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未雨棠之定风波 > 一蓑烟雨任平生·一

?当皇上的,就是容易死心眼儿。

  而杨天泽这小子,特别地死心眼儿。

  我说,“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算。”

  可这小子非要一个人扛,被我白吃了一顿之后,一扬手就把我扔进了冷宫。

  他的意思我明白:老姚挂了之后,我成了宫中唯一的标靶。他这么一贬,找我晦气的人自然大幅下降———比起折腾一个前宠侍,当然是努力巩固自己的地位比较重要嘛。

  尤其是皇上现在的心灵那叫一个脆弱———大老婆为了不值钱的“文士气节”,舍生取义了。

  还那叫一个空虚———最宠的小老婆挂着被董家翻出的那笔“侍宠擅权”的烂帐,又不小心触了皇上的逆鳞,待罪冷宫。

  所以呢,后宫的兄弟姐妹们,拿出你们的温柔和手段,尽情地上吧。你们皇上的小心肝正嫩生生、粉嘟嘟地等着你们的煎炸煮煨呐。

  别客气,千万别客气。

  无论啥年头,做人都得力争上游。

  至于我么,我正在享受悠闲自得的冷宫生活。

  冷宫隔壁的隔壁就是城区,冷宫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御膳房。

  冷宫的生活如下:

  四月的天,红棠雪梨桃粉红的繁花下,搬一只竹椅赏花品茶。

  于言陪我。小七则去御膳房排号等着拿膳。

  我问于言,“于言,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事?”

  “有人要下毒害你。皇上想赶来阻止,却晚了一步,昭主已经中了毒。”

  “然后呢?”

  “然后有人把解药放进了姚主的宫中,想挑动你们俩个相互攀污。”

  结果没有成功。

  虽然子贤死了,我也进了冷宫,可除了杨天泽和我,或者还有于言,没人明白。

  我继续问,“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然后他叹了口气,“很可能就是给皇上下毒的人。”

  “还有然后么?”

  于言一指院门,“小七回来了。”

  小七气哼哼地回来,咚地一声坐在我身边,“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要什么都不给。就这点粥也克扣。”

  我看了看于言。

  于言扭头,避开我的目光。

  我说,“于言,我想吃西湖醋鱼和酱乳鸽。”

  于言怒:“你不早说,都这时候了我去哪弄?”

  于是我和小七一起看着他,指向墙外,“京城,德胜楼。”

  “别忘了顺瓶女儿红啊,主子爱喝。”

  嘿,小七,孺子可教,有前途。

  七月的天,金乌当头活力四射,热风习习,我和于言躲在树下乘凉。

  小七拎着个袋子跑来了,“主子,米不够了,怎么办?”

  于言已然训练有素,“想吃哪一宫的米?还是小董的?”

  小七更牛,“皇上的吧。昨天刚贡了碧粳米,全上到乾清宫了,我听赵公公说了。”

  好孩子,看来死狐狸还挺惦念我的,摆明了是巴望着我去偷。

  可于言不愿意去。

  这怎么行?

  看来我只好出一招“善解人意”。

  了然地拍了拍于言的肩,我说,“算了,乾清宫防得严,我不为难你。再说了,今天要晒菌丝,还要打扫屋子,薰兔肉、牛肉、鹿肉。这么多事,我和小七可做不来。”

  于言怒,“你就把我当长工吧。”

  我诡笑,“能者多劳啊,我是技术指导。”

  于言扭头,装没听见,偷米去了。

  我和小七则绾袖子干活。

  “主子,您刀法真利落。”

  个小七,愈来愈会拍马屁。

  “皇上就比不上主子了。”

  那是自然,杨小厨那是半路出家,看着我电影般眼花缭乱的刀法手痒痒,抢过菜刀逞能。

  结果我不想提了。

  块被他弄成片,片被他搞成丝,丝则全成了馅,挺简单的一顿饭做了一个时辰,吃得那叫个狼吞虎咽,什么味儿也没品出来,鄙视他个。

  九月,秋凉气爽,天高云淡,蓝得跟水磨镜子似的亮堂。

  我躺在殿顶上,嗅着桂花的香气数星星。

  无聊啊,太无聊,整个皇宫都黑黢黢地、死沉沉的,不好。

  抄过琵琶,我站起来划啦啦一顿乱拨,暴吼一声,“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

  于言蹭地窜上来,小脸煞白,捂住我的嘴就把我往下拖。

  我踹开他又跳了上去,看见全皇宫有主子的地方一个不剩,全亮了灯。

  原来死狐狸今夜独寝啊,表现不错,那我回去睡觉了。

  没几天,我就听到一个重大谣言———梁主疯了。

  小七小声小气地不停念叨我。于言则铁着个脸完全对我无视。

  我立马下定决心帮助他俩跨时代进步,学习一下什么叫现代流行歌曲。

  还要欧美的,就从摇滚开始,这个比较帅。

  结果证明,几百年的代沟,不是穿越能解决的。

  两孩子一见我拎琵琶就抽筋。

  宫里就更沸腾了,已然把我惊为非人———被妖精附身了,所以疯歌疯语,不知所言。

  小董好心地派了傩师来给我驱邪。

  我坐在院里看了三天大傩戏,非常认真地研究了一番古代巫傩文化。

  第四天,烦了。

  我站起来,晃了几晃,怪叫一声,“算你们厉害,我走也!”然后回归我久违的宁静。

  从此以后我算彻底悟了。

  无聊了,我就闹把“鬼上身”,然后和傩师勾肩搭背地提点小要求———看看戏了,喝喝酒啦,点些珍馐佳肴,再拉上于言、小七凑一桌麻将打上几天,大杀四方,爽!

  就这么混到十一月,出了点状况———感冒发烧。

  别看我这地方叫冷宫,可烧得比乾清宫还暖和,结果我命薄,大冷的天,热伤风了一把。

  病得还挺厉害。咳嗽、发烧都上来和我打招呼。毕竟许久没见,搞得我一见它们就特亲切。

  一上来就烧了个不醒人事。

  我心里清楚,这是有人趁机下了毒,想我悄无声息地挂了。

  够狠的啊,我都在这安份大半年了,还又疯又病的,居然还有人想宰了我?

  我琢磨着我也就挺普通一小伙,怎么没混几年就长得人见人爱了呢?皇上、魔教就不用说了,土匪、奸商我也不想提了,怎么谁都想折腾折腾我?

  然后我就发现小七不见了。

  我问于言。

  于言说我迷糊时一直在叫皇上的名字,小七一急,就去找皇上了。

  丢人,我默。

  不,应该是我想念杨天泽热情洋溢的服务了。

  这几年一病我就折腾他,他也挺虚心,在我的调教之下对付感冒发烧那叫一碟小菜,比谁都利索。

  嗯,应该就是这样。

  但问题是杨天泽这小子肯定不会来啊。来了的话,我这大半年的冷宫就白住了,所以他绝对不会来。

  小七立马就被于言叫回来了。

  我一看就郁闷了。

  傻孩子委屈大了。

  杨天泽这死心眼的,八成是以为我在找他作戏,硬是把我家小七扔在雪地里冻了一宿,混帐东西!

  小七哭着跪在我面前,哭了半晌,突然握住我的手,非常激动:“主子,皇上还带着的。奴才想起来了,奴才记得很清楚。”

  我茫然。

  “对,皇上一定是有苦衷的。他要是真不喜欢主子了,他就不会再戴着你们成亲的戒指了,对不对?”

  原来这小子还戴着啊。

  我就说么,怎么会有人一个劲地看我不顺眼。看我“病得快死了”还不甘心地一个劲给我下毒。

  原来是因为他还戴着啊。

  混帐东西!

  见过人算计,就没见过人这么算计的!

  他这是想气死我吧?个死心眼的杨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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