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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命案
“这算什么，哪里能跟赵老板比。”
赵三雀打了个电话，把房东叫了过来，同时准备好了纸和笔，嘴里嘟嘟囔囔，“要是郑二狗给了那五万还好说，这他娘的唬我，现在他娘的老子一分钱没拿到，我就日他祖宗……”
听着赵三雀叨叨，叶天楞了一下，问道，“郑二狗？二弯子街上那个？”
“啊。就是他啊，耍老子哩，前些天还跟我嚷嚷什么手里有钱了，有五百万，要在天安门买房……我买他骂了隔壁买！现在他娘的躲的没影儿了。”
叶天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但是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多心了，那人就是个混混儿，平时闲着蛋疼不就是吹牛打屁嘛，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跟这种人较个什么劲。
很快，房东拿着合同过来了，都是一条街上的，签个合同也就是按个手印，不正规，连字都是自己写的，基本也就是走个过场，真要是出来问题也没的说，不过这种出问题的很少，街里街坊，这都是用面子兜着的。
总算是解决了租房子的问题，叶天感到心里轻快了不少，上次郑家砸了何扁担父子的房子，多半也有自己的责任，他现在帮的忙其实也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感。
“哥。”
“嗯。”何苦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这小家伙最近这一阵子心情好的很，有学上了，而且老爹的工作也有了新的着落，不高兴才怪。
“我爸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没跟他说，他还不知道。”
“那我们买好吃的回去，等他回来再告诉他，也让他高兴一下好不好？”
“你是他儿子，你说好就好。那我们买什么？”
“肯德基！”
“切，小孩子吃的玩意儿。要我说，买就买驴肉火烧，没听过‘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话吗，你爹吃了肯定大补！”
“啥是大补？”
“大补就是……小子问那么多干嘛！”
“还要买可乐。”
“行。”
“鸡翅。”
“行。”
“汉堡。”
“行……你小子，这不还是肯德基嘛！”
一路欢声笑语，久违的快乐在这一刻降临在这俩人头上。
……
吃完中午饭之后，叶天俩人采购了一大堆东西回来，满满的一张大桌子，顺便把房东老刘头儿也叫了过来，叶天也想叫川子来着，但是敲了几次门，都不在，这才想起来，这小子已经有好几天不在家了。东房的周爱国两夫妻最近也出动频繁了。听老刘头儿说，年关将近，这个时候活儿多，外地人回乡，怎么着也能敲上一笔钱，弄好了，就能过个肥年。叶天笑说，那这俩人也挺幸福的，咱们国家的幸福程度靠这个也能提上去。老刘头儿砸吧砸吧烟锅子，嗤之以鼻，幸福个屁，爹娘混蛋，还生了那么一个混蛋儿子，见天的不着家，这不，上次回来以后拿了钱就走，到现在，屁都没在家放一个。叶天嬉笑，回家放屁哪成。
气氛挺活跃，但是该回来的人却始终没有音信，已经七点了，往常到了六点的时候何扁担就能到家。
“哥，我爹咋还不回来？”
“兴许是太忙了吧，大过年的，人多，喝水也多。”
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叶天自己也不信服。
又过了半个钟头，情况有些不对劲。
“这事儿不对，你们还是出去看看吧。”老刘头儿抽着烟说道，“扁担不是个不顾家的人，就算有一百万的活儿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这么晚回家的。估计是出事了。”
叶天也觉出了不对，刚要起身出门，院子里多了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敲了敲周爱国的门，说了两句话后就朝着叶天的屋子走了过来，不过没有进门，而是敲了敲门。
敲门？这是文明人啊！
“您好，何子轩的家属在吗？”
叶天想了想，回头问何苦，“你爸叫何子轩？”
“嗯。”
这就对了。一个月了，叶天还不知道何扁担的名字叫何子轩，还真是个文化人的名字。
叶天走过去撩开了厚重的门帘，是戴着帽子的警察，一共三个。
“您好，您是何子轩的家属吗？”
回头看了看何苦，叶天点头，“啊，对，我就是。”
那问话的警察眼睛转了转，同时朝屋子里看了两眼，叶天看到他的眼睛明显是朝何苦看的。
事情不大对劲儿。
“咳咳，您好，是何扁……是我哥出什么事情了吗？”叶天跟何扁担差十岁，做兄弟还差不多。
“何苦是谁？”
“这里没有何苦。”
叶天回答的很快，这几个警察就是冲着何苦来的，他上次已经领教了警察的厉害了，这次如果单独对付一个孩子，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看到叶天说话，那警察也只是再次看了何苦一眼，然后说道，“何子轩涉险故意杀人，现在已经被警方拘留，现在请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先生，请你注意你的口气和措辞，第一，如果是要我去协助调查，这算是协助呢还是调查呢？第二，把我带回去，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正式逮捕我了？”
那警察愣住了，当警察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见了警察就喊冤害怕腿打哆嗦的人，哪里见过还能数出一二三来让警察回答问题的人。关键时刻还是后面的一个警察走上前来解围，“先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何子轩的情况。另外你也不要过多地为你哥担心，我们了解他只是一个送水工，杀人的动机很小，这里面的疑点也有很多。但是如果你这么不配合的话，会有很多麻烦，所以，还是请您配合调查吧。”
这话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不过叶天也能看的出来，这前后两个说话的警察关系好像并不是太好，至少第一个警察看后来的这人眼神里总是多了一些嫉恨。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小刚，照顾好爷爷。”
何苦很聪明地点了点头，同时抓住了老刘头儿的手。叶天点了点头，跟着几个警察走远了。
路上一边走，叶天也跟几个警察打听了一些关于何扁担的事情，不说不要紧，这一说，他才发现，案子涉及到的相关人员，他全都认识。
死的人是周爱国的小子的女朋友，叫丽丽，警察说她是一个洗头妹，丽丽只是他的化名，她的真名叫陈丽娟，是从山西来的。报案的人就是他的男朋友周小刚。
陈丽娟，周小刚，何子轩，三个人，似乎都是被串联在一起的人，但是，叶天又觉察到似乎哪里不对，再一细想，这个案子根本就经不起推敲，最最值得怀疑的一点就是何扁担的为人，说句不客气的话，他每天送水都累死累活的，哪里还有精力去杀人。
当叶天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却被身旁的那个警察给堵住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这个案子有多复杂你知道吗，话多的人死得快，我劝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
“哎，老杨，这就是你不对了，群众关心案情这是法治社会建立有效的表现嘛，你这么说可就太打击群众建设法治社会的积极性了。是不是，铲子？”
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警察这个时候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非常不情愿掺合到两个人的争执中来，这也让叶天进一步看清了这三个人之间关系。坐在自己左边的这个叫老杨的警察对何苦更加感兴趣，而右边的那个外号叫铲子的警察看脸庞还很年轻，应该是新来不久的，至少也是个刚入职的新人。而这个开车的就不一样了，说话有分寸，拿捏有道，明显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了的。
“兄弟，还没问你贵姓呢。”
叶天笑笑，同时递上了一支烟，“我叫叶天。抽一根儿吧。呵呵，兜里就剩下红钻了。”
“司机”没有介意，接过了烟叼在了嘴里，“兄弟，你可不厚道啊，你不是何子轩的弟弟吗，咋还不一个姓咧？”
叫老杨的警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不善，“你想做伪证？”
“何子轩是我的表哥，差着三辈儿亲戚呢，是远亲。”
“司机”笑笑，“我说的嘛。来，兄弟，借个火。”
叶天把打火机递了过去，看了看左右，似乎是上了公路，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当打火机再次传到他手上的时候，叶天问道，“同志，咱这是要去哪里啊？”
“公安局啊，你以为要去哪儿？”
“这怎么还上公路了，区里不是有一个吗？”
“那是街道派出所，这次是件大案子，所以要到局子里去办。”
“何子轩在哪儿？”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老杨瞪了叶天一眼，同时亮出了腰间的手铐，“再啰嗦我就把你给拷上！”
后视镜里，“司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和煦，开始沉了下来，嘴里叼着的红钻无声地冒着烟，烟头一会儿发亮，一会儿发暗，明暗交替，缓慢燃烧。
车子里的情绪一下子变的有些沉重了，谁都开始闭嘴，没有一个人愿意再说话，包括脾气还算不错的司机警察。
“同志，麻烦你停下车。”
“怎么了？”
“我想撒尿。”
“再有十分钟就到了，先忍忍吧。”
有鬼！他根本就没有看时间，而且他手上也没手表，车上也没有电子时钟，他怎么知道还有十分钟的。
叶天开始扭动身体，脸色也差了一些，“哎哟，不行，真憋不住了，这要是拉你车子里我可不负责啊。”
司机警察笑了，“也行。你要是能拉，拉就是了！”
左边的警察冷哼了一声，叶天听到了，他还看到后视镜里司机警察眼睛里透出的那股阴冷。
这才是真正的狠茬子啊！
“怎么，不拉了？”
左边的警察也冷笑着，“要拉就赶紧拉，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我拉你妈逼！
叶天一抬胳膊，一个肘击，右边的新人警察被打中了鼻子，一歪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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