也有所准备。”
看着那黑袍男子像饿狼一样凶猛的眼神,陆天瑜只觉得口中发苦,他缓了缓气道“如果用现在世上的医法,你师妹只能灵药养其一口元气,两年之内必然香消玉殒。你师妹她以前筋骨具断没有及时医治,现在筋骨已经错乱盘结,影响到五张六腑五气错乱,在用多少灵丹妙药也是无用,就如同破娄接水,水流无痕也。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再重新断骨移筋,然后在接骨续筋。此间要经过两次断骨接骨,移脉续筋,其过程之繁杂,实在难以想象,稍有差池则性命难保。而且因为要理筋顺脉,接通气血,病人要全程配合,不能施加任何麻药,你师妹纤纤之躯,恐怕打熬不住。另外此法在施法当中间要重接血脉,极伤气血,令师妹拖伤至今,血气羸弱,如若在医治过程中血气败完,者即刻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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