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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膳房早已空无一人,肉食也已经被清空,锅中只有几个馒头。原凡不管三七二十一,冷的硬的,狼吞虎咽地把它们消灭精光。
但是吃完原凡发觉并没有填饱多少,那股恐怖的饥饿感依然存在。他的胃就像个无底洞一样,需要无数的食物才能把它塞满,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非常渴望肉食。
没有办法,原凡只得回房洗刷一番,出门觅食去了。
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原凡一路走来,乌漆墨黑的,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更别说可以吃东西的地方了。
为今之计,只有上那个地方找吃的了,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去吃个东西又不做其他什么事,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决定。原凡作了一下思想斗争,然后又给自己打了一下气。
目标既定,原凡开始沿着小路左拐右拐右拐左拐,不久便来到一座酒楼附近。
酒楼名曰满春楼,现在正值生意最旺的时候,大门口站着很多穿着花俏,浓妆艳抹的女子,一有男子路过就上前拉住人家往里面带。
原凡不禁有些胆怯,站在距离门口约一丈远的地方观望,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这时眼尖的老鸨瞧见他,立刻迎上去,拉着他的手臂热情地招呼:“公子,快,里边请!”
原凡看着老鸨那满脸的褶子,瞬间打了退堂鼓。谁知道老鸨死命扯着他,他想挣脱已经被拉进去半个身子了。
一进门,原凡不禁被那个场景震撼住了。真的是盛况空前,座无虚席。到处灯火通明,充斥着嬉笑怒骂之声。女的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男的左拥右抱,嘴脸十分猥琐。
真是儿童不宜啊,原凡感到一阵面红耳赤,看来这地方不是随便人可以来的,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老鸨哪里肯放过这条上了钩的鱼儿,原凡越挣扎她粘得越紧,很快地他便被拖到大厅的一个桌子旁。
老鸨三下两下就把他按在椅子上,满面堆笑说:“这位公子,你别急着走啊!第一次来这边啊,瞧你脸红的呀,还害羞,太可爱了,呵呵呵呵……”老鸨说完笑得花枝乱颤,几乎整个人都倚在了原凡身上,那股香浓的胭脂水粉味呛得他直想打喷嚏。
“大……大娘,我不走就是,您(别贴这么紧啊)”原凡话还没说完。
老鸨就一脸的不高兴,“什么大娘,都把人家叫老了,叫我红姐姐!”
“红——姐——姐?”原凡直冒冷汗,这年纪都可以当他奶奶了,还姐姐。救命啊,原凡觉得自己这次是羊入虎口,无法脱身了。
“诶——”这老鸨应得那叫一个绵长啊,然后又把老脸凑到原凡跟前,熟络地问,“不知公子来自天曲的哪个家族?可有看上这里的哪位姑娘?”
“我只是……”原凡刚想说自己只是来这里找东西吃,不是来找姑娘。
却见邻桌一翩翩少年站起来走向他,人未到声先至:“稀客稀客……想不到原公子也是此道中人啊!”
原凡认识他,是天曲城一个一级家族的少爷,名叫潘如安,也是一名通过城试的书生。此人长得十分俊俏,身材挺拔,面如冠玉,加上那读书人温文尔雅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都惹得天曲城的大小姑娘们为之神魂颠倒。
但原凡不喜欢他,绝非出于嫉妒心。而是这潘如安实在可恶,仗着自己的相貌家世,勾搭了不少女子,可从来都是始乱终弃,还常常把“人不风流枉少年”挂在嘴边,简直就是一个下流胚子。
原凡不愿意与他为伍,只当看不见,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逃离这个妈妈桑的魔爪。可是真人却突然发话:“小子,这人腰间挂的那块玉佩是个好东西,想办法弄到手。”
闻言,原凡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潘如安的玉佩,真人说了是好东西应该错不了,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潘如安说,“潘公子,真巧啊!在下今晚久久无法入眠,便出来寻些可吃之物,不料在此遇到潘公子。幸会幸会!”
“呵呵,在下每日都会来这找吃的,你只要来了必定会遇到我。”潘如安明显误会了原凡的意思,表情十分暧昧。
原凡一个激灵,赶紧解释:“潘公子误会了,我是想找些果腹之物,与公子所说的并非一物。”
“哈哈,解释就是掩饰,这点爱好在场的人都懂,别不好意思!”潘如安大笑起来,旁边的人也跟着一起起哄,原凡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越描越黑。
潘如安对粘着原凡的老鸨说:“这位是原家嫡系少爷,还不快叫你们头牌下来服侍原公子,如果怠慢了唯你是问!”
老鸨一听到原家嫡系少爷,眼睛瞬间发光,看原凡跟看着一堆金银珠宝似的,谄媚地说:“竟是原公子,请原谅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稍等,我去唤花语下来招待您!”说完便扭着臃肿的身躯走开了。
原凡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不是为了那玉佩,他真想直接一走了之。
“来,原公子,我敬你一杯,当初你以十岁之龄考过城试真是惊为天人,我当时以为有猫腻,直到你的文章公示,我才惊觉何谓天才,真是失敬失敬。来,这杯我敬你,干了!”潘如安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运气、运气而已。”原凡谦虚地说,也拿起酒杯回敬潘如安。
除了潘如安,还有其他几个城里知名的贵公子,不知道何时都凑过来坐成一桌。各自美人在怀,互相把酒言欢,气氛不甚融洽。
只有原凡如坐针毡,花语姑娘虽然算得上貌美如花,但是原凡根本就不感兴趣,她越粘越紧,原凡只好在心里默念阿尼陀佛,然后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吃,人家干杯他也跟着干杯,总算把肚子填了个几分饱。
原凡是个不善交际的人,本来还在苦恼要怎样跟潘如安套近乎,把那个玉佩弄到手,这会借着酒劲,竟直接脱口而出:“潘公子,你那玉佩漂亮得紧,能否借我一观啊?”
“玉佩?什么玉佩?哦,这个啊,来,给你!”潘如安喝得有点懵了,随手摘下玉佩直接扔给原凡。
原凡拿着玉佩仔细研究了一番,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怎么瞧都跟寻常的玉佩没多大区别。
但是要说独特却也独特,这块玉佩呈弧形,似从圆环上截出来。整个看上去很像一条弯着腰的龙,龙背上的龙鳍十分夸张犹如锯齿一般。
“真人,这玉佩我看不懂,材质一般,也就形状比较有趣罢了。”原凡不知道真人何以看上这块玉,只好向他讨教。
“我隐约觉得这玉佩有灵气流动的迹象,你想办法把它带回去,我再研究研究。”真人解释道。
原凡一听“灵气”二字便立刻来了兴致,又拿在手上好生端详了一遍。
这时已有几分醉意的潘如安突然凑到他的身边说:“原兄弟,想来你也是爱玉之人,这玉佩虽然用料平淡,但造型雕工却是一绝,当日在拍卖上,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搞到手的,据说这还是一古物。”
“潘大哥,你可真有眼光,这玉佩确实独树一格,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块了,可惜当日拍卖我不在场,不然怕是要跟潘大哥你争上一争。”原凡为了套近乎直接改口潘大哥了。
“原老弟,你有所不知,这玉佩虽然特别,但却不是独一无二的。当时这样一模一样的另有四个,分了五次拍卖,我的这块是最先拍得的,幸好出手够快,后面那几块的价格相比我这块,被抬高足足有五六倍之多。要知道这已经是花了我一年的月例银子了。”潘如安想起当日的情形,不免有些得意。
“想不到这玉佩如此难得,本来还想问问潘大哥能否割爱,现在怕是不必提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原凡是有意试探一下潘如安的口风。
“原老弟,你真是健忘,方才不是说了嘛,这一样的玉佩另有四块!”潘如安显然没有意会到原凡话里的意思。
“我只想要你的这块!”原凡想这么说来着,可是说出口却变成了“不知他们当中可有人愿意出售?”
“另外两人不清楚,不过有两人潘某却是认识,一人是潘某的朋友,而另一个是他的死对头。当初他们买这玉佩只是意气之争,结果我那朋友不但自己的银子花光,还向家里长辈借了不少。搞到现在都多久没有与我一同出来饮酒作乐了,肯定憋得慌了。若是老弟有兴趣,我可以代为联系。”
“那就劳烦潘大哥了,不过价格方面……”原凡一边对着潘如安说,一边却在心中与真人沟通:“真人前辈,你说这五块鱼佩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现在不便现身,你最好能带回去让我研究一下。”真人答道。
“恩,那就先把那块能直接买的买回去,潘如安手中这块只能再想办法了。”原凡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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