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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人梳洗打扮完了出来之后,龙二竟真得就凑到女人的耳朵边嘀咕起来。赵苛晨自然知道龙二和女人嘀咕的什么,便红了脸子再不敢直视女人边听边朝这边瞟的那双眼睛了。当女人听完龙二的叙述,爽朗的“哈哈”一笑,瞅定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赵苛晨的后脑勺说道:“你真的想要我啊?掏二百块钱,我给你一次。”
如果放在以往,吝啬的几乎一毛不拔的赵苛晨,是绝不会掏这二百块钱为了这么一件不值当的事情,可今天竟有些不同。一,是为了他朝思暮想那个欲望。二,他现在已被龙二和女人催逼到了一种骑虎难下的地步,为了所谓男人的那点面子他也得不得已而为之。
因此便背对了龙二和女人,解开腰带从裤衩前面的藏钱兜里抽出两张带有腻腥味的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放在南墙门旁边的鞋衣架上,“好,今天我要定了。”“有种,好小子!”龙二这样赞叹的同时又朝他伸了伸大拇指。
看着赵苛晨如此爽快坚定地置于门口鞋衣架上的二百块钱,‘见’多识‘广’已经历过种种的张彩莲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前面的一‘说’她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并不是真,抑或只是为了唬一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一见面便对她心存歹意的河北侉子,所以她一张口便要出了当时在普通人眼里能算作天文数字的二百块。却不想这河北侉子竟如此的爽朗坚定,这样以来倒把女人也置于一种骑虎难下的风口浪尖上了,因此女人便不由地一阵心跳脸红,说话和动作竟也扭捏作态起来。
“什么人了,还这样不好意思?去,两人快去!”龙二推一把女人,拿眼睛瞟一眼赵苛晨,意识他赶紧拉住女人的手快进里屋。里屋的门关了。不大一会里屋的那只炕床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连同女人哼唧的呻吟以及赵苛晨的粗喘一起钻入龙二的耳底,也就在同时龙二的心不知怎么就往下一沉,几乎痛苦地闭上眼睛,续尔又立即睁得老大,嘴角怔忡般地露出一股无声怕人的惨笑。
这个状态龙二几乎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未等里面的呻吟粗喘结束,他便站起身走到西墙浴室门口的梳妆台上面放着的电话跟前,在键盘上拨一号码,便把话筒摁在耳朵上,等对方有了回音,便问:“是李主任吗?我这来了一个客人。有功夫来一下吗?我们搓几圈!来时把王书记也叫上。”
一辆漂亮的黑色欧迪嘎然停在了这家门口,后座门一开,从上面下来两个几乎一模一样,挺着两个腐败肚子、矮短身材、五十上下的胖乎乎的男人。下来之后,一男人走到驾驶室的位置猫着腰俯在驾驶室的玻璃上,对已摇下半个玻璃的里面的司机说:“郑师傅你先回去吧,等到晚上八点左右你再来接我们。如果有人问起我俩,你就说李主任陪着王书记去医院看病去了。”“去你的吧,你怎么不说你病了呢?”另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上去就擩了正和司机说话的李主任肩膀一拳。“对,你说的很对,是王书记陪着李主任去医院看病了。”仍然猫着腰的李主任赶忙媚态十足的这样改正。
司机郑师傅倒并不关心“病”了的是他还是他,因为他听的这样的谎话多了便有些麻木,更何况自冯书记通过关系调到省城,这的实权便真正地落在了他两人手里,就连现任的刘县长都闭舍让他们三份,县上的别的领导就更对他们所举所动没有异议了,谁还敢去打问?所以郑师傅便觉得他们这句撒谎有些多余,只在心里一笑,应承了一下,便将那辆黑色奥迪挂上后档,倒着退出这条长巷。当这辆奥迪退到这长巷那端的巷尾,只剩一个黑点的时候,李王两个胖乎乎的男人相对一阵嬉笑,然后相互“搀扶”着走进了那个小院儿。
小院已像迎接贵宾一样打扫的干干净净,屋里也已作好了应有的准备。见两人相互“搀扶”着进了小院,三人赶忙相跟着出来迎接。最先走到跟前的当然是低头哈腰的龙二了。既然是他设的局、下的套,他必须装也得装出个样儿,尤其看见了县里的这两位领导,便越发用一种奴颜卑漆,哈巴狗似的态度应对了。但这只是外表并不代表他的内心。当时的他内心早一口唾沫唾去,虽未真正唾在两人脸上,但他内心所敬畏的只是罩在两人头顶上的那两个官衔,至于两人的人格他除了蔑视便是厌恶。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的人格并不比他这个给人下“诱饵”的操手高尚,甚至在钱面前他们卑贱的还不如一个jinv。
厌恶归厌恶,蔑视归蔑视,但最终表现出来的还得按规矩去做。因为那两人头顶上的那两个官衔太耀人耳目了。尤其农民出身从来没真正见过大官儿的赵苛晨,在这两个芝麻官的映衬之下,腿肚子几乎都有些抖动,直至四人被漂亮女人引着坐在了里屋的茶几旁,几只手你来我往的搓开了麻将,他仍然有点心惊胆颤。这样的状态,赵苛晨自然输得一踏糊涂,吃过午饭,倒了后半晌继续玩的时候,他的情绪才趋于稳定,手气也才有了转机。
情绪稳定下来的赵苛晨,此时才可以仔细地打量对过的这两位领导。从模佛上看,确实两位有点相像。都挺着笼起来的腐败肚子,由于肚大腿便显得很短,这倒不是因为两人身量矮的缘故,而是恰恰因为肚大占去了腿的一部分空间;两人的头都像葡萝,脸也都呈脸盆状。但只要你细看你立刻就会发现他们的不同,王书记的眉很浓,像用墨染过一样,李主任的眉很蔬,间隙间似乎还能看见细肉;他们鼻头虽都呈蒜头状,但李主任是季节性的鼻炎,尤其到了这春秋两季,似乎总有擤不完的鼻涕,又总禁不住的用手去挈擦和触碰,这便李主任的鼻子就像酒糟鼻一样的红肿了;再看头顶,王书记顶已经秃了,中间已是锃光瓦亮,只是外面一圈还长着头发,为掩盖中间那耀人的‘光泽’,便将周围一圈留成了长发,发胶涂的又浓又黑,稀疏地一缕一缕地搭在当间儿,这样的掩饰给人的感觉倒更有点欲盖弥彰、画蛇添足的味!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两人长相上虽然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是,但性格上却相当的宽厚随和,起码赵苛晨那时麻将桌上的感觉便是如此,所以才能稳定情绪,越战越勇。这不赵苛晨刚扔了二条,又开始停口了,等龙二手里的四万下来,这圈他竟打了个满贯。这个满贯下去,不但让赵苛晨捞回来了上午所输的两万,在心里细数起来,竟稍稍的还有了盈余,他一阵激动,便有点喜形于色,转过头便去唤叫女人。
“唉,你过来一下!”这语调柔软温存的倒好像唤他自己的老婆一样,不但让坐在炕床上的女人听来感到惊讶,连龙二和已秃顶的王书记都抬头张目四望他了。他在那四目睽睽之下,不由地一下脸红,连带着赶忙解释,“我给你二百块,你去买几盒好烟、几瓶好酒,一些好菜,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陪龙二哥和这两位领导喝两杯。一是感谢龙二哥昨天的帮忙。二也为了我和两位领导的初次相识。”听来这话是相当地婉转有理,却不知赵苛晨内心是为了他自己有个脱身之际,因为他看出这麻将摊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了,他输了还罢,却偏偏他下午又捞回来了自己的‘本钱’!他还记得他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并又想起了来中旗前韩旭阳对他的那千叮咛万嘱咐,可他就是笼不主自己身体里的那股欲望和隐头,早晨经龙二就那么轻轻的一点拨,他便有些不由自主了,这像谁?难道他真像他的生父——赵果子吗?
他的父亲——赵果子便是在外地的一个麻将摊上贪赌时玩完的。难道这也有遗传?今天他也要步他父亲的后尘吗?这样一想,他心里一怔,赶忙及时的制止住了自己。又看外面快要黑下来的天气,他心里赶忙对自己说,算了,甭玩了,自己的本钱已经回来了,赶紧收手吧!可这收手又怎么可能?看着龙二和对过的两位领导兴头正浓,况且麻将摊上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赢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先开口说不玩。况且今天他所面对的,一个是他的恩人且代表这里黑势力一支的龙二,另两位则是县里数一数二的领导,他又有何胆量最先说出一个不呢?这可咋办是好?心里问着自己的同时,他的心间突然像露进一束光亮似地有了注意。晚饭喝酒时他何不装醉?只有那样他才有可能免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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