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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气,居然敢把自己自诩为刘邦。
刘邦是谁?
汉朝的大拿。
就算哪位流弊人物敢当项羽,这也意欲着他将会被苏灿给当场干倒。
说这话的时候,苏灿扫过包厢里面的五位大佬。他的目光犀利而又尖锐,如果说小劳改油子的目光犹如随时可以吃人的猛虎,那么苏灿的目光就像是俯瞰蝼蚁的苍鹰。高贵而不可亵渎……
威严的如同不允许侵犯的王者。
炮哥、老狼把桌子一拍,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张继元和小马哥也跳了起来,二十来多个保镖把手掖到了怀里,面色不善。
小劳改油子把手也揣进了风衣。
苏灿目光一寒,双手一扫,用着比起先前陈震天拆卸还要快速的速度将桌上的沙鹰组装了起来。
气氛压抑。
一触即发。
吱呀吱呀……
滴滴答答……
旋转着的饭桌圆盘,喷洒着的彩色喷泉。
除了这些,屋内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
包厢角落的服务员捂着嘴巴,攥着手里的托盘瑟瑟发抖,恐惧会让她禁不住会尖叫起来。
蛇头忍不住咽着口水。
挂钟上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没人敢动,就怕引起对方的误会。到时候必然是血流一场……
“哐当!”
门开了。
轻微的推门声近乎如同惊雷般的在所有人的耳边响彻,进来的服务员推着车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用着惊愕、以及颤栗的目光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
这服务生很年轻。
嘴角上刚刚冒出胡茬,下巴上一颗青春痘呼之欲出。
他只是厨房里面一个打荷的小弟,昨个才头一天上班,可是他犯了一个错误……在烧菜的时候,他打翻了橱柜上一盆煮好的蛇羹。不巧这一幕刚好被心情不佳的罗全给看见。
“你给我立马去财务那里结账,然后给我滚蛋!”罗全咆哮道。
然后这个可怜的家伙就脱下了厨师服。
倒霉的是财务今天去忙税务了,这位小弟也就生生的在财务守了一下午,结果又再次遇上了犯愁的罗全。
“你怎么还没走?”罗全一脸诧异。
“老板,财务还没回来。”小弟缩着脑袋。“我现在就走……”
“等等,你不用走了。现在给我七楼的国色天香上菜,只要你把菜送进去,我就提拔你做大堂经理。”罗全赶紧抓住了打荷小弟的肩膀。
打荷小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迫换上了服务生的制服,推着车子到了食色天香的门口。
为毛找这个家伙送菜?
因为整个万盛酒楼压根就没人敢送菜进去,拽到一个替死鬼就是一个。
所以也就出现了刚才这一幕。
打荷小弟咽着口水,忍不住问着一触即发的众人:“先生,现在能不能上菜了?”
没人吱声。
打荷小弟偷偷瞥了一眼门外,罗全正在门缝对自己招手。他也不明白那招手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上菜,还是让自己推着菜车出去。只是简单的犹豫了一下,打荷小弟还是选择了自作主张。
他推着车又上前一步,走到桌前,自作主张的将菜一盘盘的放入旋转的圆盘上。
“这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冬季三锅’、‘红红火火’、‘金鸡报晓’‘想入非非’……”
气氛往往就是那么回事。
只要一被打破,那就再也紧张不起来了。
面面相觑一眼,所有人把放在家什上的手给拿了出来。
直待上完菜,打荷小弟出了门。
众人盯着身前的菜一阵大眼瞪小眼。
“好了,既然菜都上来了,大家就先吃吧。”杜先生拿起筷子在桌面上敲了敲。这位笑面虎瞄了一眼陈震天和苏灿,金边眼镜后隐藏了他的油滑和奸诈。这三个小子的胆识多少出乎了杜胜友的意料之外。
他自顾自的吃着菜,念头却在百转千回的转着。
自己,炮哥和老狼都是被张继元和小马哥给请来助阵的……要知道开香堂也不是那么容易,首先得拜过像是他们这样的大角色,这是规矩。
当然他们仨也不是铁板一块。
杜胜友势大,炮哥和老狼势单力薄,他们仨却形同三国鼎立。张继元和小马哥就是在这夹缝中生存起来的杂草,经过一段不短时间的发展,这两株杂草已经成为了无法砍断的蔓藤。
现在四方势力的同时压榨,杜胜友已经再难以像以前那般得意。
他突然有个想法。
说不定可以培植这个天香堂,用他们当枪使,拿来对付这四个家伙……
打定这个主意之后,杜胜友已经决定坐山观虎斗了。
“说吧,今天请咱们来究竟干什么。”苏灿可没心思吃饭,这万盛酒楼的饭菜可没他做的好吃,简直是难以下咽。
“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小劳改油子把桌子一拍。
几位大佬又是一阵不悦。
简直没有规矩。
“瞧你们也是后辈。”炮哥站了起来。“现在给你们两种选择,要么立刻解散天香堂,要么立刻赔偿张继元和小马哥的损失。只有这样,你们才可以安安稳稳出门,没有第三种选择。”
苏灿眯起了眼。
自打他来到七安后就一直受这些地头蛇的折腾,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苏灿。
不是张继元的咄咄相逼,怎么会有天香堂?
苏灿心中的火气早已经憋了很久,炮哥的次次挑衅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彻底的引燃了苏灿这座酝酿已久的火山。
几乎是炮哥说完话的同时,苏灿一跃而起。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飞跃而出,满桌的菜噼里啪啦的砸下,汤汁、碎片摔了一地。‘国色天香’内传来一阵无法压抑的惊呼,蓄势待发苏灿已经冲到了炮哥的身前。
站在炮哥身后的黑鬼连忙上前,他是卯足了劲想要教训一下这小子。
可是还没来得及抬手,他就被一脚踹飞,撞到墙面又弹了回来。苏灿眼疾手快,抽出筷子用力一杵,当即一阵惨叫。黑鬼的右手被筷子牢牢的钉在了墙壁上……其他的保镖还没反应过来,苏灿的筷子就已经抵在了炮哥的喉咙上了。
“这就是第三种选择。”苏灿眯起了眼睛。
“好一匹烈马!”
杜胜友越看越喜欢。
他只是嘿嘿的笑,依旧没说一句话。
闹得越大越好。杜胜友心想。
老狼、张继元、小马哥齐刷刷的跳了起来,保镖也噌噌的掏出枪,黑洞洞的枪膛指着苏灿。小劳改油子双手摸向风衣,十把匕首捏在手心。蛇头破口就大骂起来……
“知不知道这间包厢为什么变的狭小了,这是因为装不下你们的自大和狂妄。想要让我解散天香堂,你们得付出血的代价。”苏灿扬起了眉头。“至于道歉,更不可能。我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这两个字,除非让这里血流成河。”
“各位……”
杜胜友这时才慢慢悠悠的开口了。“大家不如各退一步,如果真要开战,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好歹咱们也是道上的大佬,也得遵循道上的规矩。今天咱们是来谈判,不是大打出手。这样的话只会让七安市被其他人嘲笑。”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保镖退下,撤下保险栓,塞回手枪。
苏灿冷笑了一声,将筷子一拍,纯钢的筷子硬生生的埋入了红木圆桌。
“我们走!”
蛇头连忙跟了上去。
“哼。”小劳改油子哼了声,双手一甩,十柄匕首笃笃笃的钉在墙上。“妈蛋,咱们走着瞧。”
“告辞!”苏灿双手一拱,关门,扬长而去。
……
“妈蛋,怎么就让这小子白白走了?”炮哥把桌子一拍,气的三尸神直跳。“拿筷子指着我,整个七安市有704万人,这小子是头一个敢这么对我大呼小叫的。不宰了这家伙,我心难安。”
“我就说过了,这家伙难缠的很。”张继元捣鼓道。“我在这小子吃了不少的亏,差点没把命给丢掉。”
“何尝不是?”小马哥捂着脑袋。“看见我这满头伤了没有,就是那杂种给打的。老狼你说是不是?”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老狼慢悠悠的嘀咕了一句。
在场五人,有四个都已经表决了。
剩下的目光自然都落到了杜胜友的身上。
杜胜友嘿嘿一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这件事情我不会掺和,由你们去吧。告辞……”
说完,这头笑面虎也呵呵走了。
小马哥瞅着杜胜友,闷闷的喝了口茶。“妈蛋,杜先生这家伙是越混胆子越小。”
“哼,解决了苏灿那小子,这笑面虎也活不久!”炮哥喝了口茶,越想越气,哐当一声把茶杯砸了个粉碎。“哥几个觉得怎么样?这杜胜友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以为自己是个老资格,就想凡事都得踩咱们一脚。”
“没意见。”老狼抹了把脸。“你们呢?”
张继元和小马哥把脑袋给点成了小鸡吃米。
他们四个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能少了谁。
“那咱们哥几个就这么定了。”炮哥一屁股坐回了位子上。“咱们先干挺苏灿,再对付杜胜友。”
众人脸上笑开了花。
一碗酒被端了上来,四滴血溅入其中,分口一饮而尽。
歃血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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