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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来朱会计,也是个聪明之人!”谢磊,会心地暗自想到。
“那还差一元七角咋办?”陈云凤说道。
“有这么多钱也差不多了,他们的情,我会加倍偿还的!”谢磊说道。
“儿子,你拿这么多钱,要去干什么,能给妈妈说一下吗?”背地里,陈云凤问道。
“嘿嘿,这八元三角钱,就是我做生意的启动资金,日后,我会为你们赚几万、几百万的钱。现在说了,你肯定也不会相信,说我在吹牛,过些日子,你就会相信了!”谢磊,笑着说道。
“小磊,你的脑袋是不是还不舒服,实在不行,等段时间,我们就上县医院去,给你做检查!”陈云凤心痛地说道。
十岁大点的儿子,明显在说胡话了,脑袋是有一些问题。晚上,她与丈夫,悄悄谈到了半夜,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上县医院作检查,那可是要花不少的钱啊!
“就当是他生病,我们多用了八元钱,若是下次,他还这样的话,我们坚决不答应就是了!”陈云凤最后想了想,释怀地说道。
“睡吧,若兰管着钱,也不会让他乱用,等他从城里回来,看情况再说了!”谢怀远,无奈地说道。
天亮前,下了一场中雨,山路很是泥泞,姐弟俩都是赤脚,一人一个背篼,将鞋放在背蔸里,在泥泞不堪的山道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县城方向走去。走山路,比走简易公路,要近几里。
“小磊啊,你们去二姨家,一人背一个大背蔸,要干吗呢?”临走前,妈妈拿出别人在他生病时送的两把干面,一把一斤重,当着礼物,让他们给二姨送去。见他们都背着背蔸,奇怪地问道。
“大有用处,回来你就知道了!”谢磊微笑着回答道。
路过劳动镇,谢磊让姐姐若兰,花了二元七角,买下一只三斤七两的公鸡,二十个鸡蛋花了六角钱,作为礼物,要给二姨她们送去。
“小磊,我们的八元三角钱,还是爸向别人借的,还没走到县城,就用了三元多了,回去怎么向爸妈交待?”若兰拗不过谢磊,事后,很是不安地说道。
“我要姨父帮忙,不送点礼怎么行,放心吧,若兰姐,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两人的长途车票一元七角,一共花了五元钱,来到了清远市的客运站。
谢磊二人下了长途车后,来到了清远市的大街上。他突然发觉,这城市对他来讲,是无比的熟悉,如同他一直就生活在这里一样。
“难道我的前世,就是在这座城市生活?可我是谁,有什么家人,做什么工作,如何走过这五十多年的岁月,却又完全记不得了呢?”
“姐,我来过城里几次?”
“你六岁的时候,吵着要来城里看灯会,妈带我们来过一次,记得我也才刚上小学。后来,就没来过了!”
“那你知道,怎么到二姨妈家吗?”
“她家住在西门的栅子街,离这里还很远呢,我也找不到,我们边走边问!”
“我记得到,这里是梁家巷,我们不坐公交车走路去,也没多远。不然,两人又要花一角二分钱的车费!”谢磊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真记得到?”若兰,有些吃惊地问道。
“姐,反正跟着我走,不会让你去问路,等会你就相信了!”谢磊,得意地说道。二人,有说有笑地,沿繁华的大街朝二姨家走去。
文革初期的清远市,可算是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各个政府机关、办事机构、学校都贴满了大字报,传单在街上满天飞。街上,也全是右臂上佩戴红卫兵袖章,身挎黄色军用包、或头戴军帽,十几岁的红卫兵。走在街上,望着这些熟悉的场面,谢磊感觉,仿佛他又回到了前世。
边走,谢磊边向若兰介绍街上的各种情况,街道名称,沿街卖商品、吃食的店铺,一说一个准,若兰姐核实后,完全是瞠目结舌,对弟弟惊人的记忆,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磊,你怎会记得这么多,这路也非常的熟悉,都过了四年多的时间,难道你真还记得清楚?”
“嘿嘿,当然记得清了,前面不远,就是‘清远剧场’,向左转,就是‘骡马市’街,穿过‘羊市街’后,再走一、两条街,就是二姨家了,你看站牌上写的是不是那样!”
看过公交车站牌,果然如弟弟所说的一样,若兰笑了,“我弟弟,真是好记性啊,要是他将这么好的记性用在学习上,那肯定在班上就是第一名,可是他读书,从来都是倒着数的第一名!”
“小磊啊,以后学校复课了,要好好学习,你将心思用一半在学习上,爸爸也不会那么狠狠打你了,从来就是倒数第一名!”
“真的啊,嘿嘿,我是故意考不好的,真要考试的话,我肯定门门满分!”
从这个年代走过来的他,知道了什么东西,在目前这种大环境下,可以赚钱,也不用担心出问题。二姨父从部队转业后,就在市里一家制造家用炊具的铝制品厂,当了一名普通的宣传干事。
当时的清远市,人口一百多万,城区面积并不算大,有‘穿城九里三’的形象说法。两边街面的住户、商店,也全是破烂的木瓦房,市内的道路,当然很宽大,汽车不多,连自行车也很少。一辆自行车,那是要用几个月工资、外加购物票,才能买到的。
“姐,这次我们忍着点,等下次我们赚了钱,我就带你去吃‘担担面’,‘龙抄手’、‘夫妻肺片’,好多好多的小吃。城里的餐厅,我也知道,有钱了就带你去品尝!”谢磊开心地说道。
“小磊啊,说到吃,姐都饿了,还要走好远,我们才能走到二姨家啊!”
“姐,这些东西你背着,我去捡一点东西,现在可能都一点多钟了,二姨家肯定吃过午饭了,这个时候去二姨家不好,一会儿,我们就在街上的馆子里吃碗清汤面!”
“你又想花钱了不是?”若兰姐不高兴地说道。
“姐,不要你出一分钱,看我怎么挣中午的面钱!”
来到清远市公安局门口,两边的墙上,全都贴满了大字报,被雨水淋过之后,字迹模糊,厚得如同纳鞋底用的衬布一样。
“叔叔,这墙上看不清楚字的大字报,还要不要了?”谢磊问向一个守门的中年人。
“不要了,正好,你可以撕下来,拿到废品站去卖废纸!”那人回答道。
“好的!”谢磊将墙上被雨淋得模糊的大字报,用手一拉,就撕下了一大片,好厚好厚,卷成团,装了满满一背蔸,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将剩下的,三下五除二地,也裹成了一卷卷的,放在墙角,让若兰姐在那守着。他背起装满废纸的背蔸,就向来路方向走去,没一会就空着背蔸回来了,一个小时不到,五、六捆大字报,就变成了钱。
“若兰姐,走,我们到前面的小食店吃‘清汤面’,我来请客!”谢磊,笑着说道,转过‘清远剧场’就是正府街,二人来到了一家小面店。
“阿姨,来两碗‘清汤面’,多放点葱花!”谢磊掏出一把硬币,付了一角六分钱,买了两个木牌,招呼姐坐了下来。很是娴熟,就像天天在这里吃面一样。
二人从早上六、七点钟出发,走十几里到县城,到现在,差不多下午二点多钟了,当然饿极了,热气腾腾的面一端上来,二人稀里呼噜,一碗面就被吃得底朝天了。
“阿姨,要两碗面汤,都放点葱花,谢谢!”谢磊,端着两个碗,到取面的窗口说道。
“姐,汤里加一勺酱油、加点味精,这样好喝些!”谢磊拿起桌上放的调料瓶,闻了闻,加了酱油、又加了一点味精。若兰看他这样做,也跟着做了。
“真的好喝,味道好鲜啊!”若兰吹了吹热气腾腾的面汤,喝了一口,称赞道。
“姐,你知道我刚才卖了多少钱?一元二角六!”谢磊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么多啊!”若兰听了,十分地惊喜。“没一会,竟然真赚到了一元多?”
“二分钱一斤,一共六十三斤,我要去买一样东西,剩下的钱,等会再给你!”
经过商业街时,谢磊在一个人手中,讲了好一会价,从一元讲到了八角,买下了一枚圆形的主席像章,因为像章背后穿别针的座子坏了,不然他哪里买得到。
“姐,你用手绢包好,千万不要弄花了,这是剩下的三角钱,你揣好!”谢磊摸了摸像章的厚度,将钱和像章,都递给了若兰姐。
“花八角钱去买这个东西?”
……
“二姨,春雨姐,春雷哥!”下午四点多,终于来到城西栅子街16号,二姨家所在的院子。
一个十分破旧、不大的院子,住了七户人家,每家人的门前,都堆了些乱七、八糟的煤球、屋内装不下的物件,院子中有一个石彻的台子,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
二姨的家,两室带一个小厨房,大约也就四、五十平米。外间屋,两张床上、过道上,被已做好的、和糊火柴盒用的材料,堆得满满,房内显得十分凌乱、拥挤,连走路也要特别的小心。
“谢磊,你妈来信说,前段时间你出了现,摔得不轻,差点以为你活不过来了,我本想来看你,要赶货,也抽不出时间回家来看你,现在全好了吧?”二姨拉着谢磊的手,关心地问道。
“谢谢二姨的关心,伤全好了,所以想来城里看看您们,好多年都没来过了,城里的变化真大啊!”谢磊,乖巧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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