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晓风残月之实习医生 >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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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萍萍连蹦带跳的把乔珠和秋梅带回家,就瞧见黎明和他的同学海奎在院子里收拾鲜鱼。海奎听见脚步声一回头,瞧见二个秀女进了大门,他的屁股就不由自主的从橙子上滑了下来,说声:“我得走了,让人笑话,我太颓废了。”黎明一把拽住说:“你是不是看见了两个美女——狐狸精啦,吓成这个球样子,乖乖坐下来,给我收拾鱼。不敢有二心,今天晚上就陪狐狸精吃饭。”乔珠亚君听见黎明胡说八道,看见海奎那个惊惶失措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亚君叫了一声:“我要喝人血吃人肉哪!”大家哄堂大笑。

  萍萍把鱼篓的东西倒入大盆内,那小乌龟拼命往外爬,黎明说;“萍萍把小乌龟留下,带回卫生所养着,其它统统下肚。”

  晚饭吃的是苞米渣子粥,一大盆香喷喷的鲜鱼放在桌子中间,大家围着吃得很香。海奎也不停地把鱼挟给乔珠和亚君吃。黎明妈说:“孩子们,慢慢吃,小心剌扎着,你们再吃两瓣蒜解解毒。”这时有一条大黑狗跑进屋来,把乔珠吓了一跳赶紧要往炕上爬。那个大黑狗对着海奎叫了三声走了。海奎说:“对不起了,你们慢慢吃,我的牧羊犬莫沙克通知我,我三舅来了,让我马上回去。”亚君笑笑说:“你还懂狗语,我才不信呢!”海奎说;“它叫了三声哼了一声,哼了一声就是我舅,它转身走了,就是让我马上跟它回去。”“哎呀呀!谁信这一套胡说,你想走就走吧!没听说过那一个人能与狗说话。”乔珠说,海奎笑了笑再没言语走了。

  掌灯时节,黎清山去队里饲养场睡觉去了。家中一面大炕,黎明妈把家中最好的铺盖拿了出来,给两位小客人铺好。老太太与小女儿睡在炕头,接下来是亚君和乔珠。一个小闸板将黎明隔在炕稍。地下桌子上点着一盏小煤油灯,那火苗一闪一闪的,人影在窗子上晃来晃去,像耍驴皮影似的。亚君先脱掉外衣露出兰底红花短袖小衬衣来,显现出她胸部的隆起,退掉了长裤钻入被窝。小萍萍躺在被子里露出二颗滴流的贼眼小声地说道:“身上真白,像剃了毛的肥猪一样,头发是黄的,眼珠子还是兰色的,五花八门其形不一,咋长的呢。”“闭嘴!瞎说。”妈妈喝叱着小萍萍。小萍萍把被子拉了拉把脸遮了起来。乔珠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黎明妈说:“乔姑娘把衣服脱了也睡吧,我们小门小户也有些不方便,凑合着吧,这大炕可是暖和呀。”乔珠皱着眉头说:“大娘这炕太热了,我有些受不了。”黎明妈说:“这事好办,我给你加条褥子。”说着她走到闸板的一边,对黎明说:“把褥子撤下来给乔珠铺上炕太热了。”黎明一边撤褥子一边说:“咱家炕就是中间热炕稍凉着哪。”

  小萍萍把头伸出来对乔珠小声说:“乔姐姐炕稍可凉快啦,你过那边睡。”说得乔珠一个大红脸。黎明妈给乔珠铺好,乔珠才脱下外衣睡下了,黎明妈也躺下了与亚君说了一阵话,小萍萍也睡着了,黎明妈也迷糊起来刚要睡,那小萍萍就折腾起来叫道:“妈,我要喝水。”黎明妈说:“你可真闹人,我给你端去。”乔珠说:“大娘,你别起来,我给她端去。”说着她趿拉着鞋给萍萍倒水,倒了半杯开水她试了试不烫,递给萍萍喝了。黎明在炕稍听了个明白,也不好起身只伸出半个头来,瞧见乔珠身穿粉红色小衬衫,前边三个扭叩开了二个,露出那粉团似的半边来。穿着小裤叉显现出两条秀长的大腿。她黝黑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脑后,是那样的动人。乔珠刚想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一转身瞧见那光头生葫芦,她又倒了一杯水走到黎明身边说:“鱼太咸了,你是不是也想喝点水。”黎明乖巧地说:“多谢小姐的关照,是有些喉干。”接过杯子喝了两大口,那双明亮的眼睛在乔珠的胸前乱转。乔珠接过杯子把那半杯水一咕脑倒在黎明的光头上,还用手拍了拍叽叽地笑着说:“佛门虽大,难度无缘之人,你是酒肉穿肠过,半点无佛心——花和尚。”两人咯咯地笑。

  黎明与乔珠仅隔一层小闸板,那黎明咋能睡得着,从闸板的缝隙里时时可闻及乔珠那少女的馥香,他心头鹿撞,周身骚动,春意无边。软玉温香,肌白肤腻,袅娜多姿只隔一个板儿。说到这儿想你著书人也睡不着觉也。

  且说黎明妈一口气把那灯吹了,炕上就响起了轻轻地鼾声,小萍萍睡觉也不老实,一条小腿伸出来压在亚君的被子上,嘴里还说着梦话;“我骑上了一头小毛驴……。”天一亮黎明妈先起来做饭,黎明打着哈欠爬了起来,看见炕上那三个大小不等的姑娘,横七竖八的睡得正香。

  早饭后,黎明、海奎、小萍萍陪着乔珠和亚君去登那龙头岛,海奎背着一个鱼篓,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后边跟着一条黑色苏格兰牧羊犬,叫莫沙克。那狗皮毛铮亮眼睛炯炯有神。乔珠和亚君都怕狗,躲得远远的。海奎对二位小姑娘说:“你们不要怕它,它是非常乖的,你们二位站在那里,我让它给你们做个揖,磕个头总可以吧。”说着他把莫沙克叫来对狗说:“给这二位小姐姐做个揖,磕二个头,她们有些怕你。”那狗就显出特别可爱的样子。把嘴也闭上了舌头也收了回去。抬起前腿立了起来,抖擞精神给她俩做了三个揖,那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接着前腿跪在地上给她俩磕了二个头。起来后凑到乔珠和亚君跟前,让她俩去摸,那尾巴摇得风车一般。乔珠和亚君都小心地摸了摸,也就不太害怕了。海奎笑着说:“我的莫沙克就是不会说话,绝对比人聪明。”亚君说:“吹去吧。”

  小萍萍跑过来说:“莫沙克,我走不动了,让我骑一会。”莫沙克就站住了,小萍萍爬上狗背,骑在莫沙克背上,莫沙克就成小毛驴了。小萍萍嘴里不停喊;“驾!驾——。”

  大家说笑着走过海滩,一会就登上了龙头岛。这个小岛不大,半个小时就可以环岛走一圈。黎明提醒说:“现在是退潮,涨潮时这一路可是汪洋一片,切记下午涨潮前我们就得离开龙头岛。”

  海奎吹噱说:“我这莫沙克给你们表演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大家齐声说:“好!”他说:“乔珠,你选一块好石头扔入海中,我的莫沙克立即给你拾回来。”乔珠选取了一块鸡蛋大小花石头,给大家看了看,又给狗也瞧了瞧,她用了好大的劲抛入海中。海奎蹲下拍了拍狗的脖子小声说:“给我捞回来,别丢了面子。”莫沙克飞也似的扑向大海,游了一阵,一头钻入水中,叼起一样东西向岸边跑来,放到了海奎的面前,把身上的海水一抖弄得海奎满脸是水。

  大家近前一瞧全笑了,叼来了一件什么破东西,破布裹着一个小瓶子。乔珠笑道:“我扔的石头哪,叼来这么个破东西纯粹是应付差事。说得海奎脸都红了。一脚将那破东西踢出老远,莫沙克跑过去将那破东西叼在嘴里跟在大家的后边。

  话说那小岛可是一片葱绿,山坡上杨柳榆槐杂生,遍地是绿草青青,野花盛开,山顶上稀稀疏疏长了几棵松柏,一棵一棵五短的身材,武大郎似的,到处是龇牙咧嘴裸露着的岩石。亚君问黎明:“这松柏树怎么长成这么个样子?”黎明说:“不这么矮行吗?要是都长成我这么个大傻个子,海风早就连根都刮到海里去了。老人说,这松柏树都有上千年头了,你得叫它一声树祖宗。”

  小萍萍在前边带路去看龙口,大家来到龙口边上,黎明说:“诸位可得注意,洞口小只能曲背弯腰,小心洞壁石头碰了脑袋。千万不要拥挤,一挤可就掉下去了。海奎点着火把在前边引路,我打手电在后边。”大家怀着紧张的情绪慢慢往里走,走进十多米远,那洞就宽敞多了,从岩洞的裂逢中有几束光线照射进来。洞里显得明亮了些。这时已经听到了沉闷而恐怖的隆隆声,海奎尖叫道:“再走十多米龙口可就到了,龙王爷那大嘴可就张着哪,等了好长时间没有吃着小孩了。专等吃胖小孩的肉呢!小萍萍过来,把你先喂了。”小萍萍惊恐得叫了一声:“先吃我,我才不干呢。”吓得转身跑了。

  乔珠和亚君也都害怕起来,乔珠低声说:“今天是下了地狱,阴森可怕我腿都有点软了。”黎明说:“龙王爷把嘴张大些,我今天给你送来二个小姑娘,可香了,嫩骨头嫩肉的一口吞了算球。”乔珠气愤地说:“你们再胡说我们不看了,往回走!”海奎说:“用不着害怕,马上就到了,逗你俩玩呢。我们经常进来,没事的。”黎明用手电往洞壁两侧一照,他大吃一惊高兴地叫了起来:“哎呀呀,这洞两边长的全是金钱草,这可是好药材,是治疗肾结石排石汤的主药,一会咱们得把它采回去。”大家又往前走了五六米远,海奎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个跟头,嘴里骂道:“鬼打墙了,大白天鬼见不得阳光,都挤到洞里边来了。”黎明用手电一照吓了一跳,他拿了起来细一瞧是一块马的大腿骨头。自语道:“马的骨头怎么跑到洞里来了。”

  大家来到了龙口,龙口就是一个有五米直径垂直向下的一个大窿隆,只听里边有哗哗的流水响,深不见底,一阵接着一阵发出恐怖的隆隆声。像狮吼、虎啸、狼嚎,不时呼噜一声冒出一大股蒸气来。大家都扒在洞边伸长了脖子往里瞧。黎明提醒说:“诸位可得十二分小心,过去曾有人掉下洞去尸骨全无。这洞壁上长的金钱草就与洞里阴冷潮湿有关,这种药材最喜欢在这种环境中生长。”海奎笑哈哈地说:“二位小姑娘,我跳下去给你们瞧瞧试个深浅。”乔珠着急地说:“可别下去,太危险啦!”黎明说:“怕什么,说下去就得下去,我帮你个忙推下去。”只听呼的一声落了下去,把乔珠吓得叫了一声:“妈呀!”一把将亚君抱住,那泪水就流了出来。半天才听见“咚!”一声。紧接着就咕辘辘冒出好多小水泡,海奎一见哈哈大笑。他欠意地说:“吓着了吧,开个小小的玩笑,扔了个大石头何必认真。”乔珠哭笑不得地说:“我真想咬断你的气管!”

  黎明对乔珠和亚君说:“这里地层是碳酸岩,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海水的浸蚀,就形成了这个大岩洞,估计与大海相通。是地下河的暗流。前几年政府派专家来考察,用绳子下探三十多米也没有测到底。有趣的是把几桶染料从洞里倒下去,也没有找到哪里海水变兰,你们说怪也不怪。这个大洞还真是个迷。”

  海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你说的不对,是这么回事,是我爷爷亲眼所见;那时也是这个季节,不冷不热。两条大龙为了争地盘打起架来,整个小岛云遮雾罩,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连打了几天,一条龙被打得遍体鳞伤,败下阵来,就从这儿钻了下去,留下了这么个窿隆。胆小的谁敢来,我爷第一个来了,胆大不?还拾了几片龙鳞,后来被我奶奶当柴烧了。很难说那受伤的大龙养好伤从这里又钻了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把这二个小姑娘吓得有些颤抖,乔珠说;“咱们还是回吧。”大家尾随着钻了出来。出了洞口,乔珠和亚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遥望天空是那样的蔚蓝,几片白云又是那样的洁白。

  乔珠出了溶洞,大喊了一声:“我的妈呀,怪吓人的,快坐下来伸伸腿。”大家坐下来休息了一会,乔珠第一个就登上了山顶,找了一块稍微平坦的大石头坐下,大家也陆续围坐在她的身旁。一起观赏着大海的风光,波涛凶涌,一片汪洋,海面上渔帆点点。海鸥和海燕鸣叫着上下飞舞,不时海风轻轻吹过,那松涛就发出软玉温香的歌声,柔美感人,悠扬起伏,令人心旷神怡,那小岛景色也显得异常幽美。

  乔珠坐在山顶一块大石头上,面对大海她有一种超凡脱俗自视高人一等之感,万人之上之态。她展臂高呼:“这个小岛是我的国家,我就是女皇,百官听令快来朝贺,臣子听宣;亚君我封你为宰相,封黎明为大元帅,封海奎为捕鱼大将军,小萍萍作个捕头专抓坏人。”大家齐声应道:“得令!”乔珠说:“小的们,要各尽其职,守好门户,不得有误!”又是一声;“是!小的明白!”乔珠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这几个虾兵蟹将就在山坡草地上翻起筋斗,练起拳脚,你推我搡闹做一团,把个乔珠和亚君笑得喘不过气来。莫沙克也在草地上连跑带跳,尽情地撒起欢来。一会被小萍萍捉住,又当小马儿骑了起来。小萍萍一笑从狗屁股上掉了下来,笑得她坐在地上直喘气儿。大家疯狂地玩了好一阵,也都累了。海奎说:“老臣有奏!”乔珠说:“快说!”海奎躬身道:“请女皇回宫安歇!”乔珠嚷道:“起驾回宫。”海奎也大声附和道:“女皇起驾回官喽!”

  大家一齐来到山脚下,见到一个二米见方的小屋,四周石墙,有一石门,里边有石桌石橙,还有一张石床,石床上还有一床少说也有一百多年前的破被。那房顶是用树枝和乱草所盖。海奎叫道:“皇宫已到,请女皇坐在龙床上,我们百官好朝拜。“乔珠说:“一切扯淡,快弄些开水来喝。”海奎说:“好嘞!”他从一个石洞里掏出一个小铁锅来,跑到一个石缝处接些泉水,支起三块石头。柴草随手可取,点起火来。黎明笑嘻嘻地说;“这就是狗窝,乔珠是狗母,亚君是狗姨,海奎是狗腿子,小萍萍是狗娃。”大家一听一齐动手把个大个子黎明按在地上,黎明求饶说:“我是老狗,汪汪汪!”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原来这是海奎偷偷下海捕鱼的小窝棚,退潮时悄悄过来,晚上涨潮时下网捕鱼。政府看管严格,不得私下捕鱼,每天晚上岸边都有基干民兵巡逻。抓住捞鱼捕虾者,轻的批斗,重的小绳一绑送到公社处理。这个海奎是个有名的海耗子,机灵过人,水性特好。这几年生活困难一家人全靠他,偷偷摸摸弄些小海物过活。有时晚上他就睡在这里。莫沙克给他做伴,这条狗会游泳,从小岛到海边一天不知游了多少回。这个小石头房子就成海奎的根据地。这条狗就成了他的合伙人。

  一会儿水开了,海奎又拿出一个大碗来说:“只有一个碗大家凑合着喝一口吧。”

  小萍萍对黎明说:“哥啊,回吧,回吧!明天我还得上学。”

  黎明说:“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干,涨潮还有一阵子。”

  小萍萍和莫沙克一块跑了。

  海奎带着亚君去小岛各处采药,黎明拿着海奎的砍刀,去割龙口洞里的金钱草,乔珠也跟着去了,一会的工夫,黎明和乔珠就弄了二大捆,背到小石头房边。乔珠又发现有一大片茵陈。他俩又去拔了二捆背了回来,放在小石头房上。黎明唱道:“四月茵陈五月蒿,六月一过当柴烧。”

  他俩又采了一些白头翁、紫花地丁、公英。黎明与乔珠累得满头大汗。黎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太阳,说;“快了要涨潮了我得叫亚君去!”说着向山头跑去,乔珠坐在石头上等黎明回来。突然她发现莫沙克跑到她的跟前猛叫,她一下子明白了,那是让她快跑涨潮了。在莫沙克的带领下,来到海边一瞧,潮水慢慢涨上来了,一层一层白色的浪花拍击着海岸。水已经到小腿肚子那么深了。乔珠看见海奎拽着亚君向对面海滩走去,快接近沙滩时亚君已在海奎的背上了,海奎把亚君放在沙滩上。

  亚君被上涨的海水吓得魂飞魄散,口唇不停的颤抖,上下牙齿互相间打起架来,心脏也咚咚乱跳。喘着粗气仰躺在沙滩上:“哎呀!差点儿玩出命来!”

  这时黎明急慌慌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中药先放着明天再说,赶紧过海,这潮水越来越大,我背你过去。”乔珠说:“我一见这么多水,我都晕了。”黎明把乔珠背到背上,那海水已经到了膝盖。黎明背着乔珠一步一陷往前走,乔珠说;“你可背好了,如果水到了你的胸部,我可就爬到你的头顶了。”黎明笑笑说:“举我也能把你这百十多斤的小丫头举过去,这几百米的距离算不了什么。”莫沙克跟在后边汪汪汪叫个不停,像赶羊一样催促他们快点走,刚走出二十多米的路程,水就漫过了黎明的屁股。虽然没有什么大浪,黎明行走的速度显然慢了下来。

  岸那边的海奎大声喊:“过不得!过不得!回去!回去!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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