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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原凡都在养伤练功中渡过。伤口尚未痊愈,但已经能下床正常走动了。
这一日,完成早上的修炼之后,原凡觉得是时候去兑现当初的承诺,便与福伯商议一起去一趟曾一鸣家里。
用完早膳,福伯已然租好了马车等在客栈之外,原凡便直接上了车,福伯一声令下,马夫便开始驱车向曾一鸣住所而去。
这天岗城的人似乎有增无减,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原凡忍不住有些诧异,明明去望岗的人已经逐渐减少,怎么这天岗城的人反而变多了?难不成是这里的商人各出奇招,使得游客们都流连忘返?且不管了,回去请教一下三叔也许就会有答案了。客栈距离曾一鸣的家并不远,但因为行人太多,马车无法加快步伐。所以,大概有一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再次来到曾一鸣家门前,原凡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只是时隔十数日,但他却已经历过一次生死。再看到这破不堪的木门,原凡不禁有些感概。
他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过了一会便听见“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见是原凡便兴奋地大叫:“大哥哥!你来啦!我告诉你,我练成了,我练成了,哈哈。”
这下原凡懵了,练成了?小家伙练成什么了?
原凡只传了他修炼到一层的内功心法,而小家伙居然说练成了,难道就这么十数日已经从零基础一跃变成一层武者了?
如果当真,那么实在太出人意表了,这必须得什么样的修炼天赋才能如此啊!
原凡呆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福伯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但他更多地觉得是这小孩儿不懂在乱说,所以嘿嘿一笑上前催动内力准备随意鉴定一下。
“福伯,如何?难道一鸣当真已经是一层武者?”原凡迫不及待地向福伯求证。
谁知福伯竟然充耳不闻,完全没有理会原凡,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福伯……”
“福伯……”
“福伯……”
原凡连续唤了几声,福伯还是没有搭理他,过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嘴里念念有词:“天才!这小孩儿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修炼奇才!”
转而又蹲下身子,双手抓着曾一鸣的肩膀,激动地说:“一鸣,你可愿拜我为师?”
突然有个人跳出来说要收自己为徒,小家伙有些不知所措,他无助地望向原凡,希望能从他大哥哥那里寻求帮助。
原凡非常震惊,据他所知,福伯的修为深不可测,但是从来都不收徒弟,今天竟然为一鸣破例,看来这小家伙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于是赶紧对一鸣说:“一鸣,愣着干什么,福伯可是高人,还不赶快拜师!”
曾一鸣一听是高人便喜出望外,刚准备跪下,福伯一把扶住他:“先不急,我们进去与你母亲商量商量,得到她首肯再行拜师之礼也不迟!”
曾一鸣点了点头,然后兴高采烈地带着福伯跟原凡来到堂屋,请两人坐下之后便去请示他的母亲。
片刻之后,曾夫人的身影便出现了,她的脸色较之前好了许多,不再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她手里捧着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两位客人的桌上,然后略带歉意地说:“老先生,公子请用茶。家贫只有这等粗茶招待二位了,还望见谅!”
“夫人言重了。我们练武之人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有口茶解解渴便好!”福伯说完端起茶杯几乎一饮而尽。
原凡也跟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在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这会也确实口渴了。
曾夫人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些不确定地问福伯:“适才一鸣与我说,老先生要收他为徒传授武功,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观一鸣根骨甚佳,是练武的绝好材料,便动了爱才之心,意欲收他为徒。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实在是求之不得!不瞒二位,自从我夫君被杀之后……”曾夫人顿了一下,大概是触及伤心事,“我一直都希望一鸣能够拜师学艺,习得一门半门功夫足以防身,不至于步他父亲的后尘,奈何求助无门。如今老先生竟主动要求收小儿为徒,这是何其有幸的事。一鸣,还不赶紧拜见你的师傅!”
一鸣二话不说,立刻跪下,恭敬地对福伯说:“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哈哈……”福伯十分开心,“以后且跟为师好好修炼。”
“徒儿知道。我一定会努力学好武艺,长大了要为我父亲报仇雪恨。”曾一鸣说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小拳头。
“一鸣父亲为何会被人杀害?”虽然不忍心揭起她们的伤疤,但是作为一鸣的师傅,福伯觉得于情于理还是应该要问问。
曾夫人面色凝重,迟疑了片刻才说:“老先生,公子可曾听说望岗的真人洞穴?”
福伯跟原凡都不由一愣,这曾夫人为何会在此时提及这事,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于是原凡也就直说:“不瞒夫人,我们此番前来天岗城正是为了到洞穴一探究竟。”
曾夫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我大概猜到了。我虽久病在床,但也有耳闻因为望岗的真人洞穴,近来有大批的人涌进天岗城。而公子恰好这段时间来,便自然地联想在一起。”
曾夫人说到此处,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着情绪才能继续往下说。
“当日我夫君上山采药,发现洞穴,事情传开之后,那些人便以为我夫君得了什么好处,不管夫君怎么辩护,都于事无补,后来便被一个莽夫杀害了。”言及此,曾夫人忍不住潸然泪下,一旁的一鸣也跟着两眼泪汪汪。
福伯与原凡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无比震惊。一鸣的父亲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采药客。这天下竟有此等巧合之事。
“夫人,请节哀,死者已矣。”福伯安慰道。
曾夫人擦了擦眼泪,“老先生,公子见笑了。”
客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福伯与原凡都明白曾夫人刚经历丧夫之痛,此刻再揭开伤疤,心里定是不好受的,见她不开口,也不便说话,便静待她整理好思绪。
缓了一会,曾夫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布包裹着的,然后对原凡说:“公子,我这里有一小物想要相赠。一来感谢公子当日慷慨解囊,我们方能暂时渡过难关。二来也是因为托公子的福,一鸣才能有机会拜老先生为师。”
原凡慌忙推辞:“夫人,于我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更无需破费。”
“公子,我知道你并非施恩图报之人,只是方才听说公子对真人洞穴感兴趣,我想这个小物公子兴许会喜欢。”曾夫人说着便打开布,露出一枚戒指。戒指朴实无华,看似铜制品,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石头。
原凡不觉一愣,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但很快便被他自己否决了。当日从影像中,原凡特别留意过真人的戒指,虽然不是非常清晰,但是他基本可以断定曾夫人手中的这枚戒指,与真人的乾坤戒,是相去甚远的。
但是他还是礼貌地问曾夫人:“这戒指是?”
“这戒指是当日我夫君在真人的遗骸上取下的,我夫君并非贪财之人,之所以取下这枚戒指,皆因家贫,他一直因为没能给我买个像样的首饰而自责。见这戒指样式朴实,觉得与我相配,这才带走的。”
曾夫人说到此处眼眶又渐渐泛红。
这竟然是真人的乾坤戒?原凡一时惊讶到说不出话,他虽然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内心此刻已是翻江倒海。这若是乾坤戒为何有如此大的差异?难道是需要滴血开启传承之后才会现出原形?他恨不得马上接过戒指好好研究一番,但毕竟它已是曾夫人的所有物。
所以即便他极想要得到这枚戒指,也只好咬咬牙,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对曾夫人说:“这既是曾大哥与你之物,我怎可夺人所爱!”
“公子尽管收下。我也是有私心的,此物于我只会徒增伤感罢了。”说完便递给一鸣,示意一鸣拿过去给原凡。
原凡看着曾一鸣递过来的戒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旁的福伯也开口说话:“少爷,既是夫人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于是,原凡也就不再推脱,接过了曾一鸣手中的戒指。这传说中的乾坤戒,竟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原凡除了激动以外,还是有些不踏实。
他先是谢过曾夫人,然后又接着问道:“夫人,既有这枚戒指,当日为何不交予上门来的人,也许曾大哥能因此幸免于难。”
曾夫人无奈地苦笑:“我们并非想将这戒指据为己有,但如若交出这枚戒指,怕是会引来更多猜疑,以为我们还藏有其他好东西,因此招来更多的厄运。夫君便是因着这些顾虑,才坚决声称一无所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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