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生死存亡的吃饭时刻,子云同学,你竟然还像猪一样睡啊?猪也没你这么能睡的啊?你都可以独领风骚,号领天下群猪了!”一阵惊天爆喝,唤醒了尚在沉睡中的子云,而那声音粗狂豪放,子云一听就知道是石头,这个宿舍里永远起得最早的人。
石头,内蒙赤峰人,和女汉子乐府是老乡。一脸络腮胡子的他,很有北方苍茫大地粗犷气息的范。不过,自石头亲口坦承,虽身为内蒙人却从未见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后,一干兄弟们看他的目光,便是从最初的刮目相看,瞬间转为了门缝里看人了。他们一致愤怒地认为,石头同学你这也太没出息了,身为内蒙人却没见过草原,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要知道,在这一群人的眼里,内蒙那疙瘩,可是除了草什么都不可能长的地方啊。所以闻听了石头没见过草原的话之后,几位小弟顿觉的石头的杀伤力太大了,而少羽和子云恨不得立马就把石头扭送到派出所去,这简直比犯罪还可恶,一干人心中那么美好地画卷,就让石头这么一句话给随手涂鸦了,他们一是定要让他赔偿他们的精神损失费的。若不是后来,石头转身被推选成了舍长,这事可真没完。而石头对此可是一直很不服气的,他想的可是,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内蒙人没见过草原吗,至于吗?养猪的也不一定天天都吃猪肉啊?可其他人可不管他的辩解了。
众人之中,石头年龄又最长,加上他为人向来持重,颇有大哥的风范,所以一群人高兴了也是大哥、石大哥的叫唤,不高兴的就是小石头、大石头的叫。后来又因为他的床铺距宿舍门最近,所以负责宿舍门开关的要务就由他承担了,因此又被众兄弟美其名曰为了314的“掌门人”,而石头也来者不拒,着实的好脾气。
这会的他,刚从餐厅吃完早餐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子金灿灿的油条是給子云他们当早餐的。可回到宿舍一瞅,龙城和少羽早已不在,都是去陪女朋友吃早餐去了,莫大师则是去图书馆占座去了,而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子云、柳三戒、贾不假、苏三场四个人还在各自的猪窝里没羞没躁地呼呼大睡呢,这让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石头,你叫这么大声,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地震了呢?”子云在上床翻了个身,还是一眼的睡意迷离,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但明显地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我说子云‘觉主’,这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没完成统一大业呢,你睡得跟猪似的,对得起你这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称号吗?”石头很不满意子云又要埋头苦睡得意图,他可知道子云看时间绝不是看迟起了几分钟,而是看他还能再睡几分钟。
“我就是一个‘小觉主’而已,国之栋梁还要看‘觉皇’柳三戒,‘觉授’贾不假,‘觉师’苏三场啊,你老盯着我这一弱势群体,实在有违和谐社会的构建之道啊?”子云又是一个侧翻身,头向外,对着扒拉着床沿的石头就是一阵抗议,只是睡意还未消尽,显得精神很不振。
“他们三个是已经放弃治疗了,我看你还有挽回的一线生机,所以才不辞辛苦,在你耳边警钟长鸣,莫要让兄弟寒了心啊?”石头一边痛心疾首的说着,一边用他那善良纯洁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子云,似乎不看地他无地自容就绝不放弃对他的最后治疗。
“石头,你又不是莫大师,还学莫大师要拯救黎民于水火的样子,这明显是东施效颦啊。谁不知道,你要感化的那厮,可是一向‘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睡到中午’的主啊。没用的!”贾不假的乌鸦嘴再一次张开了,但换回来的是子云和石头齐声的怒斥,同一个字‘滚’。
“老贾,连你也敢小瞧哥哥,哥今儿非要给你做个榜样不可?”子云说完这话,一个连滚带爬的华丽动作后,已是床上坐了起来。
“啊!我怎么老觉得我的重心引力这么大啊?算了,我还是投降吧!”子云坐起来突然,可重新躺下更快,直看得一边的石头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子云睡觉的功力,已然达到了白天不知夜的黑的最高境界,石掌门,你就不用再枉费心机了。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誓睡如归的人的。”或许是几人的声音太大,纵横家苏三场也醒了过来,然后对于石头舍长欲救子云同学于被窝之中的义举,毫不犹豫地展开了深刻而又热烈的批评。
“石头,也麻烦你以后不要在宿舍大声吼叫了好吧?我们都快得恐惧症了。别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不,是吓死梦中人!在这样下去,兄弟们怕是坚持不住了。”柳三戒也不甘寂寞,在自己的猪窝里就踊跃加入了讨伐石头的大军。
“你们这群人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犹在床上睡得香’,石头的方式虽然是欠妥的,但是目的是纯正的,也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毕竟也是为我们好啊。”子云这一次毫不犹豫地站到了石头这一边,因为子云可是刚刚下定了决心,再也不和苏三场他们比谁更懒了。
“算了吧,子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比我们几个人都瘦,还都轻吗?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你没心没肺啊,看人家石头苦口婆心的对你像个小媳妇似的,你却像是哪负心的汉子,赖着床老不起,你这心理素质强悍地,怎么就跟没素质似得呢!”贾不假一向都认为,一人沉沦,不如众人一起沉沦,一人贪睡,不如众人一起酣睡,所以为了要把子云继续留在他和苏三场、柳三戒的同一猪窝里,对他又进行了毫不犹豫的打击。
“贾不假,我虽然不赞同你的观点,但我坚决捍卫不让你说话的权利。”子云终于按耐不住,使出了杀手锏,这也是宿舍八项规定第八条,也是专门为贾不假个人打造的一条,为的就是限制他口无遮拦的嘴能有所收敛,但凡此话一出,贾不假必须退出论战,但和石头的一票否决权一样,一学期,每个人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
“我勒个去,子云你好奸诈!”贾不假没想到子云会用这一杀招,直接把他踢出了局,原本他与苏三场、柳三戒和子云、石头三VS二的局面,立马变成了平手。
“哈哈,老贾,千万不要往兄弟我身上泼凉水,否则我一定烧开了后再泼回去!”子云说话间已是眉开眼笑,整个人也从床上重新启动,再次坐了起来。看来为了不辜负石头的好意,他真的要起床了。
“擦,果然是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算你狠!”贾不假虽一脸的愤愤不平,但终于改善熄火了。因为舍规虽然没有绝对的强制性,但也有绝对的严肃性的。
“我起来干什么呢?”子云击退了贾不假之后,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实在觉得自个起床的目的不太明确。
“子云,你现在傻得都是两头猪了!”柳三戒一向不乐意一群人呼他为二师兄,这次终于逮住机会双倍奉还给了子云了。
“两头猪?不是一头猪吗?怎么又翻倍了?”石头还是扒拉着子云的床沿,但是头却扭向了三戒那边,有些困惑不解。
“哼,一头猪都不能形容他的愚蠢了,只能用两头了。”三戒的话可谓毒辣的很,气的子云差些又要门倒在床上不起了。
“子云你要是装傻,就当我没说,要是真傻,兄弟就给指点一二。你要是真不知道干什么,完全可以参考一下你身边知道干什么的有志小青年啊。先看看莫语,莫大师人家是‘一入佛门深似海,万丈红尘脚下踩’的主,却为了我们秋游滹沱河的宏伟蓝图,一大早就去图书馆搞规划设计去了,这是什么样的神经呢,哦,不好意思,是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精神,永垂不朽的;再看看龙城、少羽,人家两小伙一大早就陪女友吃早餐,然后去人民公园锻炼去了。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依我看,你现在不缺的是七情六欲,缺的是一心一意,什么时候专心致志地把天下雪给降服了,你就永远不会有‘我起来该干什么’的二货少年的才有的困惑了。到时候,你只会有‘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去干那些的’哀愁了。”苏三场的话可谓意味深长,虽然他自个自甘堕落,卧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来,但是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思想,他还是有一丝先把子云给踢出火坑去的善念的。
“滚吧你!你想让我死的快,还是想让我死的更快啊?”子云听苏三场的话,是话糙理不糙,但又毫不犹豫得觉得,他的提议太过于具有挑战性、冒险性、风险性了。
“子云,兄弟说起不客气的话,人家天下雪是出去一站,就是招蜂引蝶的主,咱几个兄弟出去,那都是招苍蝇的。不过,她可不止一次当着我们的面夸你了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苏三场的话说到这突然顿了下,看来还有猛料要抖一抖。
“意味着什么,难道我身上的苍蝇最多?最引她注目?”子云觉得苏三场这话可是不太好理解了。
“愚昧,那意味她对你有好感,懂不?你不能让人家女生主动去追你吧,那要是传出去,在女生圈子里影响会恶劣的。你得主动出击,其实也就是一张窗户纸的事,伸伸手就捅破了!”苏三场这会说得兴奋了起来,似乎一下子越级成为了爱情高级专家,随意指手画脚一下,都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动出击?还一个手指头?我怕我一个手掌出去,都得是一个熊掌回来。你这是让我去主动送死吧?”子云显然对天下雪抱有恐惧之心,对于苏三场的提议很不认可。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成呢?”柳三戒终于插上了一句,不过也是在一边煽风点火。
“试试?试问天下谁敌手?天下雪手下一个活口不留。我要是死了的话,那可是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子云何曾没有那么想过,但是他总觉得,他和天下雪之间的距离,就如同将无法飞跃的鸿沟,他没有勇气踏出第一步,他怕第一步踩空后,就是万劫不复。
“死就死呗,兄弟们来到这个世界,何曾打算要活着回去呢?就算是你死了爱情,可你还有友情啊。试试,可能是后悔一阵子,不试试,也许是后悔一辈子。亲,要不借你一颗,我勇敢的心啊?”贾不假终于忍不住了,又加入到了热烈的讨论中来了,而子云这次看他那激动的小脸蛋,也就没忍心把他再次给驱逐出去。
“算了吧,就你那千疮百孔的黑心,我都怕会中毒!大早晨的谈感情这事,你们不觉得这是寒碜人吗?到此打住,赶紧起床、吃饭。”子云第一时间否决了贾不假的好心好意,同时也想中断这个话题了。
“子云,别人是三思而后行,你是三思还不行。要是哪天天下雪被人追去了,你可别怪兄弟们没提醒啊。喝酒一定不要来找我,我怕我喝多了,会毒打你一顿,让你不争气。”苏三场见子云还是顽固不化,只好放弃了,一个翻身,毛毯又蒙上了头,不再说话了。其他人也是一样,贾不假、柳三戒继续卧床不起,石头则是去图书馆找莫大师商议秋游滹沱河的事了。
子云在床上又呆了几分钟,衣服胡乱一套就下了床来,到水房洗刷了一番回来,然后给自己满了杯水,伸手就要就拿起石头买来的那些油条,想先填饱肚子再说。可是只是那么随便的一翻手,他就看到了左手心上哪根弯弯的爱情线了,就这样,子云右手拿着的油条只吃了一口,剩下的还堵在嘴边,可眼两眼却对着左手的那条爱情线仔细的看了起来,弯弯曲曲的,有些凌乱。
“若是此生,与你狭路相逢终不能免,是不是突然生出的爱情曲线,一定会纠缠的很乱?若是走到了后来,可以两手相牵,一生相伴,那它,又会不会是一种生而无憾?若是到了最后,注定要沦为天涯的两端,那最开始踏出的步子是不是该叫遗憾?”子云默默地看着,也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大早上的,又有些凌乱了。
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情不知所灭,而深亦徒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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