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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对峙
牦牛的担忧是来自于对叶天和上级共同担忧，人家是来这里选人的，换句话说，是来自己的兄弟们送前途的，不管他什么级别，能够到基层选人的，肯定是要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大官儿，这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那就要出大事了。他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而且出了事情也不会轮到他的脑袋上，毕竟他的上头还有连长指导员，可人是自己带出来的，结果不能好好地带回去，怎么说都说不通。
“小四川！”
“有！”
“收队，回去！”
“是！”小四川又问道，“排长，你……不回去？”
牦牛看了看远处的雪峰，眉宇间全都是浓浓的愁色，“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晚上回不去就在边防所里待一宿。”
“排长，这不大……”
“滚蛋！”
“是！”
小四川立正敬礼，灰溜溜地跑了。
这小子枪打的准，跑的也快，如果不是平时太油腔滑调早就提干了。明明家里有着不错的条件，偏偏还要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
伤员就近送到了边防总院，那个重伤的伤员则直接乘直升飞机到了拉萨的医院里进行手术，子弹穿过了腹腔，嘴里都是血沫子，生死祸福，谁都说不准。有了眼前这个重伤员，牦牛的心里更加急躁，他也不清楚叶天能去哪里，如果是追击敌人，那伤亡的可能率就要大大增加了，那些人都是在这里常年活动的老油条们，无论是对地势和气候的了解都要远远地超过叶天。
他不能不担心啊。
仔细观察了现场的形势，一直到那个被贯穿脖子的狙击手面前牦牛才看到一行脚印，虽然周围也有其他人的脚印，但是只有那一行脚印是通往悬崖边上的，也就是专门对毒贩打冷枪的地方。可惜的是，到了这里，就再没有别的痕迹了。难以追查下去。
牦牛仔细地看了一下脚下的痕迹，心里疑惑，怎么到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呢。难不成那小子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牦牛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也是吓了一跳，往下面瞅了瞅，几十米高的山涧可不是一个人就能玩儿的起的。牦牛稍微往前走了一小步，雪花簌簌地落了下去，好一副帅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
外面有开始下雪了，叶天跟着楚天鹰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扒开洞口掩护的枝桠，再用脚一踹，洞口堆积的泥土轰然倒塌，露出里面黑黢黢的境况，随之而来的还有迎面而来的那股暖风。
“队长，进来吧，咱们今儿晚上可就要在这里住了。”
楚天鹰先走了进去，从兜里掏出了防风打火机，点着了洞里那堆早就准备好的柴火，旁边还有两瓶汽油，是用大瓶的雪碧瓶子装着的。另外还有几个军绿色的背包靠在洞壁上显然，这里是一个做为短时间内停留的驻站。
“安全屋？”
“差不多，一个性质吧。如果你不拦着我，估计现在都出国境线了，被你这么一搅合，就只能暂时先窝在这里一两天了。”
一边说着话，楚天鹰一边收拾着洞里的东西，两张睡袋，从一个背包里掏出了一些压缩干粮，还有速热水壶，只要在里面放些水就可以自动加热，没有谁，撒尿也没有关系。
随手给叶天丢了一个过来，“先吃点东西吧，长夜漫漫，可不好熬啊。”
“用你说。”
叶天很是随便地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的话不多，一路上都在想着一会儿的话该怎么说，到现在为止，自己跟楚天鹰都活了下来，那其他人会不会也有可能活下来。如果都活下来了，那其他人又在哪里。这些话，叶天都在想着怎么跟他说。
倒了一些汽油在火堆上面，篝火燃的更旺了。火光把两个人的脸都映上了红色，楚天鹰拿着一根柴火在那拨拉着篝火，让火燃的更旺。身上披着的白色伪装服被他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两张睡袋放到了篝火旁边，“新的，还没打开过，怕有潮气。”
看他开了口，叶天也开始说话，“经常来这里？东西置办的还挺齐全的。”
“我不来，这是第一次，毕竟是自己的国家，这些都是其他人弄的，我偶尔也用一下，不过用的不多。”
“哦。”
叶天打量四周。
这里简直可以用作一个小型基地了，军火，食品，充足的热量，不出意外的话，两三个人藏在这里一个半个月都不是问题。
“那是你们的水源？”
叶天指着远处滴答水滴的角落问道。
“那是自然形成的，后来放上水桶就成了我们的水源了，不过不是很干净，要过滤一下。”
“不是山上的水？”
“呵呵，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的高原雪水啊，旅游、开发、办厂，哪个不是污染。给你水，把面煮开吧。”
楚天鹰往饭盒里丢了两块泡面，只要在夹层里放上水就可以直接加热，因为夹层里面放着石灰。这是美国率先发明出来的，叶天作为观摩团成员出国访问的时候看到过这种您东西，后来华夏国也采用了一些，但是仅限于一些特殊的部队中使用。
放好了水，俩人都把饭盒放到了一旁，楚天鹰丢过来一包饼干。
“你还真是老口味不变啊。”
叶天看到手里拿着的是奥利奥，他记得这小子最爱吃的就是奥利奥饼干，说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最好吃了。叶天一直说他恶心。
“你不是还嫌我恶心吗。”
回忆起了往事，楚天鹰笑了笑。
“你最近在干嘛？我是说，你活过来之后在干嘛？”
楚天鹰笑了笑，摸了摸脸上的那道横疤，“你是想问我怎么活过来的吧？”
不置可否。
“这个事情，我对谁都没有说过，活过来之后，我就去欧洲了，在意大利里干起了雇佣兵，但是那里的行情并不是太好，经常拿不到工资，后来就碰巧接了一个活儿到美国去了，那里还好，毕竟有世界警察的名头顶着，出了什么事情也比较容易摆平，而且工资高，你也知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活儿总是要我们去解决，他们有钱，我们赚的也不少。”
“那你到这里来干嘛？”
“抽根烟。”
楚天鹰自己叼了一支，顺手给叶天递过去了一支，“我要是老了以后没地方去了，肯定到你这里来养老。”
“呵呵，随时欢迎。”
“接着说。”
“这次来到这里，是因为那个人临时有了别的任务，短时间内又找不到别的人来顶替，所以我就来了。没想到还真就碰到你了。”他的脸上有些自嘲似的的苦笑。
“你一直在做雇佣兵吗？”
“嗯，一直做。怎么着也得找个能活下的去活儿吧。看见我脸上这道疤了吗？就是我在叙利亚时候被迫击炮的弹片给划伤的。当时那枚炮弹直接发射到了我们的车上，路虎军车，可毕竟挡不住近距离的RPG攻击，五个人死了四个，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有点儿意思了。
“你说我的命大不大？”
“那确实大。”
饭盒里飘出来阵阵香味，楚天鹰端起饭盒往嘴里送了一大口面，“就是缺点儿佐料，军队里的快餐盒就这些缺点儿，方便是方便，但是也忒难吃了。”
“多少年的话题了，你还在这抱怨。”
叶天也开始吃了，虽然是方便面，但是要比市面上的那些营养价值高出很多，在寒冷地带，保持热量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边吃面，一边说话，“刚才的话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活过来的？”
说到这里，对面的楚天鹰就不说话了。
“那行，我先说说我自己吧。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然后被一层光罩罩着，就这样，我才发现自己又活了。”
“嗯，差不多。”
楚天鹰专心吃面，不再理会他。
……
牦牛在附近搜寻无果，倒是从尸体上翻到了一些毒贩的越境路线和一些照片，路线很重要，但是那些照片更重要，照片内容就是一些关于虐待藏族少数同胞的相关东西，如果这些东西被发了出去，估计又会是一场关于华夏人权问题的国际大讨论。
政治影响永远是第一位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想把自己置于这场风暴中。
牦牛细心地把这些东西都收在了贴身的兜里，然后接着在四处晃悠，晃悠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排长，有什么发现？”
武警总队的总队长拿着烟走了过来，同时递了一根过去，牦牛接了过来，自己给自己点上了。
“张队长，这些东西我需要带回去，想着，还是要跟你说一下的好。”
叶天从兜里掏出东西递过去，不过却被张队长给拦住了，“都是一家人，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你们比我清楚。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帮忙才能解决，不然，就凭我们这几条破枪，这几个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牦牛摆摆手，“都是应该的，身为军人，我们的天职就是战斗，以后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话就是了。”
张队长笑着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地方上的事情，我们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
牦牛听到这话，突然心思一转，试探着问道，“张队长，咱们这里有没有大功率的电台或者什么发射器？”
“你做什么用？”
“没什么，就是想测试一下我们的信号发射器，上头新配发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测试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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