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武云天与张翠山在船上过招,随着日子的过去,武云天的功力已经渐渐恢复,能与张翠山打个平手,张翠山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突然殷素素轻声道:“有船来了。”然后脸色一变。
武云天向那远处望去,只见左首的一艘大船上绘着一只黑色的大鹰,道:“原来是天鹰教。”
渐渐靠近二船时,左边天鹰教船上有人高声叫道:“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避开了罢。”殷素素忽然叫道:“日月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口,哪一坛在烧香举火?”船上那人立即恭恭敬敬的道:“天市堂李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在此。是天微堂殷堂主驾临吗?”母亲道:“紫微堂堂主。”
那边船上听得“紫微堂堂主”五个字,登时乱了起来。稍过片刻,十余人齐声叫道:“殷姑娘回来啦,殷姑娘回来啦!”
只听得对面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听说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来啦,大家暂且住手如何?”另一个高亮声音道:“好!大家住手。”接着兵刃相交之声一齐停止,相斗的人纷纷跃开。
武云天猜到那个声音高亮的应该便是俞莲舟,果然,张翠山高声询问,紧接着跃过去相认。这边天鹰教布了一番排场来迎接殷素素,武云天跟在殷素素后边,走了过去。
领头的是天市堂堂主李天垣,殷素素道:“师叔,这是侄女的孩子,无忌。”
李天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好极,好极!你爹爹肯定要乐疯了,不但女儿回家,还带来这么俊秀小外孙。”
不一会儿,张翠山叫武云天过去,李天垣和程封两位坛主怕出事,紧跟着走了过去。过去之后,张翠山一介绍,倒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两方正在拼斗,谁想双方各有一个重要人物竟是夫妇,而且还生了孩子。
俞莲舟心知这中间的原委曲折非片刻间说得清楚,当下先给张翠山介绍船上各人。
一个矮矮胖胖的黄冠道人是昆仑派的西华子,一个中年妇人是西华子的师妹闪电手卫四娘。武云天特意多留意了这个胖胖的西华子几眼,心道,将来还有见面之时,以后莫要忘了。
大家在舱中分宾主坐下。殷素素是宾方首席,武云天侍立在侧,主方是俞莲舟为首,他指着卫四娘下首的一张椅子道:“五弟,你坐这里罢。”张翠山道:“是。”依言就座。
武云天心里十分不满,西华子和卫四娘什么东西?竟然让张翠山坐他们下首。于是便开口道:“二伯,你干吗让爹爹坐在那个胖道士下边,大家都是武当七侠,你是师兄,坐在首位自然可以,怎么说我爹爹应该坐在第二位呀!这个道士脾气又爆,嘴又臭,凭什么他坐爹爹上边?!”
武云天的话一出口,顿时逗得天鹰教方一阵大笑,尤其是程封两位坛主。西华子气得面皮通红,便要发作。武云天吐了吐舌头,“老道士,你不会跟我们小孩子一般见识吧?!传到江湖上去。对你们昆仑派的名声可不太好哦!”
“你……你……”西华子气得暴怒异常,却不好向武云天发作,脸皮红得跟猪肝一样,真是笑煞人也!
李天垣抚掌大笑:“好个小无忌,小小年纪便这般厉害,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武云天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我的本领都是跟妈妈学的,她的本领才厉害呢!”
母亲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
后来他们追问谢逊生死之事,张翠山夫妇想敷衍过去,但谁都知道他们知道谢逊的下落。武云天心里暗叹:本来想避免这件事的,看来确实避不了,那注定了他们要亡于武当山顶吗?十年的感情,虽然他们并不真正是我的亲生父母,但仍给了我无限温暖,我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啊!
过了一会儿,迟来的峨眉派和崆峒派各有六七人走进船舱,和俞莲舟、西华子、卫四娘等人见礼。崆峒派为首的是一个精干枯瘦的蓑衣老人,峨眉派为首的则是个中年尼姑。这干人见到天鹰教等坐在舱中,都是一愣。
西华子这个老道早已和张翠山换了位,想是不堪他人讥笑,这时站起来道:“唐三爷,静虚师太,武当派跟天鹰教结成了亲家,张翠山做了殷天正的女婿,咱们这回可要吃大亏啦!”唐文亮奇道:“失踪十年的张五侠已经有了下落?”
俞莲舟指着父亲道:“这是我五师弟,张翠山,这是崆峒的前辈高人,唐文亮唐三爷,你二人多亲近亲近。”
西华子又道:“张翠山和他夫人知道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却又瞒着不肯说,反而撒了个弥天大谎,说谢逊已经死了。”
唐文亮一听到‘金毛狮王谢逊’几个字,又惊又怒,喝道:“他在哪里?”父亲道:“此事须得先行禀明家师,请恕在下不便相告。”
那中年尼故静虚师太道:“此事究竟如何,还请俞二侠示下。”俞莲舟道:“此事牵连既广,为时又已十年之久,一时三刻岂能分剖明白,这样罢,三个月后,敝派在武昌黄鹤楼设宴,邀请有关的各大门派帮会一齐赴宴,是非曲直,当众评论。各位意下如何?”静虚师太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唐文亮道:“是非曲直,尽可在三个月后再论,但谢逊那恶贼藏身何处,还须张五侠明示。”父亲摇摇头,“此可刻实不能说。”唐文亮虽不满,但想及武当派和天鹰教联手,倒也真惹不起,当下不再多说,站起身双手一拱,道:“如此三个月后再见,告辞。”
昆仑派的人同唐文亮一起走了,殷素素也谴走了天鹰教的人,武云天一家人坐在武当派的船上,向大陆驶去,目的地正是湖北武当山。
海舟南行十数日,到了长江口,一行人改乘江船,溯江而上。
张翠山夫妇换下了褴缕的皮毛衣衫,两人宛似瑶台双璧,风采不减当年。武云天也换上了新衣新裤,甚是俊美可爱。
俞莲舟这位二伯虽然冷口冷面,沉默寡言,其实对武云天颇为疼爱,或许是因为潜心武学,无妻无子,以致将爱惜之情都放到了他身上吧!
武云天知道上武当山这一路要出好多事,所以将玩心大大收敛,整天不离父母左右,自己的功力还没恢复,不是鹤笔翁的对手,万一一不小心被人抓走,或许真的重蹈覆辙,吃几掌玄冥神掌,他可不想受那份罪,要知道吸星*吸不了寒冰真气,天知道这玄冥真气是否一样。
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先是碰到了巫山帮的贺老三,害的自己差点被蛇咬到,接着到了安庆又遇上峨眉派假扮昆仑派拦路。
几人一路小心谨慎,这天过了汉口,午后即将到达安陆,忽见大路上有十余名客商急奔下来,见了他们四人急忙摇手,叫道:“快回头,快回头,前面有鞑子兵杀人掳掠。”俞二伯问:“有多少鞑子?”一人道:“十来个,凶恶的紧哩!”说罢便向东逃窜而去。
武云天心知这里正是鹤笔翁掳去张无忌的地方,于是多了几分谨慎,紧紧跟在他们身边。张翠山夫妇和二伯追着元兵大肆砍杀的时候,武云天就留意到了那个假扮元兵的鹤笔翁,离得远远的,中间还隔了个武功最强的俞莲舟,估计他不会做冒险抓自己的这种没把握的事吧!
果然,他与武云天。俞莲舟二人交手十几招,见沾不了便宜,便打伤了俞莲舟后快速离开,张翠山为了尽快赶到武当,便雇了两辆大车,二伯一车,武云天和殷素素一车,他自己骑马在旁护送。
这一日刚刚过了襄阳,在路上却遇上了泉建男和三江帮的数十帮众拦路。张翠山为了保护他们和泉建男打了起来,在看书的时候就觉得泉建男很滥,没想到滥到如此地步,就几招花拳绣腿还能当上高丽青龙派的掌门,竟然还敢到武当山下撒野,真是太也不自量力!
泉建男被击倒后,三江帮众开始向车前涌来,意图劫持武云天和殷素素还有受伤的俞二伯,正在这危机时刻,救星突现!
二伯突然喊道:“六弟,出来把这些人收拾了罢!”忽听得半空中一声清啸,一人叫道:“是!五哥,你好啊,想煞小弟了。”数丈外的一株大树上纵落一条人影,长剑颤动,走向前来。正是六侠殷梨亭到了。张翠山喜出望外,大声道:“六弟!”
武云天在车中偷偷观望,这个六叔长得还算不错,只不过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看来书中说得不错,还不够成熟啊!
三江帮中派出数人上前拦截,只听得啊哟啊哟,叮叮当当之声不绝,每人的手腕的“神门”穴上一一中剑,一一撤下兵刃。这“神门”穴在手掌后锐骨端,中剑之后,手掌再也使不出力来。殷梨亭漫步走来,遇到敌人阻挡,长剑一颤,便有一件兵刃落地。
张翠山大喜,说道:“师父的‘神门十三剑’终于创制成功了。”“这便是神门十三剑么?”武云天凝神观看,“果然神妙无方!”
三江帮众四散逃走,张翠山给泉建男拍开穴道,泉建男满面羞惭,落荒而去,竟不与三江帮众同行。
就在张翠山和殷梨亭双手相握,互道离情时,武云天跳下车去,大声道:“六叔,刚才那几剑棒极了,教我好不好?”虽然那剑法比独孤九剑差一筹,但也不失为一流剑法,所以武云天就见猎心喜。
他望着武云天一愣,“五哥,这是……”
“我的儿子,叫无忌。”
殷梨亭蹲下身把武云天抱起来,道:“好可爱的小孩!好,六叔有空一定教你!”
张翠山拉着六叔去见殷素素,殷素素病得沉重,点头笑了笑,低声道:“六弟!”六叔笑道:“五嫂也姓殷,那好极了,不但是我嫂子,还是我姐姐。”
当晚他们在仙人渡找了间客点歇宿,武云天跟在几个大人身边,听他们说些别来之情,谈着谈着便谈到了纪晓芙,他心道,此时纪晓芙早不知道在哪里生了孩子,而且孩子都不知道几岁了,这个六叔可真够笨的,自己的未婚妻给别人生了孩子,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不一会儿,一群五凤刀门下来这里拜谢大恩,把大家弄了个胡里胡涂,直到四侠张松溪突然扑了进来,一番解释后,父亲几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救了五凤刀门下。武云天仔细打量着这个武当七侠中智计过人的四伯,他长得有些瘦小,但却是满脸英气,个子不高,但却气势不凡。
“是个人物!”武云天心里暗道。
晚上张翠山师兄弟联床夜话,武云天依照父亲的吩咐陪伴着殷素素。
第二天,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武当山。恰逢山上有客,他们便从边门进了真武观。观中道人和侍役见父亲无恙归来无不欢天喜地。
张翠山问明今日所来的客人原来是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还有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宫九佳。这三个人应该都是为了龙门镖局的事来上门问罪的。不过说起来这三人也够倒霉的,气势汹汹而来,却被张松溪挡了回去,路上又被殷无福、殷无寿、殷无禄三兄弟拔了旗,每人还送上一条左臂,估计以后要想继续领袖天下镖局是希望渺茫了。
他们三个被送走后,武云天跟在张翠山后去见了大伯和七叔。七侠之首宋远桥一身道装,脸上表情冲淡恬和,鬓边微见花白,身体却比一干叔伯都要胖上很多。七叔莫声谷长得相当魁梧,满脸浓髯,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嗓门也不小,看上去比父亲的年龄还要大。这个六叔和七叔啊,一个早熟,一个晚熟,估计内分泌有些不正常,我心里暗暗好笑。
过了几天,武云天在陪殷素素在室内聊天,张翠山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跟我来,师父要见你们。”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这个千年之后人们都推崇不已的绝代宗师,武云天不禁有些激动,还有些欢喜,更多的是崇敬和向往……
“吱呀”等了一会儿,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身道袍的老人,仙风道骨般,迈步走出来;此人正是一代奇人张三丰。
张三丰迈出门口,面带微笑着说道:“全都起来吧,不用如此大礼”然而,接下来他的话就顿住了,双眼紧紧地定在张翠山的身上。
“翠山是你吗?”张三丰紧盯着张翠山,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颤抖了。
“师傅,弟子回来了。”张翠山也激动地上前两步跪下去,抱着张翠山的,激动地哭了出来。
“好,好,回来了就好,快快起来。”张三丰激动地全身直发抖,伸出双手将张翠山给扶起来,连双目都有些发红。
“哈哈,十年不见,翠山也成家生子了,好啊,好。”
张三丰看到殷素素身边的武云天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师傅,弟子成亲没有得到师傅的同意,请师傅原谅。”
张翠山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带着开心的笑容。
武云天马上跟在殷素素后面跪下向太师父磕头。太师父虽然已经百岁,但仍相当精神,鹤发童颜,面色相当红润,一派仙风道骨。
太师父先是笑呵呵的同殷素素聊了几句,后来又向我道:“你是叫无忌吧?”
“嗯!”武云天点点头。
“你怕不怕我?”
“不怕,太师父长得好像老神仙呀!”大家不禁莞尔。
“太师父,听爹说,您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您以后教我武功吧!我也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不,第一高手是太师父,我还是做第二高手吧!”为了学得绝世武功,武云天大拍马屁,听得连自己都有些脸红了。
不过张三丰可听得很是受用,谁会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会学人家拍马屁呢?
他笑道:“这孩子倒是挺可爱的。”
“不只如此,聪明着呢!”二伯俞莲舟道。他把武云天在船上戏弄西华子的事讲了一遍,逗得大家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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