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与月儿不必多礼,进来吧。”曲宛若对着母女二人很是客气的说道。
“谢夫人。”云姨娘与舒映月直身,迈步踏入门坎。
“奴婢见过云姨娘,见过三小姐。”金嬷嬷与初雨对着门坎外的云姨娘与舒映月侧身福礼。
“金嬷嬷,您这是在折煞绮云。”云姨娘见着金嬷嬷侧身福礼,赶紧一个上前,扶住她,没让她侧身。
其实金嬷嬷也就根本没打算要给她福礼的意思,嘴里虽是唤着云姨娘,不过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可尽是不屑与讽刺。
想当年,她可是与自己一嫁从曲家陪着小姐进相府的,可是这jian婢却是趁着小姐怀孕不能服侍相爷,竟然爬上了相爷的床,这才摇身一变,从一个低jian的婢女成了姨娘。
所以,金嬷嬷从来就没将云姨娘放在眼里过,也从来没打算要对她福礼,从来都只是作作样子而已。
就像此刻,嘴里这么说着,可是那身子可半点没有要侧身,因为她知道云姨娘接下来一定是会将她扶起的。
“嬷嬷。”反倒是舒映月对着金嬷嬷侧了侧身,行了一个礼。
因为舒映月由始至终都是微垂着头,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脸颊。然而,舒清鸾却是将她嘴角处那一弯若有似无的不甘以及眼眸里那一抹阴森收之于眼底。
“妹妹怎知姐姐在鸾儿这里?”在云姨娘的声音传来之时,舒清鸾便已经从曲宛若的怀里离开。曲宛若微转身,看着依旧还半垂着头从来不敢与她对视的云姨娘。
“回夫人。”云姨娘对着她又是一侧身,“奴婢与月儿去绛绫阁向给夫人请安时,见夫人未在绛绫阁。本想在绛绫阁等着夫人的,可是下人通传说有客人到访。奴婢身份卑微,着不宜接待客人。相爷又还未下朝。奴婢想着,夫人应是到大小姐这了。所以便与月儿一道来大小姐这了。”
“有客到访?”曲宛若微微的蹙了下眉头,“下人可有说是谁?”
不可能是老爷在官场的同僚,那么会是谁?
“下人回禀说是百里青鹤。”
“百里青鹤?!”曲宛若细细的咀嚼着这四个字,眸中划过一抹复杂,而后对着舒清鸾说道,“鸾儿,好生的休养着。你爹还未下朝,有客到访,姨姨先去招待客人。”对着初雨略显厉色的道,“好生照顾着小姐。”
“是!姨娘!”初雨福礼应道。
只是姨娘两个字,让曲宛若微微的拧了下眉头。
“姨娘慢走。”舒清鸾对着曲宛若浅笑,然后又对着金嬷嬷交待道,“嬷嬷,好生的扶着姨娘,可别再像刚才那般的大意了。”
金嬷嬷的脸微微的僵了一下。
曲宛若与舒紫鸾则是很一致的斜了一眼舒清鸾,然而舒清鸾脸上只有淡淡的笑,并无见其他。
“奴婢告退。”
“映月告退。”舒映月在对着舒清鸾侧身福礼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舒清鸾的脖颈处,在看到脖颈处那一抹红痕时,眸中闪过一抹然后,转身之意更是扫了一眼那悬挂于房梁上的白绫,唇角处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弯度。
御书房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南宫百川正坐在龙椅上,龙案上摆着一叠一叠的奏折。南宫百川拿着御批阅着百官递上的折子。
一太监疾步从御书房门外入,跪地:“奴才见过皇上。”
南宫百川依旧埋首于奏折中,对着太监不咸不淡的问道:“何事?”
太监起身,绕过龙案走至南宫百川身边,弯身凑在南宫百川的耳边轻声的说着事。
只见南宫百川的脸色骤变,双眸阴戾。
“啪——!”将手中的朱笔往龙案上一拍,悖然大怒:“舒赫,你好大的胆子!摆驾!”
“臣妾见过皇上。”南宫百川刚走至御书房门坎处,一只脚迈出门坎时,殿外皇后正好欲抬腿迈入御书房门坎。于是皇后往后退两步,对着南宫百川侧身福礼。
“奴婢见过皇上。”身后意嬷嬷对着南宫百川弯腰鞠躬福礼。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跟在南宫百川身后的太监赶紧对着皇后鞠躬行礼。
“皇上这是要上哪?”皇后起身,脸上的笑容高贵优雅,母仪天下。
南宫百川的脸上却是划过一抹阴森,阴鸷的双眸凌厉的附视着她:“何时,朕的去向还得向皇后报备了?”
皇后听闻,立马的后退两步,对着南宫百川弯腰鞠躬:“臣妾惶恐,皇上明鉴。”
意嬷嬷更是巍巍颤颤的跪了下去。
南宫百川斜睨着皇后以及跪在地上的意嬷嬷:“皇后可否告之朕,舒相下朝后去祁宁宫所谓何事?皇后身为后宫之首,难道不知道后妃与外臣应该保持距离吗?”
“回皇上,臣妾正是为此事而来。”皇后依旧对着南宫百川侧身福着礼,却是不卑不亢,不缓不燥的说道。
“哦?”南宫百川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中带着厉色的附视着皇后,“朕倒是想听皇后的解释。”
“舒相到祁宁宫找臣妾是为了鸾儿一事。”皇后如实相禀,从南宫百川的态度里,她已然读出,他也是知道了舒清鸾一事了。只怕,现在急匆匆的出宫,应该是要去舒府兴师问罪了吧。所以,聪明如皇后者,又岂会将舒清鸾一事瞒下。故而,在南宫百川还未责问自己之前,倒不如和盘托出,“鸾儿是皇上选中的太子妃人选,臣妾亦是十分的喜欢鸾儿,如果鸾儿与佑儿大婚,可谓是亲上加亲。可是……”说到这,皇后有些为难的抬眸望一眼南宫百川,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接下来的话。
“继续往下说!”南宫百川斥令皇后接着往下说。
皇后轻轻的咬了下下唇,深吸一口气:“舒相说,鸾儿心不在太子妃,也不在佑儿。已经……已经与人私定终身。”终,只是用“私定终身”四个字来形容舒清鸾,而并非用“与人苟且,捉奸在床”。不管怎么说,总还得顾及南宫百川对舒清鸾的态度,“舒相虽为丞相,可毕竟还是臣妾的兄长。而此事又关系到皇室与相府,故而无耐之下,只能进宫与臣妾商议,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不管怎么说,兰心妹妹不在了,臣妾与兄长都不希望鸾儿再出事。臣妾听完之后,立马就来御书房,与皇上商议,看是否……”皇后没再往下说了,因为她知道,南宫百川能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南宫百川没有说话,只是用着猎鹰般的双眸审视着皇后,右手抚着左手拇指上的那个白玉扳指,让人猜不透此刻他心中所想。
皇后也没再接话,只是侧着身子,等着南宫百川的示下。意嬷嬷依旧还是跪在地上。
好半晌,南宫百川停下了那抚扳指的动作:“佑儿对此事怎么看?”
“佑儿心里失落是难免的,但是皇上您知道的,鸾儿是他最疼爱的,不管是表妹还是未婚妻。所以,佑儿说,如果鸾儿真是无心于他,那他愿意放手,成全鸾儿。宁可与她当一对兄妹,也不愿意看到鸾儿因此事而伤心难过。”皇后的脸上亦是有着隐隐的失落,就好似失去舒清鸾这个儿媳妇,有多么的伤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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